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过刚刚蒙蒙亮,张娘子便提着食盒出门了。
她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还做了一篮子的食物,她的脸上也是喜上眉梢的神色。
甚至路上遇到了附近的邻居,她都会主动与对方打招呼,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一扫之前的阴沉,看起来倒似乎有几分从前的模样。
被打招呼的邻居都是一脸莫名其妙,显然谁都不知道张娘子为什么这么心情好,不过想来应当是遇到了喜事。
故而虽然不知道张娘子喜的是何事,众人还是配合着与张娘子打着招呼。
而张娘子就这样欢喜的一直来到昨日的牢狱,她虽然不知道吴承卫的法子能有多管用,不过只要能见到自己弟弟,一切似乎便也都值得了。
只是在进去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想,她才只是刚刚出现在门口,昨日还对她爱搭不理的老衙役只立刻便下来迎接她了,懒对方这殷勤模样,想来他怕是已经在此处望眼欲穿的等了很久了吧。
老衙役殷勤的小跑到张娘子面前道“您可算是来了。”
听到老衙役的话,张娘子没有接话,她反而只出言问道“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老衙役立刻低声道“那自然是很好的,有我们照顾你根本不用操心。”
听到老衙役的话,张娘子这才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很显然老衙役的徒弟都惊呆了。
他显然没想到老衙役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化身张娘子的
舔狗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娘来了呢。
不过即使如此,小衙役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女流之辈除了用美色换取殷勤对待还能有什么手段。
而且小衙役还没适应张娘子的转变。
然而老衙役自己舔就算了,等到了自己徒弟这里,他只又一转个性道“这个,你拿着!”
说罢,他便将食盒递到了自己徒弟手里,徒弟接过那沉甸甸的食盒道“师傅,这是小师娘给我们做的早餐吗?”
说完这话,小徒弟便要去揭开食盒。
不想老衙役没等张娘子给他眼神,他却是突然一拍小徒弟的手道“什么师娘,你别乱喊,这位是张娘子。”
听到师傅这话,小徒弟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师傅既然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且老衙役似乎是怕他偷食,故而在意识到小徒弟不靠谱之后,他只又一把从小徒弟的手里抢过食盒道“还有这东西可不是给你吃的。”
小徒弟撇了撇嘴“师父真小气。”
不过小徒弟也只是这样说了而已,随后他便放了手。
而老衙役便又开始鞍前马后的领着张娘子往衙门内部而去。
昨日的那群守卫只仍旧还在此处,他们是知道张娘子与老衙役的关系的,一看到张娘子与老衙役同时出现,他们脸上便都出现了狭促的笑容。
“哟?这不是老张头!”
“老张头,你怎么直接带着这小娘子又来了?”
“如何昨
夜是不是风流快活了一夜?”
“老张头能有这本事,怕不是趴在人家身上哭呢。”
说什么污言秽语的都有,若是昨夜老张头不但不会反驳,他甚至还可能与对方开一样的下流玩笑。
然而今日,听到众人的调侃,老张头却似乎是生怕对面的张娘子不高兴,故而他只含糊其辞的道了一句“去!去!去!别胡说,我昨夜都醉酒了。”
说完这话,老张头便准备带着张娘子去内室里了。
然而不想还没等老张头进去。
一名同僚便突然对老张头道了一句“老张头,你早餐还没留下呢。”
老张头闻言只立刻道了一句“这可不是给你们的!”
“不是给我们带的,你这老小子一个人吃独食也不怕噎死啊。”
面对那人的调侃,其他几人只也跟着配合道“就是啊。”
老张头闻言只能无奈的道了一句“你们想到哪儿去了啊,这东西我也没份啊,这是带给她小弟吃的。”
一听老张头这话,其他人便又道了一句“老张头你这可不行啊,看来是昨夜表现不好,夫纲不振啊!”
