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柯知府的夫人忍不住朝着赵衍桢的方向走了过去“殿下,不知我的夫君现下如何了?”
赵衍桢听到这位提及柯知府,一想到那柯知府为了逃命竟对姜念娇与自己挥刀相向后,他便对柯知府的夫人道了一句“柯知府好的很,他是第一个逃下去的。”
“逃下去?这高楼这样高,他怎么逃?”柯知府的夫人显然对这一说法表示心存疑惑。
赵衍桢便接着道“夫人去过十三楼吗?”
柯知府的夫人摇了摇头,她低声道了一句“十三楼是他的地界,便是我也不允许过去。”
赵衍桢便轻笑着道了一句“那就难怪了,夫人大概有所不知吧?那十三楼有一架滑翔翼,那是十三楼唯一的的逃生工具。我当时提议柯知府将十三楼的工具取下来让他至少去十二楼带着夫人你离开,可他还是拒绝了,在这之后他只带着十三楼的一位绝色美人离开了。”
一听这话,这位老夫人虽然神色凝重,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果然这位夫人不管与自己丈夫多么的同床异梦,可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丈夫抛弃自己,却选择跟另一个女人出逃。
他如此这般选择岂不正是放弃了自己与他的利益联合,而选择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吗?
一想到此处,那位夫人便也冷下了脸。
柯知府能成为如今的知府除了自己的本事,其实还在于他娶了一个高官之女。这个女子的人脉可以帮他结识更高质量的人脉,甚至能成为自己的伞。
而这位女子自然便是柯夫人。
如果这位柯夫人帮着自己丈夫,或许他们还有点难度,然而这夫妻二人若是离心离德,或许自己这边还能看到狗咬狗一嘴毛的景象。
柯夫人此刻很显然已经冷了眼神。
赵衍桢只也适可而止,倒不再多言其他了。
而另一边十二楼的绳索很快便被连接到了十三楼的粗麻绳之上,赵衍桢只亲手拉了拉绳索,直到确定绳索的结头没有问题,赵衍桢便又命令其他人将十二楼的粗麻绳往十一楼扔下去。
很快十一楼的一群人便将十二楼的绳索衔接了起来,如此循环往复,那绳索很快便被连接到了一楼。
有了绳索的顺利衔接,当下大家只组织着众人一层层的往楼下撤退,此时最先撤退的自然是二楼的人。
然而当二楼的人撤退到了一楼,众人方才发现一楼的人没有离开,原来,不知何时这一楼的出入口已经被反锁上了了,而他们不敢离开,也只是因为之前有人在门外喊话:谁敢出来,那么这幢高楼便会被炸药炸毁,故而一楼的众人谁也不敢去试手这件事,还在十二楼的赵衍桢自然也觉察到了一楼的问题,只是眼下相隔甚远,他只能让底下人一层层喊话,将问题带到一楼。
而从二楼到一楼的众人自然也在将话题反馈到了最高处的赵衍桢。
赵衍桢听到从一楼带到的问题,自然便也意识到了自己必须下去,故而他只在随后示意刚才与他一起的年轻官员稳定秩序。
接着他便系上了绑在廊柱上的安全绳,随后他再抓着从吊楼处落下的粗壮麻绳一路攀岩而下,不过因为安全绳的长度不高且没有衔接,故而赵衍桢几乎每下一层楼便要换一次绳索,如此耗时耗力的功夫之下,他最后才终于到达了一楼。
一楼的人一见了他,立刻便高声道了一句“屋子里有硫磺的气味,我们怀疑此处的确有被埋了什么炸药。”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能就比较凶险了。”
赵衍桢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很显然他也在思索问题。
另一边十三楼的高塔上的人们眼见着二楼的人都平安落到了一楼,他们只立刻嚷嚷道“为什么现在还不让我们出去!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那年轻的官员只拦着路口道“晋王殿下下了死命令让我们现在务必不要慌乱,大家不要动!”
“不动?不动难道在这里等死吗?我们要下去!”
