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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真假巩骞

407

过了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放慢了速度,大松了口气,因为后面那头七级荒兽依旧紧追着那修者不放,双方去了另一个方向,他们这个方向就安全了。

不过两人也没停下,依旧往外赶去,这片山脉里被那头七级荒兽一折腾,肯定不太安生了,趁早离开为妙。

太阳落山之际,他们终于赶到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池,进城休整。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后风鸣又活蹦乱跳的了,已将昨日逃命的事和那修者完全抛在了脑后。

两人在客栈里收拾一番,近午时分出去寻找美食了,金子和小蛇也很期待。

刚从客栈出来,对面客栈里也走出一修者,小蛇给两位主人传的音让他们立即惊住了。

因为小蛇告诉他俩,对面那修者就是昨日山里招惹七级荒兽的家伙。

那修者也发现他们了,昨日白乔墨和风鸣有小蛇替他们注意后方情况,两人就没往后看,因而除了小蛇所说,并不知那修者其他情况了。

然而那修者却是发现风鸣两人的存在才改换方向的,因而对方也没想到这么凑巧,就遇上昨日差点被他连累了的两个修者。

这修者见状就大步走了过来,不能当不认识,而且那两个修者似乎也认出他了。

待近了,风鸣眼里露出惊叹之色,分明是个男修者,但这男修者未免长得也好看了些吧,是那种不分性别的好看,与白大哥属两种类型。

虽说显得有些阴柔了,但这种花样美男,风鸣也欣赏得来的,不掩饰自己的惊艳之情。

那修者见状倒是愣了下,然后露出笑容:“在下姓马,马固,见过二位道友,昨日差点连累二位,我该说声抱歉。”

风鸣白乔墨也客气回礼:“马道友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受了点惊,其他并没有影响,以为碰不到马道友,不想缘分真深啊。”

马固也笑了:“也是,我绕了一大圈才甩开那家伙,因为有些事必须回到这里。”

风鸣佩服道:“看马道友并没有受伤迹象,马道友实力不凡。”

马固笑了笑:“既然这么深的缘分,不如我做东,请二位去酒楼吧。”

“多谢。”

风鸣对昨日的事情正好奇,再加上马固昨日并没有祸水东引的行径,风鸣对他的观感不错,所以也没推辞,随同马固一起前往酒楼。

马固对这里比风鸣他们熟悉,要了一桌好酒好菜,连三小都照顾到了。

小蛇将脑袋上的角收起来了,外人眼里它就是条名副其实的小蛇。

马固多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没点出这条小蛇的异常之处。

因为这可是条开魂境实力的蛇啊,昨日在山里就发现了。

酒菜上来后,三人客套了番,马固便说起昨日为何逃命。

“因为我是位炼药师,有株灵草只有那大家伙地盘上才有,我观察了好些时间了,昨日终于让我逮到机会摘得那株灵草,哪料被那大家伙发现一路追赶,幸好摆脱了。”

马固一脸庆幸的模样。

风鸣倒也没奇怪对方的炼药师身份,因为他嗅到马固身上有股药香味,就同他情况一样。

“看来是马道友非采不可的灵草了,那也值得冒险一试,否则没办法好好炼药修行了。”

马固觉得跟风鸣很有共同语言:“风道友所言甚是,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得到这株灵草,我刚嗅到风道友身上的药香味,风道友也是六品炼药大师吧,不久前才炼制过六品的七宝丹吧。”

马固用的非常肯定的语气,风鸣竖起大拇指道:“马道友的嗅觉真灵敏,对,之前因为在山里得到一株炼制七宝丹的主药,就尝试着炼制了一下。”

马固:“风道友可别谦虚,七宝丹可是六品高级丹,凭药香味便可判断出成丹品质可不低,风道友的炼药术,是马某平生所见最高的一个。”

短短时间,各自又揭了底,顿时志趣相投,两人就抛开了白乔墨,谈得非常热络。

白乔墨有点小酸,倒不是不信风鸣,仅仅就是小酸了一把,只能跟三小一起吃吃喝喝。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他又不懂炼药术,插不进两人之间的谈话。

谈起炼药的种种,两人越发觉得与对方相见恨晚。

马固觉得风鸣的炼药术非常高明,有真知灼见。

而风鸣觉得马固的炼药术对自己也有极大的借鉴作用,他连七品丹都有所涉及,眼界比自己还高,稍微点拨一下,风鸣就有种顿悟之感。

风鸣觉得,跟马固交流上三日三夜,他的炼药术也有不小的提升。

美食倒没吃上多少,大多进了白乔墨和三小的肚子里,风鸣决定和马固明日接着聊,现在已太阳落山了,得回去了。

是的,两人一聊就聊了整半日时间,非常投入忘我,一抬头才发现天色暗下来了,还意犹未尽。

“没能早日与风兄相识,真是憾事。”

“我也是,马兄在炼药术上的大胆探测,让风鸣佩服。”

“哈哈,哪里,我们明日接着聊,我去找风兄吧。”

“好,我在客栈里等着马兄。”

两人出了酒楼,恋恋不舍地挥手道别。

回去路上,风鸣还在感慨遇到一位良朋,此人在炼药上的天赋和见解,风鸣没觉得差自己多少,比起秋易来得高和深刻多了。

白乔墨就这么一路附和着回了客栈,进了房间,风鸣捏捏白乔墨的脸:“白大哥吃醋了?”

白乔墨无奈笑道:“你没怀疑过对方身份吗?”

风鸣老实点头:“其实有过的,不过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白大哥你是不是也怀疑他就是巩骞?”

