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殿试

众人关注的殿试如期而至。

这日董嘉柏从宫中回来,面上依旧看不出喜悲,但能明显感觉他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徐意婉在家中等了一天,做不到像他们父子二人那般心态平和,见董嘉柏回来立马问道:“怎么样,你答得如何呀?”

“中规中矩,”董嘉柏回答完转而道,“回来的路上,我听怀允说他答得,感觉倒是挺不错。”

“真的吗?”徐意婉又替冯霁远高兴起来,“你都说他答得好,那肯定不会错。霁远若是能被圣上注意到,说不准也可以得一个好差事。”

董敬棠亦跟着点头,“霁远会试的时候太过于紧张了,若非如此,他在杏榜上还能往前靠。”

“我觉着怀允已经很厉害了,有几个像他这样科举能一路顺利考到进士的?”董嘉林出声道。

“那倒也是,霁远这孩子打小就聪慧。”说过话,徐意婉也不那么焦心了,温声对董嘉柏说道,“准备了这么多年的科举总算结束了,你也该好好休息才是。没事多出去走走,不要跟之前一样总把自己闷在屋子里。”

董嘉柏颔首应道:“母亲放心,我会的。”

两日后金榜出,报录人敲锣打鼓地将贴着金花的榜帖送到董家。

董敬棠带着全家人出来迎接。

“恭喜董大人,贺喜董大人,令公子大才,是圣上钦点的金科状元!”报录人脸上笑得像朵花。

董敬棠双手接过榜帖,“有劳二位大人。”

“不敢不敢,这都是下官的职责,也是下官的荣幸。”报录人目光一转看向董嘉柏,顿觉眼前一亮,“状元郎仪表堂堂,当真气度不凡。”

“大人谬赞。”董嘉柏拱手还礼。

另一位报录人打趣道:“状元郎如此风姿,等下跨马游街的时候,不知要让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是啊,上次的状元郎是户部侍郎沈大人的长子,那也是个十分俊秀的郎君,与董大公子比也不遑多让。当初小沈大人跨马游街的场面也成为了一段佳话,小沈大人还娶了定国公和明惠郡主的独女为妻,真是令人艳羡。”

“敢问董大公子可有婚配?”

“未曾。”董敬棠回道。

报录人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如今董大公子高中状元,董大人府上应该不久便能办喜事了。”

“承大人吉言。”

“时候差不多了,外面的仪仗在等着,状元郎请随我们上街吧。”

董嘉柏转头看向董敬棠,见他微微点头,才对二人道:“两位大人请。”

“状元郎请。”

看着董嘉柏跟着两位报录人出了门,徐意婉才激动地上前来,拉着董敬棠的胳膊,“我不是在做梦吧,嘉柏真的考中状元了?”

董敬棠将手里的榜帖递给她,“夫人看看这是梦吗?”

徐意婉接过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金花。

董嘉林凑过来,“母亲快打开瞧瞧,我还没见过这状元的榜帖是什么样的呢。”

董嘉芙也好奇,靠过去看。

徐意婉在他们兄妹俩中间,将榜帖打开,里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写了董嘉柏的姓名、乡贯及三代信息等,重要的是上面盖的那一方皇帝印章。

“这就是状元榜帖啊。”董嘉林感慨道。

徐意婉逐字看完才有了真实感,小心翼翼地将榜帖合上。

董嘉林抬起头来,听到外面又响起阵阵锣鼓声,“娘,阿芙,大哥在风光游街,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街上那么多人挤着,我可不去,过会儿你大哥就回来了,我到时候想怎么看都成。”徐意婉摆着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董嘉林又问董嘉芙,“阿芙,你呢?”

董嘉芙见过沈致洺跨马游街时的场景,摇头道:“我在家里陪母亲,二哥快去吧。”

“你们都不去啊,这是大哥人生中的头等大事,我得去给他做个见证。”董嘉林说着急匆匆转身,“爹,娘,那我去了。”

董敬棠看着他一阵风一样跑出去,转过身来,“我们也进去吧。”

过了约一个时辰,董嘉柏和董嘉林一起回到家中。

“娘,阿芙,你们真应该出去看看,大哥骑在马上,路边围满了人,可威风了。”董嘉林一进门便兴奋地高声说道。

徐意婉招呼两人坐下,“快跟娘说说外面是个什么情景?”

董嘉林立马口若悬河地说起来。

不多时冯霁远也上门来了。

“大哥,恭喜你得中状元!”冯霁远开心的模样,不知情的人怕是会误以为中状元的人是他。

董嘉柏起身,“多谢,怀允,你的榜帖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来正是要拿给伯父伯母看的。”冯霁远拿出自己的榜帖,上前交给董敬棠。

董敬棠拿过来看完,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意。

“是不是有好消息?快让我也看看。”徐意婉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董敬棠把榜帖递给她,“霁远进了二甲,赐进士出身。”

“真的?”董嘉林喜出望外,“怀允,你可太厉害了!”

冯霁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徐意婉看完榜帖,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好,太好了,可惜方妹妹和冯大人不在京中,要是他们知道霁远这么有出息,肯定高兴坏了。”

“朝廷会将这个消息送到营州,庚平用不了几日便会收到。”董敬棠看着冯霁远,“想来是你殿试发挥出色,才能得以从原来的三甲进入到二甲。这样事往年也不是没有,但也仅有寥寥数人,你能有此殊荣实属不易。”

“是,晚辈将来定不负圣上信任。”冯霁远郑重道。

徐意婉今日比知道会试结果那日更为高兴,带着董嘉芙一起下厨,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留冯霁远一起吃。

都察院董大人家出了一位状元,这事很快在京城传开来。

第二日董嘉芙来到惠安堂,谭郎中父子三人都来跟她道贺。

“董大公子和冯公子都是好样的,董丫头,你有福气啊。”谭郎中摸着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