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管事登时被吓得不轻,他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月武。
然而作为幕后主谋的朱月武却是根本不给他一点暗示,他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与朱月武的目光对上,吕管事便也委屈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少了三千两,会不会是底下人算漏了,毕竟事出从急,我也是临时加班才记录好上半年的账本的,我也没有得到通知便来了。”
听到吕管事的鬼话连篇,朱赞郇直接道了一句“誊抄可不会出现这样明显的错误,你这哪里是无意为之,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为之,吕管事,我警告你,我不是好糊弄的,你继续妄图糊弄我,我真的会让你去官府里说明自己的行为。”
于此同时,那庄管事只也开始攻击吕管事道“誊抄我也是有认真记载的,在这些部分,我的价格从来没有超过记载的部分。这三千两还真就是你在里面造了假!”
庄管事这话一出,几乎便等于直接将吕管事钉死在了造假的耻辱柱上。
吕管事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朱赞郇此时只也顺势出来道了一句“三千两其实不过九牛一毛,我也不想太过为难你,这样吧,只要你老实交代那银钱出在何处,是谁教唆你的,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然而朱赞郇这要求对于吕管事来说其实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毕竟那幕后黑手就在
上首座着。
然而吕管事是什么人啊,听到朱赞郇说可以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吕管事便也立刻道了一句“大少爷,您当真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朱赞郇点了点头。
随后吕管事便也只将目光落在了朱月武的身上。
吕管事只突然对朱月武道了一句“二少爷,对不起了。”
说完这话,吕管事随后忽然用手指向朱月武道“大少爷,这一切都是二少爷唆使我做的,他跟我说只要我帮他做假账,他就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那三千两,我只分了五百两,其他的二千五百两几乎全数都归了二少爷。”
“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可是在目睹了于员外的死后,我不敢不答应大少爷的要求,因为我怕自己成为第二哥庄管事!”
听到吕管事的话,场中瞬间哗然,而那三位管事却似乎从中看到了某种希望,不过此刻的他们也仍旧只是沉默,他们必须看清楚后路方才能行动。
此时族中一位长老便也不免主动出言道“于员外死了,与庄管事又有什么关系,你说你不想成为庄管事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族老的问话,那吕管事只低声道“于员外其实不是被庄管事杀死的,事实上,其实庄管事才是受害人。因为杀手一开始想要杀的人其实就是庄管事,于员外是自己硬要闯进去,所以才成了替死鬼的。也是因此,我才不敢违抗二少爷的命令。”
听到这话,族老
只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
面对族老的问话,那吕管事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其实也只是小人猜测的结果。小人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层猜测,所以小人才会去做这件事的。”
虽然吕管事的爆料显然是一次更比一次离谱,而且他的推测也没有什么证据支撑,然而场中的喧哗之声,反而越发的大了起来。
而朱月武虽然被指控了,可他的情绪却是十分稳定。
当下的他也只是直接道了一句“吕管事真是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
“更何况我要用钱的话,还用得着偷吗?我姓朱,这整个钱庄都是我朱家的,我偷自己家的钱还拿来跟你们这群外人分,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很可笑吗?”
“还有说我杀人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你连证据都没有便指控我杀人,怎么?你是觉得我好欺负?”