然而任由这些同僚如何取笑,老张头也不生气。
他最多只是道了一句“去!去!去!你们都别给我捣乱!我还得领着进去看人呢。”
然而听到老张头的话,他们却是道“不给我们吃早餐,那你可别想进去。”
老张头无奈的道了一句“晚些时候,我请你们吃面总可以了吧。”
听到老张头
这话,众人当下这才作罢“如此才好,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老张头无奈的赌咒发誓了一句“谁反悔谁是乌龟王八蛋总行了吧。”
众人闻言只哈哈大笑,这一次倒是没人为难老张头了。
不过老张头显然还是有些紧张,故而他随后只又对其他人道了一句“张娘子的弟弟现在在牢里,一切都还好吧?”
面对老张头的问话,有人有心调侃道“要是不好,你待如何?”
老张头无奈的道了一句“你们也给我一个面子吧。”
听到这话,众人自然也只是嘻嘻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我们怎么可能亏待了小舅子,你放心他们两个好好的在牢房里呢。”
听到众人这话,老张头方才放下心来,随后他只立刻讨好的看向张娘子道“张娘子,要不咱们还是进去吧。”
张娘子闻言自然点了点头。
不过她的内心却是在窃喜,她没有想到吴承卫的这个方法居然真的这么有效果。
看来他们这种人比自己可是惜命的多。
张娘子想到此处,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
而等张娘子与老张头进入牢狱之内,门外的衙役们只也议论起了这老张头与张娘子。
“你们说今日这老张头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奇怪。”
“还能为什么?你们没发现昨日老张头在那女子面前有多嚣张吗?那巴掌说扇就扇,那女子都不敢吭声。而且他还使唤那女
子给咱们哥几个买酒买菜。”
“可是今日这鞍前马后的人便成了老张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婆附体呢。”
“不过这老张头本来就个性柔软,他能怕他老婆,怎么就不能怕这小娘子了呢?我瞧着这小娘子可也像是那种有些手段的,老张怕她不也正常。”
“你说说这老张头,选的女人都是母老虎,这女子看起来简直跟他祖宗似的,他还选,他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听到这话,众人只是哄堂大笑,不过当下谁也没有真正的将老头的遭遇当回事。
“你们说他老婆要是与这小娘子较量,倒是也不知道哪只母老虎更厉害啊?”
听到那人的话,众人毫不在意,他们只是道“你小子就去损吧。”
被说的人也不在意,他只低声道了一句“你们也别说我损,你们难道就不好奇这些?”
面对对方的话,众人只是都不做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些看好戏的心思了。
“你们谁去啊?”片刻沉默后,有人发话了。
听到那人的话,他们随后忽然指着一个资历浅的新人道“你小子去吧!”
那新人不敢反抗,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离开了。
而另一边,此时的老张头还不知道等下会有怎样得狂风暴雨等待着自己,他只是仍旧在殷勤的为张娘子鞍前马后。
不想等张娘子来到牢狱之中时,张娘子却是看到王睿娇正在奋力拍着牢门,而
自己弟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看到这情形,张娘子只觉得一阵心魂颤抖。
而老张头看到这情形也是惴惴不安了起来。
王睿娇拍着牢门大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我相公快要死了!来个人救救他啊!”
说话的功夫,王睿娇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张娘子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王睿娇的身边,她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阿念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泪眼婆娑的王睿娇在看清来人是自己大嫂之后,她便也立刻擦了一把眼泪,随后她低声唤了一句“大嫂。”
“别废话了,你快告诉我,阿念怎么了?”然而王睿娇却是直接打断了王睿娇的话,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弟弟是怎么了。
王睿娇此时也没有心情说其他的话题,故而在张娘子说了这话之后,她立刻道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昨天晚上替他上好药之后,他便忽然上吐下泻个不止,之后便是昏迷不醒到如今,我昨天半夜就在求助,然而却没有人来理会我。大嫂,我现在怎么办?阿念不会有事吧?”
听到王睿娇的话,张娘子只道“你去探探他鼻子
听到张娘子的话,王睿娇立刻照办,试探了张学念的鼻息之后,王睿娇只低声道了一句“嫂子,阿念还有鼻息。”
听到王睿娇这话,张娘子方才放心了一些,看来自己弟弟还有气,不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
治疗自己弟弟。
故而随后张娘子只又立刻转头看向一旁的老张头道“老张头,你能替我去叫个大夫吗?不然我怕我弟弟真的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