白乔墨笑道:“是啊,又是高明的炼药大师,又是姓马,大概是我们在人很难不跟巩骞联系上。”

马用的是“骞”字的下半部分,而固么,就是巩固的固。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多疑了,但两人直觉,不可能是同一人的几率并不大。

风鸣拍手乐道:“是他才好,这回还没进风陵城,哈哈,真巩骞和假巩骞就先碰上了,白大哥,你说这不是更有意思么。果然我白日没有说错,我跟马兄的缘分,真的是非常深呢。”

白乔墨失笑,可不是么,不是一般的深,真假巩骞都撞到一起了,只怕巩骞本人都没有想到吧。

风鸣道:“马兄说了,他将采的那株灵草炼制好丹药后,就会去风陵城,我跟他说正好同路,到时我们一起上路,路上还可以继续探讨炼药术。”

白乔墨能怎么办?只能同意:“好吧,听你的。”

风鸣很高兴:“这回马兄采的灵草可是七品呢,他要炼的是一味七品丹,可惜啊,炼药师炼药时不太喜欢旁的炼药师旁观,不然我真想在边上看着。”

白乔墨提议道:“你可以试着提一提,或许这位马道友会同意呢。”

风鸣想了想,最终还是抵制不住诱惑,点头道:“对,我明日问一问他,不行也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第二日一大早,马固就来这客栈里找风鸣了,如此痴迷炼药术的程度,白乔墨觉得可与鸣弟媲美了。

他当然只能带着三小做好后勤了,且任劳任怨,让马固与风鸣交流时也难得抽了个空闲夸了下白乔墨。

风鸣摆手道:“没什么,我俩早就成了亲的,白大哥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马固道:“真羡慕你们感情这么好。”

风鸣得意道:“那是,我们一起从下界上来的,还要一起继续走很长的路呢。”

交流之间,风鸣也没避讳他是从下界上来的,因为涉及到许多炼药方面的问题,他对中等世界的一些情况比较陌生。

他不说,马固多少应该也能猜得出来,不如坦诚的好。

马固笑了下,道:“我们继续探讨炼制这味浑元丹的问题吧,有风兄帮助,我对炼制这味丹药的把握更大了,对了,我可否请风兄从旁协助我?”

风鸣惊喜道:“马兄真的邀我一起炼这浑元丹吗?”

马固点头道:“对,我其实把握并不是很大,但有风兄相助,我觉得我定能成功的。”

风鸣喜道:“太好了,我昨日与白大哥聊时,还说起想要在旁围观,今日就想向马兄提起的,不想马兄先我一步说了,太谢谢马兄了,我非常乐意。”

浑元丹并不在风鸣所接触的炼药术传承的丹药种类中,而是马固根据得到的一些丹药残方而改良出来的一味丹药。

他取名浑元丹,其功效是能让修者实力短暂提升至融合境,发挥出融合境的战力。

不论是风鸣还是白乔墨,听到这丹药功效时,认定他是巩骞的可能性更大了,或许他就是要利用此丹大闹风陵城呢。

风鸣当然希望马固能炼制成功,到时让他好好看看浑元丹的威力。

改良这一丹方可并不容易,因为这其中涉及到毒丹的丹理,他采集的那株七品灵草,就是一株毒草。

但使用得当,能炼制出七品浑元丹这样有着奇效的丹药,这也让风鸣对马固更加佩服,更视其为良朋益友。

408百草堂内幕

408

既然决定一起炼丹,风鸣和马固就各自退了客栈,在城中租住了一间修炼洞府,对外宣称闭关,但两人其实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

主药只有一株,他们得准备得再完满一些才开工。

白乔墨则将洞府的阵法加固了一番,确保七品丹炼制成功后,药香味不会泄露出去,引起旁人的注意。

风鸣这回真的跟马固没日没夜地探讨起炼药术来,白乔墨除了做好后勤外,也努力修炼和研习提升阵法术。

半个月后,马固决定和风鸣开炉炼制浑元丹了,因为再这般研讨下去也没有多大进展了,那就不必再犹豫了,有时候需要果断一点。

风鸣很有信心的:“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马固也不是什么缺乏信心的人,点头说:“对,有风兄相助,这都不能成功,说明我在炼药术上的天赋也一般般了,不必再做这炼药师了。”

“动手吧。”

马固有自己惯常使用的火,虽比不得风鸣的星炎火,但也没比火灵逊色太多,而且看得出马固平时很注重养火,因而将这火养得等级可不低,可谓油光水滑。

两位天赋极高的炼药师,在修炼室里待了整整一天,白乔墨就在外面守着。

三小也没怎么闹腾,因为它们也懂得,这丹药炼制成功,对风鸣炼药术的提升也不小,会加快他成为七品炼药大师的速度。

所以它们得大力支持,绝不能拖后腿。

小蛇如今可是越来越庆幸落在风鸣白乔墨手里,甚至还洋洋得意,其他荒兽有它这么好的运气,有嗑不完的极品丹吗?

它都想好了,虽然它出身是挺差的,肯定会被龙族无比鄙视,但它将来可不见得比那些龙族混得差。

将来有一天,它要到真正的龙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让那些龙羡慕妒忌它。

下晚,修炼室中渐渐飘出浓郁的药香味,白乔墨吸上一口便觉体内的元丹和魂力都沸腾起来,浑元丹的药力果然不同凡响。

白乔墨立即掐动指诀,一层又一层的防御阵启动起来,将药香味牢牢地锁在阵内,而不会飘散出去。

他知道,风鸣和马固两人成功了,浑元丹很快会出炉了。

这时,外面有一身形高大气质冷厉的修者,以极快的速度在地面行走,散发出来的气息叫生人勿近。

因为这人的气息太强悍了,那些开魂境修者都能判断得出,此人修为还在他们之上,也就是说可能是位融合境修者。

这修者眨眼就出现在风鸣他们租住的修炼洞府外面,动了动鼻子,怀疑地看向眼前的洞府。

停留了十几息工夫,最终还是离开了,往其他方向而去,似在搜寻着什么。

就在那修者停留在洞府外面的时候,白乔墨和小蛇都察觉到了,一人一兽立即高度警惕起来,外面出现的修者气息太可怕了。

直到那人离开了,小蛇也松了口气,告诉白乔墨:“就是他,他就是之前山脉深处暴走的那头七级荒兽。”

白乔墨也有所感应的,他也松了口气,能避开这样的强者,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还是避开的好。

除非动用传送阵,否则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和鸣弟在对方手下全乎。

白乔墨看看三小,说:“你们也需要多加努力了,看外面七级荒兽都跑出来了,你们现在碰上了只有挨宰的份。”

金子有点蔫巴,之前山里就感受过一回了,它得承认,白主人说得对。

又过了两刻钟,修炼室内传来风鸣的欢呼声,白乔墨知道此次两人合作炼丹的成果,应该非常不错的。

又等了些时候,炼药的两人调息恢复了番后,从修炼室内走出来了,风鸣毫不掩饰他的兴奋之情,向白乔墨跑过来。

“白大哥,我和马兄成功了,猜猜我们一共炼制了几颗浑元丹?”

