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我们已经策动了临江村与臻安村里的青壮上山来投靠此地了,他们愿意给我们提供地形,还有提供青壮年来训练。”
聚义厅里,一名中年男人只率先走了出来说着自己这边的收获。
听得此言,陈燕蓉只赞叹一般点头道了一句“你做的很好,待来日成事之后,你便是大将军王。”
听得陈燕蓉这话,那人只立刻跪叩于地道“多谢山主。”
其他人一见那人被允诺了封赏,自然也立刻不甘示弱的各自说出各自的成果。
而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听来,看来他们已经策动了其他十五个村庄的所有青壮劳动力,对于这样的成果,陈燕蓉自然十分高兴。
只是在陈燕蓉大肆封赏之时,英寻却是不禁朝着这群人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这十五个村庄的青壮劳动力加起来有没有过百?”
一听英寻的话,那群人当下立刻合计了起来,随后他们低声道“有一百四十五人。”
听到这个数目,别说是陈燕蓉了,便是底下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多说。
“十五个村才一百四十五人愿意加入,这到底是村子里的青壮年少,还是他们不愿意加入啊?”
那刚才为首的一人闻言只立刻道“是人少,不是他们不愿意加入。”
听到此处,陈燕蓉方才点了点头,不想英寻随后只又出言问了一句“那我能问一句这些人加入咱们的队伍需要咱们做些什么呢?”
一听这话,那些人便只低声道“他们加入咱们这里是听说我们这里的粮食多,他们也没有别的什么请求,他们只求我们能分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也能在灾荒之年也能屯下些余粮。”
然而对于这话,英寻却只继续问道“你们到底是打算屯多少余粮,你们能说的再具体一点吗?”
听到英寻这话,那人只比了两根手指,随后他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一年十五个村两百石粮食可以吗?”
这提议其实并不算太过分。毕竟这些粮食真正分到个人的手里时,其实并不会太多。
然而这两百石对于他们小小一个云浮村却也不是个小数目,陈燕蓉显然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们若是平白给这些人这么多粮食,眼下且不说他们根本负担不起,而且他们自身恐怕都难以产生这样大的价值。
眼下对于他们这样落草为寇的人,真正能维持自给自足的方式其实还是以抢为生。
若不能如此,那他们根本负担不起这些人的吃穿用度。没有吃穿用度的供应,那眼下便也根本没有人会加入他们。
英寻显然也明白陈燕蓉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故而他只看向陈燕蓉,随后道了一句“山主大人,您觉得他们的提议如何?”
听到这话,陈燕蓉立刻道了一句“他们的要求不过分,可我们云湖村也只能做到自给自足,如果频繁的劫掠,我们眼下也只会在没有成事之前被官府提前清缴。”
“那咱们眼下应该怎么办?只生产兵器,却并没有兵员。那后续的工作也根本无法展开”一人随后立刻不解的问道。
听到那人的话,陈燕蓉只转头看向英寻。
其他人见山主看向英寻,自然只也将目光同时转向英寻。
随后陈燕蓉方才开口问道“不知英寻眼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英寻看向陈燕蓉道“此处多山地又连结着云州,故而各处山间多贼匪,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与附近的贼匪勾连,之后咱们便可以集结在一处,攻陷裹挟着山底下的人,如此一来,我们每进攻一地,人员便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而且初始参加者都是有实战经验的山匪,我们的战斗力便也会大大增加。”
听到英寻的话,陈燕蓉只立刻击掌赞叹道“你这个主意好。”
随后那被英寻否决了提问的堂主只忍不住看向陈燕蓉道“山主,副寨主的这个提议虽然好,可是实际操作起来,恐怕还是充满了难度的吧?咱们云湖寨在当地是有些名声,可其他山寨却未必愿意同我们合作,而且有些山寨恐怕咱们还没过去谈成合作,他们就会先将我们给砍了。就算能谈成合作,可到时候谁来当这个老大呢?”
