车夫尴尬的笑了笑,他主动走到紫娟面前赔罪道“小姐,都是小人贪杯误事,要还有下次,小姐直接将小人扔下就是了。”
面对车夫的赔罪,想着之后还得靠他才能回到兰德县,紫娟便也没有打算立刻追究对方的罪责。
毕竟没他她们几人可到不了兰德县,所以紫娟只道“别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也无益,好在咱们得到了店家的收留,所以才没有宿在野外,这之后赶路,你可别再喝酒,贪杯误事。等你到了兰德县,你想喝多少都没人管。”
被紫娟教育,那人倒也态度良好“我晓得。”
见他态度不错,紫娟便也不再多说,她只道“行了,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也赶紧过来吃饭吧。”
然而一听要让那车夫上桌吃饭,众人却只都露出厌恶表情“小姐,他要是上桌吃饭,我便不吃了。”
“是啊,我感觉恶心。”
说这话的人,有人是觉得他掉进粪池一想着就恶心,还有的人则是对于他喝酒误事心生不满,所以大家此刻的言语都很不好听。
而没等紫娟说什么,这小店的大门却是突然被拍的咚咚作响。
起初大家以为是外面的风雨声所致,但很快大家便都听出了此刻是有人在敲门。
而且那人一边拍门,只还一边高声喊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在此赶路。
一想到此处,所有人只都停下了争吵。大家不再吭声
。
而那拍门的人见没人回应,便也立刻高声道了一句“要是没人,我可闯进来了哦!”
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便听那人突然开始撞起了大门。
紫娟真怕这人破门而入,此刻她也不敢不吱声了,所以当下她只立刻道了一句“屋里有人,诸位请等等,我们马上开门。”
话音落下,紫娟只也立刻示意车夫拿起一根木棍蹲在门后,其他侍女也先躲藏起来。
等大家都藏身之后,那张婆子方才迈着步子走过来道“诸位别急,老婆子我就过来了。”
话音落下,那些人见屋里有人,便果然不再多言了。
而后那张婆子便将房门给缓慢打开了。
在大门打开之后,所有人只都以为外面会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自己。
不想当那张婆子将大门打开之后,外面虽然的确是狂风暴雨,然而站在门口的两人被风雨裹挟着只一副落汤鸡模样。
他们一老一少,不管怎么看都势单力薄。
也是因此,藏在门后的人没有伸出棍棒痛打落水狗。
而紫娟也没有示意众人动手。
因为这雨也漂进了台阶上,那少年人被雨淋的受不住,所以见张婆子开门之后,他便也立刻先行一步从张婆子的胳膊处挤进了屋子里。
老者见状只先是训斥了那没规矩的少年。
随后他方才施施然取下自己头上的斗笠对老婆子道了一句“今日若非山中暴雨,我也不会过来打扰您,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多有
打扰,还请见谅。”
说完这话,那老头只还口中致歉,而在他脱下帽子的那一刻,紫娟却是已经直接认出了他。
也是因此,紫娟只也立刻放下了防备,当下的她只立刻快步下楼,她更是是高声唤道“徐叔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紫娟的问话,躲在门后的众人只也彻底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很多人到底是在一个府中共事过的,一听紫娟这声徐叔,又见那老者面容,他们自然只也认出了这狼狈的老者可不就是之前与他们一起在周府共事的徐管事吗?只是前阵子他被安排到了小姐的府上,后来便不常见面了。
意识到来人是徐管事,众人自然只也都先后出来了。
徐管事先是看向楼上紫娟,又看向旁边突然蹿出来的众人,眼中也是一阵惊喜“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们了。”
随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他看了看众人手里拿着的棍棒。
拿着棍棒的几个人一见徐管事看向自己,只也像是要与这些棍棒划清关系一般争先恐后的扔掉了棍棒。
还是紫娟出言解释道“徐管事,你别介意,我们刚才是不知道来的是您,也是怕进了贼人所以才举了棍棒。”
听到紫娟这话,那徐管事只也道“有警惕心是好事。”
紫娟笑了笑,随后她只对徐管事道“管事,你们衣衫都湿透了,要不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说完这话,紫娟只还示意张婆子赶紧去熬上一碗
姜汤,毕竟如今可没有什么良药,一场风寒都有可能要人性命。
那张婆子闻言只也匆匆下去,然而徐管事却道“紫娟姑娘,此事先不急,我其实是有事来找你的!”
