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之后便试图与耒阳官府联系上,只是我没有路引,所以倒是被刚才那两个抓我的人给揪住了。”
“我本来试图用银钱贿赂他们,不想他们却嫌我给的少了,之后他们对着我一顿拳打脚踢。他们把我身上的银钱全给搜刮走了。而且他们把我打晕之后,便将我抛尸荒野。”
“我醒来后发现我的东西不见了,所以便起身四处寻找,还好我最终找到了信封跟身份凭证,只是这信也被人撕成了这般,而且那块令牌我一直没找到,之后我便想到来这里了,我利用附近送饭老伯的关系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找这块令牌。”
傅思然的经历说的十分离奇,若只是光有说法,赵衍桢定然是不会信他的。然而他拿出来的东西确实能证明他所言非虚,尤其在看到自己师弟的信后,赵衍桢对傅思然的信任便又高了几分。
他低头看向傅思然,随后出言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心愿?”
一听赵衍桢问起这个,傅思然立刻补充道“我知道殿下在筹谋攻陷云湖寨,我恳求殿下在攻陷了云湖寨的人后,能够放他们一马。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愿。”
然而面对傅思然的请求,赵衍桢却是沉默许久,片刻后,他方才对傅思然道了一句“你们云湖寨里某些人我是不可能放的!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也心中清楚。”
听到赵衍桢这话,傅思然便立刻明白了其中厉害关系,果然他们云湖寨会遭遇这样的挑战,便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故而面对傅思然的说法,他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说的可是陈燕蓉陈山主?”
面对傅思然试探性的提问,赵衍桢当下只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是她,她身边的那些支持者,我也不可能放过。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
听到赵衍桢如此做说,傅思然立刻又补充着道了一句“殿下,陈燕蓉来我们山头的时候,其实她也只有两个人而已,后来的事大家都只是受她蒙骗!她说要把咱们山寨做大做强!若非是如此,其他人也不可能继续跟着他。”
赵衍桢听到他这话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傅思然道“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傅思然立刻道“我想请求殿下能对其他人网开一面。他们并非有心跟着陈燕蓉造反,他们不过是受了她的蛊惑而已。”
然而面对傅思然的求情,赵衍桢却道“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为何?”傅思然不甘心的追问道。
“造反就是造反,从来也没有什么真正不知情的人,都不过是能从其中看到利益的人,而当下他们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他们又如何能回到从前那种日子,又如何能甘心平淡的生活?”赵衍桢只面无表情道。
听到赵衍桢这话,傅思然却是立刻出言反驳道“不,我不认同您这话,固然有人想通过这事博得泼天富贵,可是也有人是身在其中身不由己!但有心反抗之人,那都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赵衍桢只默默看着傅思然道“难道他们如果成功的话,这部分人就拿不到好处?更何况任由他们勾结霸占着各个山头,让普通百姓受着他们的欺凌,也不是官府作为!”
听到赵衍桢这话,这次换成傅思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片刻后,他方才对着赵衍桢道了一句“殿下,如果您信任我,我愿意在后面出场,我会说服他们离开云湖寨,只要殿下愿意给我们一个身份,我便可以去说服他们下山。若是愿意下山的,殿下可以将他们安排在一处山下,若是不愿意下山的,殿下也可以直接对他们动手。”
听到傅思然这话,赵衍桢随后方才低声道了一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愿意给普通人一条生路。”
一听赵衍桢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傅思然立刻欢喜的道了一句“多谢殿下!”
赵衍桢只摆了摆手,随后他忽而又出言问道“刚才你是如何知道我是谁的?”
面对赵衍桢的问询,傅思然只立刻看向赵衍桢的左手,赵衍桢左手大拇指处有一枚白玉扳指,
赵衍桢见他看向那扳指,便也不禁摩挲了一下那扳指,随后他低声问道“你就是通过这扳指认出我的吗?”
傅思然闻言随后立刻点头道“是!这扳指是我的一个老友打磨出来的,他是制作各种暗器的高手,不过后来为了避祸,他来到我们云湖寨,我便是在那时同他成为莫逆之交的,他同我说过他曾给您打过这样一个暗器扳指。我看过那扳指的样图。”
赵衍桢听了傅思然这话,只也道了一句“你那老友后来去了哪里?”
