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下一番言语,似乎只将一切都给说通了。
然而对于这一切,赵婆子显然是半点也不信的,她只冷言冷语道“你们本就是一家人,一切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而且搞不好你们俩婆媳串供了也不一定。”
对于赵婆子的质疑,前半句倒还算中肯,毕竟季婶子的儿媳苏氏与季婶子是一家人,所以苏氏的证词的确可信度要大打折扣,不过说他们婆媳串供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谁不知道季婶子与苏氏可是向来不对付的。
苏氏能帮她出来说话,估计都是看在公公丈夫的面子上了。
所以当下要说她们俩串供那却是绝无可能的。
不过当下双方该说的其实也都说完了。
所以接下来还是得由里长来评判此事。
里长看着二人道“所以你们一个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一个也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那这样说起来的话,这案子的确是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所以你们双方都不能把话说的太死!不如这样好了,你们今日且在各家休息一晚,等到明日我再去调查这件事如何?”
里长的结论是他现在其实也没有结论。
众人闻言虽然不服,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故而在这种情形之下,众人只能谁也不服谁的直接各回各家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晨,季赵两家只早早便起来了。
赵婆子想着那钱,倒是连自己老公孩子也顾不上了,她此
刻一心只想快点将这钱给找到。
而季婶子没受过这样的冤枉,也是气的半宿没睡,不过经过这事季婶子与自己儿媳苏氏的感情却是有所融洽。
毕竟昨日要是没有苏氏,她可能就已经被赵婆子拉去见官了。
而苏氏见季婶子低头了,自然也就不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
所以今日早上,也是苏氏陪着季婶子来找里长的。
两家同时来找里长,只在门口遇着,赵婆子一看到季婶子便立刻道了一句“小偷!”
话音落下,季婶子自然不能忍“你说谁是小偷呢!”
“说你怎么了?你个偷东西的贼!”
二人吵吵嚷嚷的,只也打破了云永巷的宁静,并且她们二人只还将里长给吵了出来。
里长没好气的看着二人道“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季婶子立刻告状“里长,赵婆子骂我是小偷!”
赵婆子也是毫不相让“我难道骂错了?你不就是个小偷吗?”
“赵婆子,你说话要凭证据!”
眼见着二人又要吵起来,里长不禁高声训斥了一句“行了!都给我闭嘴!”
里的话语还算有些威望,这二人听到里长的话,果然都不再吭声了。
里长随后方才没好气的骂道“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这样子,真是让人看笑话。”
说完这话,里长便对自己屋里的婆子道了一句“我去去就回,你不用特意等我了。”
屋里的婆子应了一声是。
随后里长便背着手离开了,于此同时季婶
子与赵婆子自然只也立刻赶紧跟在了里长的身后。
当三人重新到达院子里的时候,这院子只仍旧维持着原样,季婶子的儿媳苏氏自进来后,便一直在四处打量。
当看到那挂锁的大门,苏氏不免问了赵婆子一句“赵婆,你那日出门的时候当真已经将大门给锁上了?”
听到苏氏这问话,赵婆子只以为苏氏是想替自己婆婆脱罪,想证明是自己忘记锁门。
她怎么可能背这口锅呢!
故而听到苏氏的话,她想也没想便直接道了一句“自然是锁上了的,而且我还不止将大门锁上了呢,这家里许多内门我都上了锁,也不知你婆婆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赵婆子的话,苏氏立刻跟着道了一句“是啊,你都上了锁,没有钥匙我婆婆怎么进去呢?而且还是这么多扇门,我刚才都仔细看过了,你家里的门锁根本没有撬开的痕迹,我婆婆也不是锁匠,可没本事将这么多扇门打开,所以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家里的钥匙除了你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拿了,我婆婆肯定不可能拿你家的钥匙,你也不会给!”
一听苏氏这话,里长只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立刻对赵婆子道了一句“苏氏说的有道理,你这一看就是熟人做案,而且作案的多半还是与你家特别信任的人。”
听到里长的话,赵婆子只也终于开始认真回想起了自己家的事情来。
随后在回想的过程里,她只居
然真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当即低声对里长道了一句“我们家的钥匙就我老公儿子有,除此之外,我娘家侄子也是有一副钥匙的!不过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赵婆子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而季婶子只也似乎是从中听到了突破口,她随后只立刻道了一句“什么不会!你家里就那么几副钥匙,我一个外人自然没份,你老公儿子肯定不会监守自盗,更何况他们还在牢里,就算想监守自盗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眼下不是你侄子的嫌疑最大,那还能是谁的嫌疑大?”
