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吉祥如今在朱府有足足四两银子的月俸,而且她们那主子大方,时不时还会赏下一些东西给她们。
听到这些,这妇人便更加眼红了,只可惜他们的女儿不肯见他们。
纵然她有心想造谣,只说自己这女儿狠心,如今发达了只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
那朱府的老人们也是门儿清的道“你们本就将她卖了,她是朱家人,不管你们不是很正常。”
如此蹲守了几次,吉祥没有见到,反而吃了一肚子的憋,所以这夫妻二人才不再去找自己女儿的麻烦。
如今听到朱家人说来找吉祥,这妇人便也觉得这吉祥定是给自己惹了麻烦的。
故而当下的她只立刻道了一句“这死丫头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随后顿了顿,那妇人只又立刻澄清道“朱老爷,我可跟您说这丫头若是犯了什么事,你们只管抓着她狠狠处罚就是了,至于我们家,我们与其可没有一点关系,您要找什么麻烦,便直接找她就是了。”
妇人的一番话听下来,朱月武便也知道那吉祥多半是没有在自己家中了。
朱月武本想说吉祥没有犯事,她是被人清退了。
可是考虑到这妇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格。
如果她知道自己女儿被清退了,还拿了一大笔钱,这妇人说不定会抢了她女儿的钱,将对方二度转卖。
他倒是不在乎这妇人将吉祥转卖。
然而如果吉祥被转卖了,他之后想要处理
起来,怕是不免有几分麻烦。
故而他思考一番,只立刻板着一张脸道“她难道不是你生下来的女儿?”
妇人听了朱月武的话只立刻摆手道“老爷,您可别乱说,这丫头虽然是我生的,可我已经将她卖给朱家了,那她就是朱家的人,我们与那丫头能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那妇人又压低声音道“老爷,那丫头到底惹了什么事啊?”
听到妇人的话,朱月武只轻声道“她偷偷从朱家跑了。”
一听这话,妇人只立刻惊讶了一声“她跑什么啊?我听说她在朱家日子过得不是挺滋润的吗?”
朱月武只冷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她的卖身契是我们用五两银子换来的,如果我们找不到她,那我们便只能找你们要钱或者要人了。”
一听朱月武这话,那妇人立刻一跳三尺高“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呢!那丫头自己欠下的债,怎么能让我们来还!”
随后那妇人又道“况且我们当初卖给那牙婆时都不过才拿了二两银子,之后这丫头根本没有一分钱拿回来过,她不给钱,怎么还问我们赔多的,朱老爷,我们真是没钱人家,要不也不能住在这云永巷了,而且那丫头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您就是要找也不能找我们啊!”
朱月武听到这妇人居然开始推卸起了责任,便也不禁低声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是不管的!反正我只要人,或者你们给钱也行。”
说话时
,朱月武的目光只落在一旁的座位处。
那座位是一套老家具,不过老檀木雕花椅子在市场上或许也还能卖上价。
当然朱月武其实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小钱,他不过是想让这妇人做出一个选择罢了。
果然那妇人一见朱月武看向那套檀木椅子,便也立刻紧张了起来“朱老爷,这套东西,是孩子他爸的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了,咱们可不能拿去卖了。”
听到这话,朱月武只又将目光落在妇人身上道“不卖这个也行,不然你替你女儿偿债,你便上我们朱家去做工好了。”
不想那妇人听说去朱家做工,脸上不见难色,反而她当下只是一喜道“去朱家做工,做什么工?”
朱月武无语道“自然是做杂活,我也不为难你,你不是说你洗衣服做饭是一把好手嘛,我们那里正需要一个洗衣服的,还需要一个劈柴的。你过去正合适。”
这婆子只想着多年媳妇熬成婆,如今这些活计她是一个也不想碰了。
故而在听到朱月武让自己去干这个,她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是想到自己女儿一个月能赚四两银子的月俸,她虽然不乐意,却也还是有些心动的,故而她只主动道了一句“那我一个月能拿多少银子的月俸!”
不想朱月武却是冷笑道了一句“你女儿卷走了五十两置物款,你还想拿月俸?你知不知道你是去干嘛的?你不是去做工的,你是去还债的!”