白乔墨非常捧场地猜道:“五颗?六颗?”

“哈哈,”风鸣得意大笑,“六颗,我们炼制出六颗啊,我们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白乔墨真诚地赞美道,“恭喜马道友。”

马固也是心情颇好,按他最初预估,这次就算能侥幸成功,出两颗丹就算非常好的成绩了,此次结果也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不得不说,与风鸣交流探讨炼药术时,他频频迸发出新的灵感,又有风鸣从旁互补,补上他的不足之处,因而才能让此次炼丹臻至完美。

大家兴奋过一番后,白乔墨就将外面出现过七级荒兽气息的事说了出来。

马固立即拧眉:“没想到那头大家伙还能追到这地方来,也许是白道友的阵法才能隔离他的嗅觉,否则这次就糟糕了。”

他还以为甩掉那头大家伙了,不想竟找到这里来了。

马固说:“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得立即离开,尽快赶到风陵城去,这里可没有修者能制得住那头大家伙,风陵城就不一样了,就算七级荒兽去了,也不敢行事嚣张,得受约束。”

风鸣道:“好,我们立即走,我记得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城池里有传送阵,我们去那里借用传送阵,可以直接到达风陵城。”

“好。”

三人准备出发之际,白乔墨还丢给马固一个他刚制作好的玉佩,里面有他刻入的敛息阵法,最大程度地收敛隐藏他身上的气息。

马固也没有推辞,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不然他会将这两位朋友连累了的。

退了修行洞府,三人就往城外而去,出了城就放出飞舟。

不过这回用的是马固的飞舟,不得不说确实比风鸣他们的好很多,速度也很快,或许是因为马固也有借此舟逃跑的用途。

飞舟很快就将之前那座城池远远抛在身后,这时,那位身形高大的修者出现在了城门口,看向远方的眼神透露出点迷茫。

他觉得那人应该出了城,偏来到这里并没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也无从判断出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行,他得继续追下去,就不信那人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拿了他的灵草,不想付出点什么那可不行的。

这修者也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了。

如果风鸣他们知道在城门差点就撞上那头七级荒兽,会大呼运气。

往下一座城池需要的时间并不长,靠这飞舟全速前进,只需一日多的时间便能到达。

待一夜过去,下一座城池离他们越来越近了,马固深吸一口气,决定向他的朋友坦白,免得真将他们连累了,还让他们蒙在鼓里。

他遭到过许多背叛,但这回风鸣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风鸣的炼药术与天赋,真的是少有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人,他希望这个朋友能一直保持下去。

于是,马固就用他那么长得过分好看的脸,摆出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风兄,白道友,我有件事决定对你们坦白。”

风鸣和白乔墨互看了一眼,难道是决定向他们坦诚他是巩骞的事?

风鸣:“马兄请说。”

巩骞说:“其实马固只是我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也许你们听说过,我就是巩骞。”

果然如此啊,风鸣和白乔墨不仅没露出丁点惊讶之色,还一副果然被他们猜中的表情。

巩骞可是带着一股决然的想法坦白的,但万万没想到两人竟是这种表情。

这让他露出迷茫之色,接着又了然道:“难道二位见过我的影像?”

他这张脸是真的,只有名字是假的。

风鸣摆手:“才没见过,只知道马兄,不对,巩兄的名字和事迹,我们是从马固这个化名中推敲一二,猜出马兄有可能就是巩兄。”

“为什么我们能猜到,或许与巩兄此行去风陵城的目的有关,不如巩兄先说说此次为何去风陵城吧。”

马固吃了一惊,就从马固这个化名,便能猜测出他是巩骞的身份?

他这一化名用了不短的时间了,碰见过的修者也无数,但从没有人起过疑。

是别人太笨,而风兄二人太过聪明的缘故吗?

身份都坦白了,此行目的也不必隐瞒,巩骞如实道:“因为最近风陵城有批炼药师对巩某大加批判,搞出些莫虚有的事来。

哼,我知道我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个大恶人,可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将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的道理,我巩骞就不是怕事的人,得找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一个个炼药本事没多高,成天就知道算计这个评价那个,有这时间不去好好地提升自己的炼药水平,当然也许他们是根本没办法提升了,才有大把时间做旁的无聊事。”

风鸣……风鸣对巩骞竖起了大拇指,好家伙,巩骞对那群炼药师的点评,可真够毒舌的。

不过他喜欢,很对他的胃口,他跟巩骞果然志趣相投。

“巩兄说得太好了。”

巩骞虽然将那些炼药师喷了一通,但心里也忐忑的。

他知道自己在那群炼药师心目中就是个异类,但不希望风鸣也如此看他,他真的很珍惜风鸣这个炼药师朋友。

风鸣的态度让巩骞大松了口气,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没那么好,只是太烦他们了。”

风鸣哈哈大笑,也对巩骞揭露真相,他指指巩骞说:“你就是那个真巩骞,而我呢,”又指指自己,“哈哈,你恐怕没想到吧,我就是临桑城江城主背后的那个假巩骞,这下巩兄明白我们之间的缘分有多深了吧。”

巩骞惊得瞪直了眼,他是真的没想到,风鸣就是外面传言中顶了他身边的那位炼药师。

风鸣继续笑道:“就因为顶了巩兄的身份,所以在碰上一个叫马固的人,加上炼药术又如此高明,我跟白大哥就难免多想了些。”

巩骞呆呆地点头,原来就这么简单的吗?

风鸣得意地笑:“我们现在真假巩骞联手,一起闯荡风陵城去。”

巩骞也突然生出一股豪气,是啊,他怕什么,就算在苍南境背负再大的污名,可他有如此炼药术,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

就算整个苍玄大陆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还可以去往其他大陆。

巩骞跟着握拳道:“对,我们真假巩骞,大闹他风陵城一场,让人知道不论真巩骞,还是假巩骞,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表了决心后,巩骞就好奇了:“那些炼药师为何这般针对你?”

