煵陆男神,还不抓紧换衣服吗?”
怕陆斯衍发现破绽,唐黎大眼睛朝他眨了几下,俏皮开口。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病号服,陆斯衍迈出了房间,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长舒一口气,蒙混过关,唐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小卧室。
心里盘算着,要把那个乌漆嘛黑的窗帘换掉,换成亮一点的颜色,小书桌上可以买两个收纳盒,归置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化妆品。
那黑压压的柜门是卸不掉了,可以搞点好看的贴纸贴贴,还有窗边可以搞两条毛茸茸的地毯……
“还不收拾?”
她正满心欢喜地绘制着小屋的蓝图,背后响起冷沉沉的声音。
转身,陆斯衍身上裹着一件深灰色浴袍,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一路向下,滚动过凸起的喉结,顺着脖颈没入浴袍的领口。
唐黎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面对这种绝色,有时候真想花点钱开开荤。
看着唐黎盯着自己的眼神逐渐迷离,陆斯衍抬手弹了她的脑门。
“唉吆!”唐黎一秒回神。
脸上飘上两抹绯红,暗骂自己真不要脸。
随手从箱子里揪起件衣服,她逃似的进了卫生间。
花洒喷射出的水流冲走了些疲惫,却也让她后背感受到了针扎似的刺痛。
实在是有些疼,她迅速地洗好头发,站在镜子前看自己后背究竟是怎么了。
这一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后背的伤简直就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大片的青青紫紫上,是横七竖八的划伤,仿佛受了什么重刑一般。
小心翼翼的裹上浴袍,她从卫生间探出一个头去。
“陆先生。”
没反应。
“陆先生?”唐黎提了提分贝。
斜对面卧室的门打开了,一身黑衬衣黑西裤的陆斯衍出现在了门口。
推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他开口:“怎么了?”
“你家有没有药箱?”卫生间的门口,唐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巴巴问道。
“药箱?”陆斯衍眉头蹙了蹙,“你不是没受伤吗?”
唐黎哽了哽,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呢。
“出来吧。”见唐黎一脸吃瘪的模样,陆斯衍开口。
紧了紧浴袍领口,打开卫生间的门,她颠颠跟着陆斯衍到了客厅。
陆斯衍打开电视机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提出一个黄色的小药箱。
看清那个药箱,唐黎差点笑出声,居然是个皮卡丘形状的,在陆斯衍手里格外违和。
“陆先生,没想到你还挺有童心的。”
陆斯衍斜了她一眼,没出声。
咬着牙暗想,南乔这小子真是处处给他惊喜。
把小药箱放置在茶几上打开,在里面翻找了棉棒和药膏,陆斯衍看了唐黎一眼:“脱吧”。
脱……吧?
唐黎紧了紧身上的浴袍,往旁侧挪了挪:“我自己来!”
“自己来?”陆斯衍目光落向她的后背,“你是长臂猿?”
唐黎:“……”
“之前投怀送抱搂腰的时候可没见你害羞。”陆斯衍继续开口。
唐黎嘴角抽了抽,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占他点便宜一直记着,自己都说了给钱了!
心下横了横,她和陆斯衍可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有什么好在意的。
身子一转,后背朝向陆斯衍,浴袍落了下去。
唐黎的背蓦地出现在陆斯衍眼前。
看着她白皙后背上大片的青紫和伤口,他瞳仁紧了紧,眼中布上了几丝杀气。
拿着棉签的手指顿了顿,他开始给唐黎上药。
“嘶——”
忍了又忍,唐黎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药膏涂上去刺疼的感觉真是要了老命了。
听到唐黎的痛呼声,陆斯衍的手又轻了轻。
唐黎忽然觉得背后有阵阵凉丝丝的小风吹过,疼痛感舒缓了不少。
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是陆斯衍在边吹气边给她上药。
真稀奇,陆斯衍居然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她后背瘀伤面积很大,陆斯衍涂了好一会儿才涂完。
就在她要把浴袍拎起来穿好时,一只手抓住了浴袍的边缘。
唐黎一愣,微微侧头:“陆先生,怎么了?”
陆斯衍盯着唐黎右侧腰往上的肋骨处,眸光沉了沉。
“这是怎么弄的?”
他指尖轻轻触上了那道看起来有十公分长的伤疤。
陆斯衍手指有些凉,唐黎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
“大概是小时候调皮划伤的,记不太清了,不过当时缝了好多针,现在落下了这么丑的疤。”
听到唐黎的话,陆斯衍眉间紧了紧,松开了抓住她浴袍的手。
唐黎麻溜地将浴袍提了起来。
虽说是法定夫妻,可他俩是真不怎么熟,一直把自己后背敞亮着,还是挺别扭的。
“给我一分钟,换好衣服我们就出发。”唐黎边向卧室跑边扔下一句话。
看着唐黎的背影,陆斯衍狭长幽深的眸子里一阵翻涌。
半小时后,黑色大众稳稳停在了海城公安的门口。
跟着陆斯衍身后踏入大门,各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声音充斥进唐黎的耳朵。
她不免感慨,生意真好。
还没走到麦浔的办公室,她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娇嗲的哭喊声响起。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那个刀疤脸把我撸了去,想要对我做那种事,我真是吓死了啊——”
“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出口恶气啊——”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遇到这种事情啊——”
顺着声音看过去,伊菡正扯着一个小警察的袖子声泪俱下的控诉,小警察一脸无奈,不停地向后退想离她远一点。
“她还真是把倒打一耙这门学问研究透了。”唐黎冷哼了一声。
“什么?”陆斯衍完全没把视线往伊菡那边落,不知道唐黎在说什么。
之前他进陈刀院子的时候只关注到了被陈刀压在身下的唐黎,压根没在意院子里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
“没什么。”唐黎摆摆手。
伊菡这种人,多看两眼都是脏了眼睛,没必要污染陆斯衍的眼。
没再多问,陆斯衍转过头继续向前。
到麦浔办公室的门前,抬手敲了敲。
“进。”一道清冽有力的声音响起。
抬手推门,他对上了一张熟悉又不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