面对季婶子的话,赵婆子没有再吭声。
但其实她自己内心也已经有些相信这个结论了。
毕竟自己那侄子的手脚其实也不太干净,加上如今她那侄子还沾染上了赌瘾,所以如果说是他偷了自己的钱拿去赌博这似乎也是完全可以解释的。
然而赵婆子心里很显然还是难以接受这个说法的。
毕竟如果真是他侄子拿的,那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故而她只还不死心的道了一句“这不可能的,我侄子都没有来过,他怎么可能拿走我的钱!”
听到赵婆子的话,季婶子也是立刻道了一句“他都有你家钥匙,怎么不能来了?我这没钥匙的,你还怀疑我偷了你家的东西呢?这会子怎么又反对我的说法了啊?”
“有人都看到你进我家门了!”赵婆子也是不甘示弱。
季婶子更是不服气“
难道就没人看到你侄子吗?”
季婶子补充道“你敢不敢去问!”
赵婆子也是立刻道“问就问!我怕什么!”
二人话赶话,倒是给了里长一些灵感,他只去附近的人家走访了一番。
恰好隔壁的邻居也在家,听到里长问起昨日除了季婶子还有没其他人来过赵婆子的家中,那人只是回忆了一下,随后很快他居然真的给回想起来了一件事。
“有的!有的,中午的时候其实就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来过赵家,当时我因为没有见过这小伙子,所以不免多看了几眼,不过后来我看到对方直接拿了钥匙开门,我想她可能是赵家的亲戚,所以我也就没管了。”
话音落下,那人随后只又道了一句“下午季婶子便去了。”
听到这里,苏氏不免问了一句“那我婆婆当时去的时候,他们家的大门是不是其实就已经是打开的了?”
面对苏氏的问话,那人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后他方才用一种不太确定语气道了一句“这个我没有注意,不过季婶子进去的时候,好像确实没用钥匙,很快就进去了,我想那小伙子出来的时候估计是没有锁门的!”
听到那人的话,苏氏只也道了一声谢。
随后苏氏看向里长道“里长如今这样我婆婆的嫌疑是不是也没那么大了?”
面对苏氏的问话,里长配合的点了点头。
而从昨天一直到今天都在大吵大闹的赵婆子只也终于不再吵闹了。
毕竟她想要的只是将自己的钱找回来,并且抓住凶手,所以她当时才怀疑钱是季婶子拿的,可如今很多事情都证明了季婶子便会凶手,那赵婆子自然也没有了继续与季婶子纠缠的理由。
之后她在同里长道谢过后,便准备离开了。
不想还没等她彻底离开,苏氏却是在此时突然叫住了她“赵婆。”
听到苏氏叫自己,赵婆子只以为苏氏是要找自己麻烦,故而她只立刻警惕的道了一句“你叫我有什么事?我跟你说你婆婆被怀疑也只能怪她自己。”
苏氏见她这般提防,不免笑道“我们没有要找你的麻烦,况且这事的确是我婆婆不该立足危墙之下,而且她也拿了您一些东西,我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我打算补还一些东西给您!”
话音落下,苏氏只也主动将自己手里的几枚铜板交给了对方。
赵婆子收到铜板还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她便一把抢过了苏氏手里的铜板道“你们家早这样,我也不会怀疑你家婆婆了。”
说完这话,赵婆子便走了,她实在挂念自己的那笔钱,如果那笔钱在自己侄子那里,自己若是再晚一点过去,那自己的那笔钱很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看着苏氏将铜板交给赵婆子,季婶子也是一阵心疼“哎呦!你怎么把铜板给她啊!”
“不给的话,她拿那一把葵菜将你去送官的话,我可没资格阻拦她了。”苏氏认真的道。
季婶子以为苏氏是在吓唬自己,便道“一把葵菜,一个鸡蛋不至于见官吧?”
里长也是有心纠正季婶子的行为,故而他只配合起了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