听到那堂主的话,副寨主只道了一句“我已经与附近四十八寨联络过了,四十八寨加起来的人数拢共该有一千多人了。”
“这一千多的兵力,若是能下山攻陷一个耒阳城那是不在话下的。”英寻只出言道了一句。
“可……谁来当老大呢?”另有一人出言问道。
英寻闻言只低声道“我已经与他们商量过了,到时候四十八寨的人可同时来咱们寨子里,他们可以各自挑一名武功最高的人来此处进行一场比试,四十九个寨,谁赢了,谁就是四十九寨的寨主。”
陈燕蓉对于英寻的这个提议很是认同,不过随后她只又道了一句“可是英寻,他们当真愿意派人过来吗?”
英寻只低声道“不用担心,我估计他们这两三日内便会陆续到来了,我已经与他们约定好了。”
听到英寻这话,陈燕蓉便也松了一口气。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谋划着如何一举联合四十九个寨子的人动手的时候,陈嫤年他们也在聚义厅外的大树上偷听。
“子卿,他们如果联合四十九寨的人大举进攻耒阳城的话,耒阳城恐怕只会再度遭遇被攻陷的危险之中,更况且古往今来此处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咱们可不能等到事态不可进展之时再动手,我们还是赶紧将此事通知晋王殿下吧。”陈嫤年在听到他们的提议后,只也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子卿闻言只淡淡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你的那些兄弟你打算如何处置?”
陈嫤年听到子卿这话,只也顿觉头疼,毕竟这群人如今不好出去,也愿意配合自己离开云湖村。
而正在她感到十分头疼的时候,不想那聚义堂内却是突然响起一声训斥“是谁!”
随后,随着这一声训斥的声音响起后,陈嫤年与严子卿只也立刻躲在树上不再有所动静。
难道说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吗?
随后在陈嫤年如此做想之时,那副寨主英寻只突然起身往聚义厅外而来。
一旁的陈燕蓉也禁不住问了一句“英寻,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听到陈燕蓉的话,英寻配合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只径直往陈嫤年与严子卿藏身的树后而去。
而就在陈嫤年以为自己与严子卿只被英寻发现了的时候,不想那英寻却并没有抬头往树上看去。
他只淡声道“出来吧。”
陈嫤年心中疑惑,难道他是在让自己出来吗?
而在陈嫤年如此做想之时,他们藏身的树下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希索的响动,随后那树下的灌木丛里,只钻出一只雪白的兔子,那雪兔钻出灌木丛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而英寻在揪出那只兔子后,却仍旧没有离开,他冷淡的看着不远处的屋檐下,随后只见他突然射出了一枚飞镖,随后那飞镖便隐入了夜色之中,于此同时,陈嫤年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哼,紧接着英寻便从那屋檐下拖出来一人。
借着廊下的灯火与院中的石灯,陈嫤年几乎很清楚的便看清楚了被英寻费力拖出来的男人分明正是这段日子以来消失不见的铁扈。
陈唤安他们都说铁扈被人绳之以法了,然而如今看来,这铁扈分明是被安排到了山上来了,甚至当下这铁扈的吃穿用度似乎比在山下的时候还要更好。
这哪里是受罚,这根本是来山上当人上人了吧。
一想到陈唤安信誓旦旦说铁扈受到惩罚的话,陈嫤年便觉得可笑又心酸。
而英寻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揪出来的居然是自己的这名新徒弟,故而他只道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被英寻揪出来的铁扈只低声道“我是出来上厕所的,找不着地,又见这里有灯,所以想过来找人问一问。我不是故意要来此处的,我也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英寻显然对铁扈这番苍白的解释并不十分认同,他只道了一句“有什么话,你进去同山主解释吧。”
话音落下,英寻便直接将铁扈推进了聚义大厅内,瞬时聚义厅内众人的目光只都落在了铁扈的身上,便是陈燕蓉只也惊讶的道了一句“铁扈,你怎么在此处?”
铁扈自然只又将刚才那番与英寻说过的话再同陈燕蓉说了一遍。
不过英寻在他这话音落下没多久之后,便立刻出言驳斥道“你说谎!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尚且有三四座院子的距离,你再怎么转悠。也不该转到此处,而且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你们木屋前方应当就有一个厕所才是。”
于此同时,话音落下,英寻只一脚踩在了铁扈的胸膛之上,这样粗暴的动作只令铁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面对着英寻的咄咄逼人,陈燕蓉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英寻,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