“对,我们要下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文书算个什么东西。”
随着人们的叫嚷,很快便有胆大的想要冲上来。
眼见着有人想冲上去,而那青年官员也即将被冲撞下去。
就在这个紧急当口之际,那青年只立刻便抽出了自己腰间装饰用的配剑,随后他冷冷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官员的胳膊上狠狠砍了一剑。
随着那官员的一声痛呼,一条胳膊便也便直接斩断,于此同时因为青年官员是第一次使剑,故而没有掌握好力度的青年只也被鲜血溅了一身。
青年冷冷看着众人,迎着众人的视线,青年只犹如殿中阎罗一般,他声色俱厉的道了一句“谁若是再敢过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今日你们谁若是敢违背晋王的命令,我这下一剑可就不止是砍一个胳膊那么简单了。”
“我王寒予虽然不过小小一介文书,可刚才晋王下去之前便吩咐过我,让我看守此处,让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王寒予拼着一条命,也不过就是不做这文书了,可在座各位十年寒窗苦读,可得好好思量一番晋王的命令。”
青年的气势十足,加上有前车之鉴,这群贪图享乐的官们,自然不敢赌青年手下留情,再往前冲了。
如此一来,十三楼的纷乱方才像是被勉强制住,另一边一楼的方向,有人能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
却原来是赵衍桢突然拿出一个古埙随后轻声吹奏了起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能从古塔传向外面的方向。
赵衍桢虽然没有带暗卫进入这座香华楼,然而却还是有让暗卫们在楼外等候,故而很快便有暗卫在门外高声道了一句“卑职参见殿下。”
赵衍桢只立刻对那暗卫道了一句“此处有炸药埋伏,你们设法将炸药从外面铲除,之后小心二次爆炸。”
听到赵衍桢的吩咐,其他士兵们自然开始在门外小心的开始了一场排雷之战。
而赵衍桢见当下情形,自然也示意楼上的人一层层的下来,不过因为一楼的人没有那么大的空间,故而赵衍桢便也不再理会这些人。
他只默默看着他们一层层下来,然而在十二楼的女士们当下却是并没有动静。
“这楼也太高了,我不敢下!”
“万一摔下去,我们可就尸骨无存了。”
“我的手恐怕握不住那绳索。”
好几位官家女眷只立刻道出了自己眼下害怕的事情。
姜念娇见这几位官家太太这副模样,十三楼的见十二楼的没动静,也在开始骂“十二楼的怎么回事啊!其他楼都下去了,怎么就你们在这磨磨蹭蹭,你们要是不想下,便让我们先下。”
姜念娇见上头骂骂咧咧只也回骂道“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们下!你们赶着去投胎啊!”
骂完这话,姜念娇又指着这楼里的男客道了一句“你们先下去吧。”
却不想这男子比其他人还害怕,这里的男儿竟没有一个敢下去的。
其中甚至有人躲在一位官家太太的身后道了一句“夫人,我怕,要不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他们不是已经开始营救我们了,我们等他们重新装好吊楼,之后再重新下去好不好。”
“是啊,夫人,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
姜念娇闻言只冷嗤了一声“你们还不下去,便永远别想下去了,我可告诉你们这绳子每用一分就危险增加一分,先下去的反而安全,你们要是不敢下去,我可就直接下去了。”
说完这话,姜念娇根本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随后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便直接第一个从上面十二楼溜到了十一楼。
这群夫人们看着姜念娇顺利的接了绳子,并且迅速跳回十一楼后,有那胆大一点的夫人,便也生出了几分勇气,恰好此时姜念娇在同她们招手只示意他们赶紧下来,故而很快便有人从姜念娇的行为里获得了勇气。
第一位夫人在系上安全绳后,便抓着绳子往下跳,然而女子手上肌肤柔嫩,在抱着那绳索之时,很快便有人因为疼痛差点直接放弃了那根抓着的绳子,也有人因为不敢下去,只能用手死死吊着绳子,在人们的催促声里,有女子直接无助的哭出了声,她们满指望着有人来救自己,然而眼下这种情形,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们是没有人来搭把手的,姜念娇只能在十一楼吼道“你松一只手慢慢搭着下来,况且你有安全绳你怕什么啊!”
那女子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没有人能帮自己了,故而最后她只慢慢搭着手一点点的往下而去。
好在十二楼的女士们虽然胆子不大,但因为个性更为谨慎,故而她们虽然下楼的速度很慢,但却一个个都无损伤的下来了。
有个把实在不敢下去的,她们也还算团结,便用还在楼上的人拔河的方式一点点抓着绳索,随后众人把控着安全绳的力度,只将那不敢下去的一点点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