风鸣就将他们在临桑城经历的事告诉了巩骞,巩骞很快就明白了,原来是风鸣这个新大师坏了两位老炼药大师的好事。

于是他们将就风鸣恨上了,为了将风鸣激出来,就有了风陵城如今的局面。

风鸣说:“其实还是我将巩兄给拖累了,如果不是他们要对付我,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巩骞鄙视道:“这哪里怪得风兄,分明是他们自己无能,仗着一个炼药大师的身份,就敢将一城的六品灵草资源给垄断了,真是好大的脸,风兄对这姓郁的家伙够客气了。”

“这什么郁大师孟大师,就是炼药师界的两颗老鼠屎,成天正事不干,上蹿下跳的,再让他们这么搅下去,百草堂昔年为炼药师创下的名声和环境,都会被他们搅坏的,偏偏还有许多人看不清形势,跟着他们闹腾。”

“哼,炼药师靠的是什么?靠的还是自己的真实炼药水平说话,而不是人多声音大,声音再大有屁用。”

巩骞对百草堂最初创立的百位前辈是非常敬重的,后来的炼药师也多有得益于这百位前辈和他们创立的百草堂。

可以说,苍玄大陆炼药师界的环境,要比其他大陆好上不少,巩骞心里也是感激的。

可时间过去太久了,有些炼药师都忘记当年那百位炼药师前辈,经历了怎样恶劣的环境,整日就知道指手画脚。

想到百草堂,巩骞就垮下脸说:“现在百草堂也变了许多,我研究毒丹和毒术又怎么了,他们难道忘了,最初百草堂创立的百位前辈里,就有一位前辈是毒炼药师,一手毒术可是震慑了当时许多势力,为百草堂的创立立下了汗马功劳,结果后人却排斥起毒师来。”

风鸣和白乔墨听得惊讶不已,别说风鸣了,就连知道百草堂存在和地位的白乔墨,也从不知道这一内幕。

巩骞道:“我原本想进百草堂,就是想看看能否有机会得到那位前辈留给后人的传承,现在他们估计连百草堂的大门都不会让我踏入。”

风鸣听得都替那位前辈和巩骞抱不平了,他想了想说:“巩兄,你绝不能气馁,现在估计外面没多少人知道这一内幕吧,那么将来就由你来揭开,打那些敢否认这一切的所有炼药师的脸,还要用你的炼药术,打败其他所有的炼药师,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巩兄说得不错,炼药师凭的就是真正的炼药水平,抱团求生是很有必要,但不是他们可以排挤其他炼药师的理由,如今他们所做的一切,肯定有背最初百位前辈的初衷。”

巩骞听得眼睛亮了,他就知道风鸣跟其他炼药师不一样的,巩骞激动道:“对,风兄说得太好了,其实我最初也是想这样的,他们越是排挤我,我就越要用我的炼药术来证明一切,其实这次炼制浑元丹的用意也在此。”

“哈哈,就该这么做,浑元丹绝对会惊艳许多人的。”

飞舟上的气氛越来越好,白乔墨笑看着这一切,有风鸣和这位巩骞在,风陵城的一众炼药师届时会非常头痛的。

可他们也是该的。

到达前面的城池,在白乔墨帮助下,巩骞换了副形象,毕竟风陵城可有不少认识这位曾经十分天才的炼药师。

三人没有一刻耽搁,在巩骞领路下,三人直奔此城中的传送阵,花了笔在旁人看来不低的元晶,踏入传送阵中。

传送阵启动,下一站就是风陵城。

巩骞这一刻心中十分激动,这一回他可不是孤军奋战了,而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助。

风陵城。

这里是苍南境炼药师的汇聚之地,此时更有许多炼药师因为巩骞的消息,而从各地赶来,为的是声讨巩骞这个恶人。

还有更多的修者从外面赶来,就因为想要围观风陵城的热闹。

而且此时风陵城汇聚了这么多炼药师,是不是可以向炼药师求一求丹。

甚至有的长辈将自家孩子带过来,指不定能让自家孩子入了哪位炼药大师的眼,收孩子为徒呢。

传送阵处,不时有修者和炼药师从传送阵中走出来。

有几个明显是炼药师身份的修者走出来,一眼就见到提前在传送阵外等着他们的同道,见面就问:“巩骞来了没?巩骞他这次会来吗?”

刚巧,身后的传送阵再度亮起,又一波修者被传送过来。

有人看去,这次出现在传送阵里的只有三人。

顶着张陌生面孔的巩骞,刚落脚就听到这样的问话,很想挖挖耳朵,喊上一嗓子:

巩骞在此。

不仅真巩骞来了,就连假巩骞也来了,就问他们怕不怕。

409齐聚风陵城

409

风鸣和白乔墨没想到,巩骞在风陵城如此出名,刚出传送阵就听到好几拨人,在谈论他是否会来了。

在临桑城,他们还是从江城主那里头一次知道此人。

巩骞不仅没恼,还跟风鸣一起颇有兴致地凑到人家边上,听他们怎么谈论他的。

巩骞的真实面容是遮了起来,可风鸣和白乔墨没有啊,因而就在三人正听得起劲时,竟有人高声叫喊他俩的名字,两人惊得连忙回头看去。

就见传送阵又传来一波人,一人正兴奋地朝他们这里挥手叫人的,可不正是在临桑城见过的海兆凌海大少么。

他身边还有好几人,不过江如昭也在其中。

巩骞见到海大少也很惊讶,他竟然跟风鸣白乔墨认得。

风鸣低声告诉了他一句:“海大少未婚妻是临桑城城主千金。”

巩骞顿时明白刚从临桑城那边过来的风鸣和白乔墨,为何会认识碧海城的少城主。

风鸣说完就和白乔墨一起大步过去,就担心海大少心直口快地爆出他们是来自临桑城的炼药师。

海兆凌正高兴着呢,在碧海城没等到风鸣二人过去找他,这回一出传送阵,竟然就见到他俩了。

“海少,真巧啊,你来也风陵城了,最近和江小姐还好吗?”风鸣抢在海兆凌前头开口,并同时用魂力传音,“不准说出我和白大哥是从临桑城来的。”

海兆凌鄙视了风鸣一眼,当他那么傻的吗?不知道风陵城为何聚集了这么多炼药师吗?