一听朱
月武这话,那妇人立刻便也不乐意了,这活如今累就算了,而且当下还没钱,这种蠢事谁爱干谁干,反正她是不愿意。
尤其想到这丫头居然没有拿一分钱回来,她便更是恨得牙痒痒。
“朱老爷,我这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我根本干不了这些,而且那吉祥既然都卖给你们家了,那她又怎么能还算是我家的人,您拿我去抵债会不会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这种婆子不是手脚最麻利了吗?到时候打死你了,我们埋起来就是了。”不想朱月武身边的随从只也开始出言恐吓起了那妇人。
那妇人一听这话自然也跟着愁眉苦脸了起来。
而朱月武见那妇人这副神色,便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如今已经达成了。
朱月武便也在此时开始改换手段。他只柔声安慰妇人道“我知道你也不想去那里,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朱月武不用拉自己去朱家当苦力,那妇人还有什么不乐意的,故而当下那妇人只也立刻道了一句“只要不让我去当苦力,不让我还钱,您说什么我都可以商量。”
朱月武见自己恐吓的效果也已经达成了,便也不再继续卖关子,他只直接对那妇人道了一句“我要你做的也简单,你的女儿从朱家离开之后,还有没有别的去处?”
听到朱月武的问话,妇人立刻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的。”
朱月武听了此言,
便也不禁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我想她既然没有别的去处,如今她从朱家离开了,保不齐,她还会回家一趟,我要你做的就是从今日开始,如果你的女儿回来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当然如果你能将她直接送去朱家那便更好了。”
那婆子听了只连连应是。
不过随后她只又立刻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点。
“我们绑着人去朱家,可我们该怎样见到您呢。”
朱月武只冷声道“你跟他们说朱二少要你们抓的人,门口的侍卫听到这个便会明白一切的。”
听到朱月武这样说,那婆子自然连连应是。
随后朱月武交代了这些便也离开了。
而另一边月娥只也主动找到了沈芳慧道“娘子,今天有个十分可疑的人到了我们的院子里。”
听到月娥的话,沈芳慧自然立刻追问道“什么可疑的人?”
月娥闻言自然便也将今日那刘平安与彭磊聊天的内容说给了沈芳慧听。
不过听了二人的对话内容,沈芳慧却是有些不解道“他们的话语在我听来是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的啊,你说那彭磊可疑,他可疑在哪里?”
听到沈芳慧的话,月娥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如果只是从谈话内容来说,那彭磊的所有对话的确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只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聊。
然而此事不寻常的地方就在于她从旁人嘴里听到的这彭磊其实分明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愿意干的懒汉
,可是这懒汉如今却是突然勤快了起来,并且他只还对一个同性大汉大献殷勤,关于这一点,不管怎么想这都似乎是有些奇怪的。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考虑到这一点,月娥自然便也将这点担心说给了沈芳慧听“那彭磊的风评不太好,大家都说他平日里就是个懒汉,一个懒汉再怎么样反常也不会突然这般殷勤吧?所以虽然他跟平安聊天的内容没有问题,可是我还是觉得那彭磊有问题。”
听到月娥这话,沈芳慧只低声道了一句“我知道了,既然你觉得这彭磊有问题,那我会让大少爷好好调查一下这彭磊的背景的。”
听到沈芳慧对自己的信任,月娥只也立刻笑着道“夫人说的是。您能相信我就好了。”
沈芳慧闻言只也轻笑一声道“月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若是不信你,那我还能信谁?只是吉祥走了,你这段时日便不免辛苦一些,加之我们的婚礼也要举行,所以我考虑良久,还是决定从大少爷那里调几个丫鬟过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月娥闻言自然只道“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
话音落下,月娥随后又轻声道“只是也不知吉祥她们有没有到达潭州。”
说到此处,月娥还叹了口气。
沈芳慧听到月娥提及吉祥,她便也不禁笑着道“吉祥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她现在多半已经到了潭州了吧,只是想要在潭州立足,她也还有很多
事情要处理,所以她一时半会恐怕也没时间同我们报平安。”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吉祥了,等她安顿好了,我想她的平安信便会寄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