说完这话,朱月武只还嗤笑了两声,表达不屑。
然而场中其他人听到朱月武的笑声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毕竟就算是一家人都还可能分锅吃饭呢。
如今的他虽然管着家中的财务,但他的身份一直只是一个私生子,谁也不知道他最后到底能不能成为朱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而如果他不能成为下一任继承人,那么他管着钱庄也只是暂时的事情,等他没有了这一层身份,那么他迟早要被人踢
出局。
到时候没有了身份权势的加成,他绝不可能有现在的风光。所以这可能才是他监守自盗的理由。
不过当下没有人反驳于他,所以眼下看起来,朱月武似乎还是占有着绝对的权利。
而朱赞郇当下也没有与自己这个弟弟争辩什么,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为自己辩解。
可吕管事显然也是报着想要捶死朱月武的心情出手的,所以他在朱月武话音落下之后,竟是直接道了一句“二少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你,我也没有你杀人的证据,不过我不懂反驳,我没有证据,可不代表其他人都没有,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四大钱庄,只有庄管事是那个难啃的骨头,您到现在也没能搞定他!然而其他三大钱庄的管事你却是与他们有所交集,他们与你分的赃更多。”
说完这话,拉着其他三个管事准备来一场共沉沦戏码的吕管事也不禁对其他人嚷嚷道“你们说啊,现在有大少爷为我们做主,你们赶紧说啊,反正大少爷不会计较你们的,你们要是不说,那就是跟着二少爷准备一起沉船到底。”
听到这话,其他三个管事显然还在观望之中的态度,对于吕管事拉着他们共沉沦的行为,他们是拒绝的。
故而其中一名管事只立刻笑着道“你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与二少爷有什么交集呢,那账本是我们认真比对过的,可不存在你说的那些话题。”
“是啊
!吕管事,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脑子不清醒便赶紧自己去看一看脑子,我们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联合二少爷来开自己家钱庄的管事来,吕管事,您还是莫要血口喷人才是!”
听到他们这话,朱月武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算他们三个还算识时务,若是他们也不识时务,他本来都已经打算对他们动手了,然而如今看来,或许他们倒是还可以留着。
而在此时,朱月武只也觉得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故而他当下只也立刻道了一句“吕管事,您看看您,自己偷拿了三千两便满世界的拿人下水做什么,大少爷不是说了吗?三千两银子你拿到了就拿到了,你再补上不就行了?”
随后朱月武只又阴阳怪气的补充道“还是说,这银子你已经补不上来了?”
说完这话,朱月武只又道了一句“不过也对,毕竟你们家上有老下有小,中间可还有五六个小孩要养。生活本就拮据,如今你又收了一个外室,这可就不是生活拮据能负责起来的事情了,所以你得从别处创造外汇,这做假账可不就是创造收入的最好手段?”
一听朱月武这话,吕管事便也气的不轻。
“你真是胡说八道!满口谎言!”
朱月武可不理会这些,他只直接道了一句“大哥,这吕管事污蔑小弟,您可得为小弟做主。”
然而朱赞郇却是在此刻突然道了一句“你觉得是他污
蔑你?”
朱月武点了点头“自然是?怎么大哥你难道不相信我的清白?”
说这话时,朱月武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然而朱赞郇闻言却还是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吕管事只也出言怼起了朱月武“二少爷,真是说笑了,您有什么清白可言!从三月份开始,您就从我这里支出了二千五百两,这二千五百两您甚至都没经我的手便将其取走了,我这里可还有证据呢!”
说话的功夫里,吕管事只也将那条子拿了出来。
随后他将那张纸条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那上面的确有朱月武的签名,一时间场中也是一片哗然。
然而在这哗然之中。
朱月武的态度却是十分冷静“这条子的确是我写的,我既然敢开,就证明我心里没鬼,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其实我从这里签走的二百五十两最后只都替三弟还债去了。”
“你们可以看看条子是不是四五月份的条子,那个时候三弟手里没钱,赌坊逼的又紧,你们可以不管三弟,我却不能不管!所以我从里面支出了二千五百两。”
听到这话,朱诚志倒也还算配合朱月武,虽然这段时间,朱月武没给他什么钱用,可他心里却还是对朱月武有一定的偏信的。
所以即使这把火烧到了自己头上,朱诚志也还是站起来配合着朱月武道了一句“是,我四月份确实欠了二千五百两,二哥也的确给了我这个钱!”
听到朱诚志这
话,当下众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大家不再多言。
而朱月武一见局势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便也不禁主动道了一句“大哥,你不管三弟,我却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