作为知情者之一,他还为风鸣生过气。

海兆凌冲风鸣使眼色:“你也是因为风陵城发生的事来的吗?”

风鸣挑眉道:“当然了,我也想看看那位藏在临桑城不敢露面的巩骞大师,长什么模样啊。”

海兆凌差点捧腹大笑,那人是谁,他还不知道吗?人就在他眼面前啊。

当然如果他知道真巩骞也来了,并且还和风鸣待在一起,不知是会吓一跳,还是更欢乐了。

江如昭也走了过来,听到风鸣的话,微抽了下嘴角。

听到这里传出去的流言,她就猜到风鸣肯定会生气,因而宗门有炼药师过来时,她争取到了随行的任务。

想着如果有需要的话,她这江城主千金,可以出面为风鸣澄清一下。

江如昭开口道:“风……道友,这件事很抱歉。”

是他们父女俩将风鸣连累了,不过未免暴露风鸣身份,江如昭在开口的时候,生硬地将风大师改成了风道友。

想必没几人觉得风鸣一个刚晋级开魂境的炼药师,已是六品炼药大师了了。

巩骞在一旁看明白了,原来这位就是临桑城江城主千金,心里点了点头。

能为风兄的事赶来风陵城,此女也值得一交,海大少运气不错,找着这样的未婚妻。

风鸣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且说:“江道友不觉得这次的事情非常有意思吗?”

海兆凌在边上配合道:“对,对,太有意思了,师妹你说是吧。”

江如昭哭笑不得,同时心里松了口气,风大师没有因此怪上他们父女。

风大师真的是和郁孟两位不一样的大师,后两者的行为,真让人无法评价。

江如昭为双方作了介绍,随同海大少和江如昭前来的,有碧海城的炼药大师,还有天音宗的炼药大师。

声讨巩骞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利用这次机会,与同道交流一二的。

江如昭只说风鸣是她和海大少在外结识的一位炼药师,而马固是风鸣的朋友,同样是炼药师。

那几位大师矜持地朝风鸣三人点点头,显然没认为他们在炼药术上有太大的建树,否则外界怎会没有听闻他们的大名,因而无需太过关注。

海大少迫切想要同风鸣白乔墨交流此事的感想,因而对江如昭说:“江师妹,你陪同他们去住的地方吧,我和风鸣他们聊聊,我们就在酒楼里碰面。”

海大少报了个酒楼的名字,显然这里是常来的,非常熟悉。

江如昭微笑着点头,并不介意未婚夫抛下她单独行动,因而朝风鸣三人挥挥手,便陪同其他人离开了。

天音宗的炼药大师,看看海兆凌不顾未婚妻,兴奋地跟其他修者说着什么,心中暗暗叹气。

在他们看来,已被未来宗主收为亲传弟子的江如昭,有着大好前程,与海大少的这门亲事,实在有些低了,不认为海大少能配得上江如昭。

可惜啊,这件事江如昭就是听不进别人的劝,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海大少身边就带了两名修者随行,一个是融合境初期,一个是开魂境巅峰,不得不说不愧是碧海城的少城主,随身护卫都如此了得。

“走,走,我们去酒楼找个包厢,坐下来具体说。”

“好啊,我们去吃大户。”

海大少表示这当然没问题了,吃得再多还能将他海大少吃穷吗?他向来最大方了。

路上不好说巩骞的事,海大少就嘀嘀咕咕他回去后多辛苦,被江师妹和他爹一起催着修炼,都没多少时间和朋友出去玩了,还抱怨风鸣白乔墨这么长时间不去找他玩。

巩骞在一旁听得好笑,他算看出来了,以前听人说这位海大少骄纵跋扈,现在看来,就是个傻大少,难怪风鸣白乔墨二人都乐意跟他往来。

风鸣跟巩骞说了与海大少结识的渊源,是没给海大少面子,飙飞舟飙出来的,叫巩骞也好笑不已。

到了酒楼,进了包厢,将阵法启动后,海大少就再忍不住了:“外面炼药师竟然说你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巩骞,就是那个迷女干他师娘的恶心人,那些混蛋竟然如此败坏你的名声。”

巩骞额头青筋跳了跳,决定收回对海大少的观感,而且这家伙果然就是个傻子。

巩骞很想给他一拳头,将他的嘴巴给堵上,可看看一旁的两名随行修者,他又忍下了。

风鸣看看海大少,又看看一旁吸气的巩骞,差点趴在一旁的白乔墨身上大笑起来。

风鸣赶紧说:“多谢海大少为我抱不平啊,没事没事,由他们说去,不过你也相信外面指证巩骞的话,以为他真是那样的人?”

海兆凌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风鸣摊手:“看来说的人多了,又加上是他原来师父指证的,所以相信的人不少吧,可你有没有想过,他那师父师娘,不见得是个好人吧。”

“我们来的路上也搜集了些信息,巩骞少年得志,炼药天赋极高,追求他的修者不在少数,又没传出过什么花名,说明他在女色上面并不怎么看中,怎就会犯下那样致命的错误?”

巩骞听得感动,他从未跟风鸣谈论起这些过往,没想到风兄如此信任他并了解他,不愧是他的知己。

他的时间花在炼药术上都嫌不够,哪里有闲心关心旁的事。

海兆凌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这样的怪癖呢?”

巩骞真要控制不住给这蠢货一拳头了,让他闭嘴吧。

风鸣滴汗,顺着海大少的逻辑来:“那有没有可能,他那师父师娘就不是个好的呢。”

海兆凌“噢”了一声:“也对,是有这可能性,不过外面人不相信啊,都认为他那师父是个好人。”

“假正经,道貌岸然呗,这些词发明出来,不就是用来描述这些表面是好人的人么。”

海兆凌还认同地点头:“好有道理,真没想到啊,巩骞他那师父,还真有可能是个表里不一的东西。对了,你俩准备怎么办?要不要我和江师妹做什么?江师妹最能证明你的身份。”

风鸣道:“那他们说我们和江道友是一伙的呢?毕竟江道友可是江城主的亲女,肯定帮她亲爹。”

海兆凌有点傻眼,最后道:“那让我爹出面?”

