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卫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似乎有些过于求成了。
于是他只打马虎眼道“我这不是好奇嘛,那客人之前不是还说不走的吗?怎么这会子又突然说走就走了。你说这么大扇猪肉,这不是坑咱们嘛!”
那人闻言只也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人跟着抱怨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厨房的经费本就紧张,上头的老爷们只管吃,府里的管事只管钱,每月拨给我们厨房的也就这么一百两,还得天天吃花样不重复的,可惜了这一头猪都花了二十两银子了,如今人说走就走了!管事那边也不报销了,我们却这样岂不是白白亏空了二十两银子。”
吴承卫只也附和着道“那这样说来,这事情可就难办了啊。”
那人闻言只也立刻跟着道“谁说不是呢。谁要能帮我填了这二十两的,我真得给谢谢他八辈祖宗。”
吴承卫则道“要不我给你想想?”
那人闻言只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吴承卫却是低声道“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我需得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又往哪里去了!”
听到吴承卫的话,那人只思索了片刻道“你知道这个能有什么用,难道咱们还追上去将这肉干送给大少爷不成。”
吴承卫闻言却是立刻摇了摇头道“他们一路上必然是要轻车简从的,你给人家整一头猪人家肯定不会要的。”
那人觉得吴承卫说的也有些道理,加之他也确实想处理了这
问题,所以此刻面对着吴承卫之后,他便也只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
“那位年轻公子和他的下人是在昨日晚上出发的,他们正准备往京城去,除此之外咱们家大少爷只也跟着他们押送了云洲太守朱鹮志上路。”
听到那人的话,不想吴承卫居然还真的出了一个好主意“你这样一说我可就有点子了!”
一听吴承卫真的有点子,那人便也立刻问道“你想到了什么点子?”
吴承卫也不卖关子“其实这事也好办,你们大可以将这猪拿去二卖了,你们支个摊子也行,卖给其他屠户也行,只要你们经手把这猪卖了,那卖猪的亏空不就补上了。而且我估计这一头猪你们的进价就挺低,你们就算用稍低于市场价格,我估计你们也还有赚头,到时候你们将二十两亏空补上,剩下的放进自己口袋里,之后你们再用这些钱去买适量的猪肉不就可以了吗?”
听到吴承卫的话,那人顿时眼前一亮,他只立刻一拍手掌道“对啊,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吴承卫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随后那人只道“你且等我,我去找他们两个说说看。”
说完这话,那人便立刻去找中间争执的二人道“你们且都别吵了,你们都给我进我屋里去,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又成什么样子!”
听到厨房管事来了,虽然那两名厨子还不免不服气,可在厨房管事的威慑之下,
他们最后还是跟着厨房管事去了管事的屋里。
到了屋里之后,那厨房管事自然把自己的想法跟其他人交代了起来。
不过厨房管事并不打算吃独食,他答应另外多出来的补贴,都拿来三个人分了。
有了他这样的承诺,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他们三个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看法。
卖猪肉分多余的钱。
之后解决了这个争论,那管事方才想起来最后去同对方道谢。
然而当他来到现场的时候,那人早就不知所踪了,而他也还没有意识到,那人最后问的那两个问题其实与朱肉没有一点关系。
再说吴承卫与那闻家厨房管事分别后,他便立刻将自己刚刚套得的消息都告诉给了余十三。
而将消息告诉完给余十三后,他只也不免出言问道“师父,他们原来昨天晚上就出发往京城去了,听说他们还带了一小队车马过去,所以我们难道真的还要继续跟过去吗?”
余十三闻言只道“自然是要继续跟过去的。不管事情是怎样的结果,我们都不能放弃继续跟踪。”
说完这话,余十三随后又问吴承卫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是走的哪条路线?”
吴承卫只低声道“我没问过,反正从洛城去京城,无非一条水道,一条旱道,他们既然带了车马,我想他们多半是从陆路出发吧!”
听到吴承卫这话,余十三只低声道“若他们是从陆路出发倒还好,我们走些捷径
,或者让别的关口的人留意一下他们的动静,之后我们再对其进行拦阻,那都是十分容易拦截对方的手段,然而如果是水路那追不上就是追不上,这水路可没有捷径可走。所以如果我是陆之章,我一定会选择走水路!”
