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听到密码锁的动静，夏时砚和菲菲都朝门口看去。
“滴滴”，又是两声。
但门却分毫未动。
以为南锦喝醉了打不开门，菲菲三两步上前拉开了门。
门外，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仰头看向菲菲。
见开门的人不认识，小男孩扭头跑了。
“怎么了？”
轻轻将淼淼放在沙发上，夏时砚起身到了门口。
“有人走错了。”菲菲回道。
“淼淼还在睡，我就先离开了。”
夏时砚说着，侧身向门外去。
“今天谢谢您！”
菲菲道谢道。
今天如果不是夏时砚出面，她们和凌瑾多半还要纠缠些时间。
“不谢。”夏时砚温笑摇头，抬脚朝电梯间去。
按了下行的按钮，在电梯还有两层到达时，忽然想起他在这也有一套公寓，貌似就在楼上。
不等电梯来，他反身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的安全门才合上，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了。
南锦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沈宴礼。
“那是楼梯间！”
在南锦要退楼梯间门时，沈宴礼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
“喔！”
南锦点点头，由着沈宴礼牵着她朝家的方向去。
推门进去，菲菲刚把淼淼安顿进卧室，抓紧上前搀扶南锦。
“怎么喝了这么多？”
闻着南锦满身的酒气和红透的脸颊，菲菲惊道。
“近乡情怯。”沈宴礼随口扯道。
“今晚你带淼淼，把她安顿到次卧。”
“这一身酒气，别把我闺女熏坏了。”他继续道。
“嗯，知道。”
应了一声，菲菲搀着南锦进了次卧。
出来时，沈宴礼正拎着一件藏青色的男士西装外套看。
“有人来过？”
“嗯。”菲菲点点头。
沈宴礼眸中闪过一抹防备：“谁？”
下午时，夏时砚一直在和淼淼玩，她也没特意问他的名字。
不过听淼淼喊他舅舅。
“淼淼的舅舅。”
她答道。
“哦，舅舅啊——”
沈宴礼瞬间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南乔。
戒备解除。
“给她煮碗醒酒汤，省得她明早起来头疼。”
随手把西装扔回沙发上，沈宴礼叮嘱道。
“知道。”
“我先走了。”
大的小的都睡了，他也没必要留在这，沈宴礼抬脚想要朝外去。
“沈总。”
菲菲忽然叫住了他。
“我有样东西想拿给您看。”
菲菲飞速进到北侧的小房间，很快拿了一叠纸出来，递到了沈宴礼跟前。
“什么？”沈宴礼拧眉接了过去。
展开那叠纸，待看清上面的东西，他眸光亮了亮：“你画的？”
“嗯。”菲菲点头，“不知道能不能在JL谋一份兼职？”
“兼职？”沈宴礼审视的目光看向她，“你这水平，可以给你一个设计师的职位。”
菲菲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兼职……可以吗？”
“当然可以！”
沈宴礼笑笑：“这笔买卖，是我赚了。”
菲菲浅浅一笑：“谢谢沈总。”
“明天我会让人送合同过来，别反悔。”
“当然！”
“那这些？”沈宴礼挥挥手中那叠纸。
菲菲温笑开口：“给沈总的见面礼。”
“有诚意。”
沈宴礼挑挑眉梢，朝门口去。
才打开门，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菲菲：
“来照看淼淼，你是故意的？”
“在国外时不是，这次——”
菲菲垂眸，顿了顿继续开口：
“一半一半，但我对淼淼绝对会尽心照看。”
沈宴礼轻笑一声：“倒是坦诚。”
“对雇主，当然要讲实话。”
“不错。”
沈宴礼眸光微动：“没猜错，菲菲应该也非你本名。”
菲菲眸色闪了闪，而后恢复寻常：
“是。”
她勾唇浅笑：
“但希望沈总不要再多问了。”
沈宴礼灼灼目光凝着菲菲，许久，收回了视线：
“好。”
“合作愉快。”
说完，他推门离开。
——
唐黎是被饿醒的。
睁眼时，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和熟悉的白色纱帘。
最近真是隔三差五就被陆斯衍捡回家。
暖风吹动白色纱帘，隔着缝隙，外面一片暗色。
唐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晚上。
没吃晚饭，她这会儿饥肠辘辘。
掀开被子下床，她床前床后找了半天手机也没找到，只好推门离开了卧室。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书房半阖的门缝里，透出一道暖光的光亮。
在深灰色大理石地板上打出长长一道。
里面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
唐黎踮脚轻轻凑了过去。
“江洛薇也提前通过内购拿到了这款手表？”
“为什么没告诉我？”
“不用解释了，这个月奖金减半！”
书房里，传来陆斯衍冷怒的声音。
一通电话结束，书房里陷入安静。
没多久，陆斯衍冷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小姐，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买了那块手表，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动不该动的心思！”
接着便是“啪”一声。
听起来像是手机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唐黎眸子眯了眯。
买手表？
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这里面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还有点宿醉的脑袋这会儿是半锅浆糊，有点卡顿。
愣神间，书房的门霍地被拉开了。
唐黎第一反应是要跑。
腰间一紧，身体腾空。
“放我下去！”
她两只脚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
“刚刚都听到了？”
没理会她的挣扎，陆斯衍开口问道。
唐黎眸光躲闪了几下，矢口否认：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只表是江洛薇自己买的，和我无关。”
“你和我解释这个做什么？”
唐黎依旧挣扎。
“我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这，永远是第一位，不会是买一送一的一。”
陆斯衍凝着唐黎，墨眸深邃无底。
唐黎正要说什么，肚子忽然“咕噜”一声。
脸颊一片灼热。
“饿了？”
陆斯衍低笑一声。
唐黎扭头避开他带笑的视线。
“吃面吗？”
陆斯衍问道。
唐黎抿抿唇，本想有骨气的拒绝，结果肚子又是“咕噜”一声。
“等着，我去煮面。”
将唐黎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取了一双拖鞋给她套上，陆斯衍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暖光灯光亮起，电器“滴滴”响了两声。
很快便有煎蛋的香气传来。
唐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半倚在门框上。
看了许久，她轻声开口：
“这三年，你也是这样给江洛薇煮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