有什么事是他爹出面都解决不了的吗?就是这风陵城的炼药师们,也得给他爹面子。

风鸣失笑,这位是有什么事就喊他江师妹,江师妹不行再让老爹出马吗?

风鸣赶紧摆手:“区区小事哪敢劳动海大城主大驾,你可别给我们添乱。”

海大少以及跟着他的两位修者,都以为风鸣所说的“我们”,是指他和白乔墨。

哪里会想得到,他说的是他这个假巩骞,和旁边化名马固的真巩骞。

“你等着吧,我们不会让那些上蹿下跳的恶心家伙好看的,尤其是郁孟二人,不过,”风鸣有件事比较好奇,“也许海大少能帮到我们一个忙。”

海大少拍胸口:“你说,我肯定办得到。”

风鸣笑,也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啊,他说:“我听江城主说,他从海城主那里得到消息,郁福此人跟百草堂之间有些嫌隙,能打听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矛盾深的话,百草堂能容得他这样在外面蹦达吗?”

虽然这事以孟大师在前台的动作多,但背后离不开郁福的指点和推波助澜。

原来就这么点小事?海大少一口应下:“行,我帮你们打听,一定会打听出来的,那家伙的确怪恶心的,正好给江师妹和我未来岳父报仇。”

410脑洞大开的风鸣

410

江如昭过来与海兆凌汇合后,得知风鸣的想法,江如昭也以为非常有必要。

她了解到的风陵城情况比风鸣更详细,此事郁福并没怎么露面,或者说一直隐在后面,知情者很少。

反而是孟大师在前面使劲蹦达,再加上巩骞此人非常有话题性,因而一经炒作便非常火爆了。

至于巩骞此人,江如昭有话说:“我对这位炼药大师也有些了解,据我所知,这是位非常痴迷炼药术的大师,很难让人相信他会犯下这般致命的错误。

我之所以了解,是因为我天音宗也曾有位师姐,下过狠力气追求巩大师,却被巩大师认为师姐的行为太过打扰他了,干扰他研究炼药术的时间。

那事出来后,我师姐还说过根本不可能,说那个痴子根本就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风鸣忍笑,控制住自己扭头去看巩骞的表情。

巩骞两眼迷茫,他根本不记得江如昭提过的那位天音宗的女弟子。

不过在得知她还为自己说过话,相信自己的清白时,心里有些感动的。

到底还是有些人,没有被他那个师父的言论误导的。

江如昭还说:“巩大师的炼药天赋极高,修炼资质也不差,相比起来,反而他那师父就被巩大师衬托得有些失色了,他那师父,如今虽是融合境初期修为了,但炼药术,也勉强算是跨进七品的行列,便是炼制的六品丹,其实品相也要比巩大师出手的低些。”

“在巩大师没有出事逃离宗门之前,其实前去风清门向巩大师求丹的修者,比求他师父傅容的更多。”

风鸣摸下巴说:“这么说来,很可能是巩大师的师父气量太过狭小,容不得自己被徒弟反超过来,因而就抢先下手,将他天赋卓绝的徒弟打压下去。

那以后别人提起他,就不会说他有个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徒弟,只会帮他骂那个叛师背祖的孽徒了吧。”

江如昭摊手说:“具体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海大少骂骂咧咧:“没想到那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栽赃污蔑自己徒弟。”

白乔墨问道:“那为何他夫人愿意配合他?这对他夫人的名声有很大影响吧。”

风清门傅容给孽徒扣上的罪名,可不是什么迷女干未遂,而是实施得逞了的。

一个女修,竟然愿意为自己的伴侣在名声上牺牲如此之大吗?

风鸣也想不通,这事之前不好问巩骞本人,或许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现在碰上海大少和江如昭,风鸣就想吃上一口瓜了。

至于话题中心人物巩骞,他坐在一旁非常无奈,其实风兄可以问他本人的,他真的一点不介意谈论自己的过往。

风兄的好奇心竟然如此旺盛。

江如昭摇头:“我也不知了,这是最让人迷惑的地方,也是让人没法相信巩大师清白的原因。”

就连当事受害人都出来指证了,所以怎可能不是真的。

海大少也生出兴趣,提议道:“要不我找人打听打听?”

马固无奈出声道:“其实我知道一点情况。”

几双眼睛立即转移到马固身上,海大少还一副不见外的模样催促马固赶紧说。

马固无奈道:“外人眼里,那对夫妻是一对贤伉俪,其实并非如此,他们早就貌合神离了,不过因为利益关系而没有分开,私底下却各过各的。

傅容跟自己的大弟子牵扯不清,他夫人赵映舒一点不输于傅容,跟好几个男人保持了关系。

我猜测,赵映舒可能被傅容抓住了什么把柄,才让赵映舒站出来这么指证。”

风鸣透过马固的假相想到他的真容,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赵映舒早就盯上了巩骞,可惜巩骞就没长这颗脑袋,不解风情得很,因而赵映舒因爱生恨,站出来毫不留情地毁了巩骞,既然我得不到,那宁可毁去。”

海大少听得打了个颤,喃喃道:“好可怕。”

风鸣的脑洞大开,让白乔墨听得也失笑。

江如昭也惊得瞪圆了眼,但因为她对一些女人强烈的妒忌心更加了解,觉得风鸣所说的这种猜测,不是真的没有可能,天音宗内就曾发生过类似的惨剧的。

当事人巩骞也是一脸震撼之色,这怎么可能。

但似乎风鸣这番话唤醒他一些回忆,脸色渐渐转白,可能……真的是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将赵映舒得罪狠了,以至她和傅容狼狈为奸。

海大少一言难尽:“没想到风清门内竟如此的乱的吗?这位马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有证据吗?如果爆出来那就有意思了,外界尤其是炼药师中间,对傅容这个炼药大师的风评可是很不错的。”

巩骞下意识地抱了下自己,想到那女人可能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巩骞真的有点受不住。

他很想将时间往回拨,在风兄说出这些猜测之前,先堵住他的口。

他之所以知道这对夫妻私底下的一些情况,那是出事逃离后因为不甘心,想方设法潜回去查明真相的,结果就查到这些不可思议的乱七八糟的事。

他以前醉心于炼药术,对于旁的琐事向来不爱搭理,因而就以为傅容和赵映舒真是一对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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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他觉得自己的三观真的被重组了。