听到余十三的话,吴承卫立刻反驳道“既然他们走水路,那他们带那么多车马干嘛?”
余十三立刻回答“自然是用来迷惑你我这样的跟踪者!”
吴承卫不甘心的道“那照你这么说,他们就是走了水道,咱们又该怎么办呢?”
余十三略微思索一番之后只低声答道“若是他走的是水道,我们就不再徒劳无功的办事,我们回耒阳。”
“如果他走的是陆路我们便抄近道出发,当然出发之前我也会给晋王殿下修书一封,让他在沿路设关卡拦住陆之章。”
听到余十三的安排,吴承卫这才点了点头。
随后因为不知道这陆之章到底是走了水路还是陆路,所以当下的余十三只也选择与吴承卫先去洛城码头口问一问具体情形。
而当二人到达码头的时候,码头的港口上只见得人来人往,港口处更是有各种大船往来停靠。
洛城码头可以算是整个雍朝第二大港口了,所以这里的人流与船流也是十分巨大的。
想要从这里找人也不过是如同大海里捞针一般,更别提他们如今捞的这根针且还是昨日落下去的
看着这样的局面,吴承卫不禁再度
追问自己师傅道“师傅,这里这么多人,你说咱们现在去问昨天的船只又该如何去问?难道咱们还要去点昨日各大码头的人员来往名单不成,那可是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的人流量,我估计光是找名字我们恐怕都够呛。”
余十三却是不急不缓的道了一句“自然不可能照名单,我如果是陆之章,既然我都用到了走陆路的障眼法,那为了小心起见,我一定不会登记真实名字,反正对于他们这种人,造个假其实也不是什么难题。”
“如果造假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更加不知该怎么去找他们了。”吴承卫十分无语的道了一句这话。
余十三却是不急不缓的道了一句“其实要找他们也没有那么难,你先替我去买些纸笔过来吧!”
听到余十三的话,吴承卫只也立刻焦虑的道“师傅,咱们现在着急找人,你要纸笔做什么?”
余十三却是朝着吴承卫眨了眨眼睛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了!”
见余十三说的如此笃定,虽然不知道余十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为了早点确定这陆之章是走的水路还是陆路,所以吴承卫最后还是不得不点头答应了余十三的要求。
不得不说洛城港口还是很大的,不大的功夫里,随后吴承卫很快便将余十三需要的材料给买了回来。
而买了这些材料回来以后,不想余十三却是寻了个平台做起了画。
吴承卫
可不知道自己师傅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作画,而且现在显然也不是作画的好时机,所以吴承卫只也赶紧对自己师傅催促道“师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真画上了?”
余十三却示意吴承卫不要说话,随后他便在那纸上临摹了起来。
吴承卫见余十三这般自然也只能耐着性子看看他师父到底在做什么妖,不想这一看的功夫里,他师父居然已经画完了一张图像。
虽然他师父画的是简笔画,然而从这寥寥几笔里,他却还是认出来了画中的这个人分明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大理寺少卿陆之章。
所以当下没准他们如果真的按照这张图去寻找陆之章,他们没准还真有些得用!
不过他可不知道自己师傅居然还学会了作画,所以当下的吴承卫只也不免对自己的师父道了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啊?”
听到吴承卫的问话,余十三只道“你师傅我天赋异禀,自然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这个。”
不想吴承卫听了余十三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的拆台道“你就吹吧,看你这样子,这手艺多半又是我师娘交给你的吧!”
一听这话,余十三立刻慌张的道了一句“什么你师娘,我怎么不知道你师娘是谁,你小子可别胡说。”
见自己师父这副嘴硬的模样,吴承卫也不着急,他只低声道了一句“师父,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去问问师娘就是了。”
一听吴承卫要问师
娘,余十三也是急了,他立刻脱口而出道“你小子别去问她,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好处吧!”
一见余十三这副模样,吴承卫便也笑容满面道“当然是要师父将这绝技交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