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咬唇,“你别说了。”
纪承洲捧着桑浅的脸,让她看着他,“为什么不说?我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桑浅蹙眉,“你是嫌我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我是想让所有人都分享我的喜悦,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不全是虚情假意。”
桑浅微怔,他这话的意思是知道之前她对他,多是虚情假意?
知道还纵容她留在他身边。
知道还几次三番维护她,救她于危难。
心口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想着俱乐部她听闻那人被打得满头是血时的心痛,她咽了一下心头涌起的热浪,望着他深邃的眼睛说:“纪承洲,我喜欢你,是真的。”
纪承洲凑近,吻了一下桑浅的唇,“我知道了。”
桑浅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抱住纪承洲,“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我以为你受伤了,我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纪承洲将女人柔软的身子压进怀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还好你没事。”桑浅用力吸了吸,闻着纪承洲身上熟悉的气息,犹觉不够。
俱乐部那一刻的害怕太过真实。
她渴望感受他,真真实实的感受他。
她吻了吻他的脖子,“我想要你。”
这是桑浅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纪承洲仿佛被人打了一剂催情针,身体瞬间有了反应,喉结滚了滚,他捧着桑浅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桑浅回应着他的吻,迫不及待去脱他的衣服,内心渴望,恨不得顷刻之间与他融为一体。
感受他的存在,感受他安然无虞地陪在她身边,感受他的强悍,感受他的力量。
今晚的桑浅特别热情。
搂着男人紧窄极具力感的腰,迎合着他,让他深一点,再深一点。
仿佛想将彼此嵌进骨血里。
激情。
热烈。
抵死纠缠。
沉沦在欲仙欲死的境界里,不想醒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两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纪承洲抱着桑浅一起去冲了个澡。
出来后两人相拥而卧。
纪承洲眉梢眼角都是吃饱喝足的恣意和满足,“背都被你挠花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了?”
嗓音低沉性感,染了一抹调笑的意味。
桑浅刚才洗澡看见了纪承洲后背的挠痕,有点不敢相信,那是她挠的,“谁让你动作那么猛的?”
“不是你让我深一点?”
桑浅躲进他怀里,掐了一下他的腰,“不许说。”
纪承洲唇侧撩出缕缕笑意,“好,不说,饿不饿?”
桑浅以为自己浑身发软是贪欢了的,经他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确实有些饥肠辘辘,“饿。”
“出去吃,还是叫餐?”
“不想动,叫餐吧。”
“好。”纪承洲起身穿好衣服,弯腰给桑浅掖了掖被子,“我去叫餐,你睡会儿,好了我叫你。”
桑浅拉住纪承洲的手,“就在这里打吧。”
“你不睡?”
“不想和你分开。”
纪承洲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这么粘人?”
“你不喜欢?”
“喜欢得紧。”纪承洲在床沿坐下,拿过床头的座机,搁在腿上,一手被桑浅握着,一手打电话。
桑浅见他订好餐,放下电话,身子挪过去,抱住他的腰。
纪承洲担心她着凉,又上了床,搂着她,“睡吧,我陪着你。”
桑浅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心里特别踏实,“贾鹏那边怎么样?”
“刚开始他不愿配合,沈铭发了他妻儿的照片过来后,他就老实交代了。”
桑浅抬头,“是谁想要杀害你?”
纪承洲感受到了桑浅身子的紧绷,亲了一下她白皙的额头,“他只是听从上面的指令执行任务,他只有我的信息,并不知道雇主的信息。”
桑浅蹙眉,“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贾鹏说他去桐城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人给他提供了我详细的行程安排,他才得以抓准时机动手。”
“你的意思是给他提供你行程的人就是幕后雇主?”
“嗯。”
桑浅眼中浮上冷意,“能知道你详细行程安排的人必定是与你十分亲近的人。”
纪承洲眸色也冷峻下来,“嗯。”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纪承洲摇头,他身边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无论哪一个,他都不相信,他们会背叛他。
“那你回去查一下你车祸那天,有哪些人知道你的行程安排,应该就可以排查出大致的嫌疑人,然后再逐一试探。”
“嗯。”
第二天,纪承洲和桑浅,沈铭三人就回了桐城。
纪承洲让沈铭送桑浅回家,他直接去了公司,立刻让周毅去查他车祸那天有哪些人知道,或者打听过他的行程。
没多久周毅就回来汇报,“平时知道你具体行程的只有我和秘书部的总秘,我刚去问了总秘,她说那天你父亲和纪远航打听过你的行程。”
车祸醒来后,纪承洲查过,知道那天纪远航跟踪了他,刚开始他是怀疑这一切都是纪远航做的。
可几番查探后又觉得疑点重重。
如果是纪远航,他既然已经安排了人,为什么还要自己跟踪出现在现场,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暴露自己吗?
而且如果是他,他没道理将贾鹏供出来,他更像被人精心设计后替别人背了黑锅。
可如果不是他,那就只剩纪智渊了。
纪承洲想到这个可能,眸色冷了下来,“还有别人吗?”
周毅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纪承洲的至亲之人,不论是谁策划了那场要他性命的车祸,对纪承洲来说都是十分残忍的。
可是确实没有别人了。
他艰难摇头,“没有。”
纪承洲身侧的拳头缓缓攥紧,好一会儿才沉声开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坐在办公椅上,脑中闪过外公膛大眼睛,含恨而终的画面。
他一直因为宋家衰败耿耿于怀,处处与纪智渊针锋相对,所以纪智渊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想对他下手?
想将他这个亲生儿子除之而后快?
纪承洲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看来还是他太仁慈了,才会让纪智渊有机会一再作恶。
桑浅见纪承洲回来,立刻迎了过去,见他脸色不太好,想来是查的事有了结果,爸妈都在,她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她不动声色握住纪承洲的手,发现他手心一片冰凉。
她担忧看他。
纪承洲敛去眼中的冷意,勉强勾了一下唇角,“我没事。”
桑浅拉着他进屋,“爸来了,说和你商量一下给桑榆上族谱的事。”
纪承洲脚步猛然顿住,抬眸,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正坐在沙发上和桑林说话的纪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