巩骞连忙点头说:“有的,我有铁证,傅容的最小徒弟傅明启,其实就是他和他大弟子的亲生儿子,对外却宣称他从外面抱回来,收为亲传弟子亲自教养。

而他和赵映舒明面上的孩子傅行舟,却是赵映舒跟别的男人生的,和傅容没有丁点血缘关系。”

包厢里发出好几道抽气声,包括之前一直在边上抱臂闭目养神的两位修者。

他们眼睛也闭不下去了,露出一脸惊色。

真是好大一口瓜,没想到傅容夫妻竟是这样的一对夫妻。

这位马固道友既然敢说出来,基本就没可能是假的了。

这件事爆出来,不说外界了,单风清门内就会引起不小的震荡。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风鸣没忍住竖起大拇指:“这俩夫妻真会玩,可以的。”忽然他又灵机一动,“傅容拿住的赵映舒的把柄,不会就在他们明面上的这个儿子身上吧,他们的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需要傅容出手?”

包厢里几人互相望望,巩骞没办法给出答案,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那位融合境初期的修者按捺不住了,这口瓜不吃到底怎能行。

他主动道:“这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目前就在风陵城,我去去就回,我亲自探一下那小子身上的情况。”

风鸣几人大喜,尤其是海大少,立马说:“郑叔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里等郑叔啊。”

“好。”

郑修者一声应下后人就不见了,这位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究真相,来验证风鸣的猜测。

风鸣乐得合不拢嘴,他也没想到这位前辈会主动跑一趟,很快就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了。

海大少看看风鸣:“你怎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的?”

风鸣挑眉:“奇怪吗?不就是见得多了,见怪不怪了。”

白乔墨:嗯,看小说看得太多了,再奇怪的情节和套路,小说里都见过。

郑修者回来之前,几人在包厢里继续八卦外面的趣事。

这回风清门的内幕让他们开了眼界,海大少于是也说了几件他知道的不得了的事。

因为他结识的狐朋狗友多啊,那些个世家里,太过清静没点事情发生的,几乎不太可能。

郑修者果然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过半小时,他就敲响了包厢的门,另一个修者立马开门放他进来了。

这人从容地走进包厢,但看他眼神,便可以猜到真的发现什么了。

待包厢门关上,没用海大少催促,郑修者就开口说了:“那叫傅行舟的小子,魂海出问题了。”

他说的时候还特地看向风鸣,郑修者也没想到,真被风鸣随口一个猜测给猜中真相了,发现那小子的问题。

郑修者就知道,巩骞那事,有七八成可能是傅容以此为把柄,让赵映舒配合他行事的。

答应的条件就是想办法给这小子治好他魂海上的伤,不然那小子休想谈以后的前程了。

巩骞……巩骞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曾经让他无比费解的事,原来背后的真相就如此简单吗?

他喃喃道:“原来这夫妻俩,就因此联手坑害了巩骞是吧。”

海大少总结道:“这巩骞太惨了点吧,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对恶心的夫妻,巩大师本人知道吗?我们虽然知道了,可要怎么揭穿他俩的真面目?”

风鸣摸下巴说:“只要在公开场合,揭穿那两个孩子的身世便可以了吧,对了,傅容那小弟子来了吗?”

巩骞十分肯定道:“傅容十分宠爱这个小弟子,走到哪里都会带上,此次又众多炼药师聚集风陵城,他更不会错过这样的带小弟子拓宽人脉的大好机会。”

郑修者道:“确实也在,就是傅容身边,那傅行舟,则在赵映舒身边。”

果然是两家子是么。

“可要如何指证他们的血缘关系?他们肯定不愿意亲自测试给众人看的吧。”巩骞担心道。

风鸣拍拍白乔墨的肩:“这点小事,交给我白大哥就行了,只要找一个他们都露面还有众多炼药师参与的公众场合就可以了。”

白乔墨点头微笑:“我可以用阵法解决这个小问题。”

江如昭立即提供消息:“就在两日后,前来的这些炼药师会有一个聚会,我和师叔他们刚刚安置下来时,便接到这一消息了。”

风鸣哈哈一笑:“那就等着两日后好戏登场吧,你们可都要到场啊,到时肯定会很精彩。”

几人果然都露出一脸期待之色。

411岳不群式的伪君子

411

吃完大户后,风鸣白乔墨以及巩骞,就找了家客栈住下来。

风鸣之所以知道白乔墨一定能解决血缘检测的问题,是因为当初黑狱岭中黎大长老带来的血缘检测盘,让白乔墨产生了兴趣,之后就研究了一番。

当时有黎锦川在,就算白乔墨将血缘检测盘完全拆散了拆废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弄清了其中原理后,白乔墨对之进行了一番改造,可以在不使用滴血的情况下,就由检测盘检测出一人的血亲。

关系越近的直系亲属,出现的反应也越加明显。

反正风鸣是挺期待两日后的现场情况。

当晚白乔墨就将这一血缘检测制作好了,剩下的两天,白乔墨就陪着风鸣,再加上巩骞,三人在风陵城内逛各色出售灵草与丹药的铺子。

风陵城既然作为一处炼药师的汇聚之地,这里不仅平时就有不少炼药师停驻,更有许多商家在此开设为这些炼药师服务的铺子,也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修者来此选择合适的丹药。

来风陵城之前,风鸣和白乔墨就走过了好几个城池,见识了那些城里的灵草与丹药资源。

现在来了风陵城才知道,这里的灵草资源不要太丰富,根本不是之前几座城池能相比的。

风鸣可不仅买六品灵草,六品以下的以前没见识过的灵草,也是买买买,花元晶如流水,痛快极了。

他现在明白了,为何从飞虹大陆出去的修者,都不爱再回去了。

在飞虹大陆上,他能如此痛快地买六品灵草吗?那时他还需要动番脑筋,才能谋来需要的六品灵草。

又逛完一家铺子,撒了笔元晶,风鸣如同掉进米缸的老鼠般快乐,对白乔墨说:“不知师父什么时候才能丢下四虹书院来这里,等师父来了,估计会恨不得长驻飞陵城,再舍不得离开了。”

白乔墨想想也很有可能,余师父是位很能耐得住性子的炼药师,来了这里很可能真的舍不得离开的。

巩骞好奇道:“风兄的师父也是很厉害的炼药师吧。”

风鸣一脸骄傲道:“当然是,我师父在条件非常艰难的父老人家坐镇,不能像我和白大哥这样任性地离开。”

巩骞有点羡慕风鸣和他师父的感情,从风鸣的表现就能看得出,师徒两人感情很深,又互相信任。

也是,像他和他那师父间这般糟糕透顶的师徒关系,在苍玄大陆也是难得一见的。

好在他那师父的真面目,很快就能揭穿了,到时还会有多少人相信那对夫妻对他的指证?