“找我?您找我做什么啊?”紫娟显然也自觉之前的事情都了了,所以她当下只是惊讶的问道。
徐管事未曾答话,却是先行叹了一口气,而紫娟只也在他的叹息声里,跟着心思下沉。
毕竟这位徐管事她也是共事过的,当初在周府的时候,他便将家中大小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大事小事到了他那里好像都不是什么难事。
也是因为他这沉稳细心的性子很得夫人看重,夫人才会将这用惯了的老人放到了小姐的府上,这一来是用来监视那姑爷,二来也是为了能管好自己这诺大的家业。
所以在紫娟看来能让这老头子叹息的事那一定便是大事了,而且这事一定还与周府有关。
故而紫娟只也立刻出言催促道“徐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为何这般叹气,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倒没想到。紫娟居然一语中的。
徐管事当下也不再多想措辞了。
他点了点头。“是啊,夫人出事了。”
“她出什么事了?”紫娟头脑一片空白,好像离开也才不过半日她实在不明白这半日里能发生什么意外。
徐管事也知紫娟急性,便也立刻道了一句“你还记得那方月儿不?”
紫娟点了点头,似乎还
是没能将夫人不好与这方月儿产生什么联系,毕竟方月儿在丽春院那种地方,如果没人赎她,她轻易是不可能出来的。
徐管事也没管紫娟怎么想,见她还记得方月儿,他便也立刻道了一句“那方月儿在衙门里诬告夫人对她逼良为娼。如今咱们拿不出契约,夫人正在牢中被人看押着呢。”
听到这话,紫娟只也立刻惊叫出声“怎么会生出这种事来?那方月儿不是还在丽春院吗?”
紫娟以为这方月儿的事真要惹出来也应该是被方月儿的父亲捅出来才是,而且找不到方月儿,他父亲也没法子做什么。
这方月儿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听到紫娟的问话,徐管事只低声道“我听说那方月儿好像是被自己的堂兄一个叫方大力的屠夫给赎出来的。”
一听徐管事这话,紫娟便也有了一些印象,当日方月儿的父亲来闹事的时候,他身后好像便一直站着一个身形高大一言不发的凶恶男人,那男人十分的有威慑力,他虽然只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可他的存在感却是不低的。
甚至他们周府会理会方月儿那怂包父亲的诉求,也是因为这方大力的缘故。
所以对于是有那男人出手,紫娟此刻似乎方才有些可以相信这件事了。
她声音焦急道“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徐管事见紫娟开口问询,便也立刻低声道了一句“这事其实还是很好办的,只要你答应帮我们
做一件事。”
紫娟立刻追问道“什么事?”
徐管事随后低声道“我听夫人说,你们好像还与那方家老父亲重新签过一个契约吧,那个契约是一个死契,也证明了方月儿是一个奴婢,既然是奴婢,那他被主家发卖的行为便也合情合理了。所以小姐让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要回那张契约的。”
听到徐管事这话,紫娟愣了一下,随后她似乎也终于想起了那纸契约。
她只低声道了一句“你等等,让我找找。”
话音落下,紫娟便匆匆上楼去了。
而在紫娟去翻找那封契约书的时候,徐管事只也在其他侍女的劝说下,最后还是去旁边的屋里将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之后等到湿衣服换好之后,那张婆子只也恰好拿了熬好的姜汤过来,二人当下便也立刻一人捧着一碗姜汤喝了起来。
紫娟是在他们喝姜汤的时候下来的。
见她下来,徐管事的目光便也全部都落在了紫娟的身上。
而那少年车夫只还在咕噜咕噜喝着姜汤。
紫娟见徐管事一脸心急模样,只也主动走到徐管事身边,对徐管事道了一句“管事,你说的死契是不是这个?”
管事连忙结果契书看了一眼,在粗粗看到契书两个大字,徐管事面上便是一喜“是!我说的就是这个。夫人有救了!”
见那管事如此欢喜,紫娟却仍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徐管事一抬头就看到了紫娟这副神态。也是因此,徐
管事只也不禁看了紫娟一眼道“丫头,你怎么这副表情?”
紫娟没有立刻说明原因,她只是对徐管事道“管事,您还是别高兴的太早,您先仔细看看这契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