傅思然有些遗憾道“他死了,他来我们云湖寨避祸的时候,便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命不久矣,偏他还是个喜欢喝酒的,谁劝也不好使,他说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与其为了在这世上多捱一日而担惊受怕,这不行那不可的,倒不如对酒当歌,能痛快一日是一日。”
“所以他死的比大夫给他预计的日子还要早,不过他倒是快活了一段日子,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痛苦。”
听到傅思然的话,赵衍桢没有再说话,良久后他才朝着傅思然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会有人给你安排住所。”
见赵衍桢如此做说,傅思然立刻对着赵衍桢道了一声谢,随后便在侍从的带领下离开了。
而赵衍桢在送走傅思然后,只又对其中一名暗卫吩咐道“你们且先安排一名暗卫在他的住所处盯着他,一来为保护他的安全,二来也看看这人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得了赵衍桢的吩咐,那名暗卫只单膝跪地应了一声是。
而随后送走暗卫,赵衍桢便又对其他人道了一句“让那队长进来吧。”
听到赵衍桢的话,很快他身边的侍卫便立刻去将外面的队长叫了进来。
那队长进来的时候,赵衍桢只对他问了一句“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过来吗?”
面对赵衍桢的问询,队长茫然的摇了摇头。
赵衍桢也懒得过多解释,随后他只道了一句“那几个抓傅思然的士兵,你直接将他们退了吧,守城之事他们不合适。”
然而那队长虽然并不偏袒他们,然而当赵衍桢这么说的时候,他却是又忍不住斗着胆子问了赵衍桢一句“殿下这是为何,难道就因为他们抓了傅思然吗?可那傅思然也确实没有路引,他们不放行又有什么问题呢?”
赵衍桢却是直接对队长道了一句“你让他们走就是了,他们若问为何,你便说他们自己做的好事他们自己应该心里有数,若是他们后面的人来找你讨说法,你便说你是按照我的指示办事,那些人若要说法,尽可以来找我。”
一听赵衍桢这话,那队长果然不再问了,甚至他此刻只还忍不住佩服起赵衍桢的洞察力。
他的确是不喜欢这几个人,毕竟他们当时被安排进来的时候,便是因为他们身后之人的势力进来的。
在当地混,谁与谁又不是藕断丝连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而这几人也是仗着自己自己背后之人嚣张跋扈。
他其实早看不惯了,可从来也没个正当理由将他们解决掉。
如今赵衍桢这样说,那想来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被赵衍桢给抓住了,虽然赵衍桢不告诉自己,可他教自己的话术,却是可以让他们自我反省,反正他自己反省肯定是越反省越是错。
而自己说法有了,在这事上的靠山也有了。
他只立刻对着赵衍桢的吩咐道了一句“殿下说的是,卑职这便去办。”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赵衍桢却又道了一句“那些通过背后关系守在此处的人,我们一个也不要,我是相信你的,若有靠谱的,办事一丝不苟的,你便将他们安排在这守城之处,往后没有路引的还是不许通入耒阳城内,不过为了避免误伤,你们将他们赶走就行,至于城墙之上的守备也千万不能懈怠,若有情况,及时通传。”
面对赵衍桢的吩咐,那小队长只一一应下。
“殿下说的是。”
而说了这么多,最后赵衍桢只又加了一句“对了,还有你们那个送饭的也叫他们不必送了,若有心之人利用起来,没有路引,他们恐怕也照样能进来。”
一听赵衍桢这话,那小队长立刻又忍不住替自己的手下争取道“殿下,这活我们原本就是包给了肖放的父母,他们父母包下这活也原本就是为了还自家当年为了给他祖父治病欠下的债务,若是他们没了这份工作,只靠肖放一人的本事。我只怕他们会被债务压垮。”
听到小队长的话,赵衍桢只道了一句“你安排一个地方让他们在城内做饭不就可以了?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正好还省了一段路?他不是也说他的老父亲腿脚不方便吗?”
一听赵衍桢这安排,那小队长立刻便也没了意见,而赵衍桢便也朝他挥了挥手,只示意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