白日逛各个铺子大采购,晚上就在客栈里炼丹药,日子过得非常充实。

风陵城很大,光是两日时间远没能将整个风陵城逛下来,最重要的地方风鸣还没去呢。

第三日天一亮,三人就直奔此处,也就是百草堂在苍南境设立的分堂。

虽然天才刚亮,但汇聚在此的炼药师人数已颇多了。

如此多的炼药师,风鸣这个从飞虹大陆来的土包子,可是第一回见识到,大大开了眼界。

从这处分堂的盛况,风鸣就可以想像到,苍东境的百草堂总堂,会比之更甚。

许多人将那里奉为苍玄大陆炼药师的圣地,真的一点不为过了。

风鸣很是兴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炼药师汇聚一堂。”

旁边响起嗤笑声:“哪来的土包子,没见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风鸣转头一看,嘲笑他的竟然还是个四品炼药师,这家伙哪来的胆量来笑话别人的?

风鸣直接朝对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连话都懒得与这种只会在别人身上寻找优越感的家伙说,然后扭头就拉上巩骞白乔墨钻进人群里了。

那炼药师气得跳脚,可想要找风鸣算账,哪里还找得到对方的身影。

巩骞也是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的人,他对这里熟悉得很,带着风鸣和白乔墨去了最有意思的地方。

风鸣看到前面挂着非常大的玉璧,占据了整个墙面,上面不停地翻滚着各色内容,仔细一看,可以看出都是关于炼药方面的问题。

风鸣看了会儿有点明白了:“这里是供炼药师交流的地方?谁有问题都可以在这玉璧上提出来吗?”

这不就相当于一个交流平台么,对于经历过网络世界的风鸣来说,很容易能够理解并接受。

巩骞就知道风鸣会很喜欢这样的交流的,领着他去有工作人员接待的地方,说:“需要有一个媒介,只要成为百草堂的编外成员,就可以领取一块这样的媒介,可以在这样的平台上解答别人的问题,获得积分。

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难之处,付出一定积分,便可等待别人的解答。

这种不需要面对面的交流方式,为许多炼药师喜欢,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太好没有太大背景的炼药师,他们不需要受人鄙视。”

风鸣明白了,就像网络一样,大家通过这个平台无接触交流,谁也不知道背后是人是鬼。

也就用不着碰上之前那自以为是的四品炼药师,提出再幼稚的问题也不必担心被人取笑。

风鸣还等什么,立即问:“怎么才能获得这一资格?”

巩骞道:“简单,只需要一百块中品元晶。”

只要交元晶就能获得了?那不要太简单,能用一点点元晶解决的事,根本就不算事。

风鸣立即掏出一百块中品元晶,就顺利地从工作人员手中领取到一个玉牌。

按照工作人员所说,注入自己的魂力,留下烙印,这块玉牌就只能为他持有,之后用魂力来沟通玉牌便可以了。

风鸣在玉牌中留下自己的魂力烙印,同时也明白这玉牌的使用方法了,简单说,这玉牌就相当于交流平台的接收终端,确实方便得很。

风鸣看看手里的玉牌问:“这玉牌能在多大范围内连接上交流平台,不影响它的使用。”

巩骞发现风鸣领悟得很快,果然是聪明人:“这玉牌只能在风陵城范围内使用,连接的也只是这里的玉璧平台,去了其他分堂和总堂,也需要领取新的玉牌,不过听说总堂已经请了不少阵法大师,想要研究制作出供整个苍玄大陆地界炼药师交流使用的平台与玉牌。”

风鸣越发觉得,这不就是修炼世界的网络么,不过被限制了功能范围,目前只有炼药师使用。

如果将之推广开来,扩大使用功能,一定会受到广大修者的喜爱的。

不过也许那时候不少自制力差的修者,会沉迷于网络世界中,连自己的修炼都疏忽了吧。

反正他和白大哥就是两个小散修,因而这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既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也不会说出这东西的弊端。

三人就留在这大厅里,也有其他新来的炼药师,前来办理编外成员的资格。

风鸣一直用魂力连接玉牌,很快就摸清了使用方法,并给自己注册了一个“001”马甲,这头衔竟然没人使用,真是便宜他了。

然后他就开始赚取积分,没有积分,都没办提交问题。

风鸣只顾着解答问题赚取积分,也不去考虑问题难度。

因而其他持有玉牌并关注交流平台情况的炼药师,就发现有个新冒出来的叫001的炼药师,正在以极快的频率横扫了不少中低等炼药师的问题,名下的积分在飞快地上涨,引得风陵城内的炼药师议论纷纷。

“这001炼药师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能的吗?”

“是哪里跑出来的爱现的家伙吧,看看,扫的都是些简单问题,也就能回答些简单问题吧。”

“好家伙,我怎么没想到给自己取这样一个代号的?这代号一取就改不了了,除非重新领取一块玉牌,但这样就代表原来的积分都清零了。”

“哈哈,我要重新去领一块,反正我里面也没多少积分,浪费得起,我要直接用一号这个代号,哈哈,我就是一号炼药师了。”

“无耻啊。”

巩骞也在翻看交流平台里的内容,挑自己有兴趣的问题研究,兴致上来了会回答一番。

当提交了一个有些深度的疑难问题后,他就发现平台上的动静了,且是一个叫001的新人闹出来的。“

巩骞抽取出自己的魂力,看看旁边还在专注解答疑问题的风鸣,低声问:“001就是风兄吧。“

他这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就算是那些中低等级的炼药师提出来的问题,有些也不好回答,而且不可能答得如此快速。

所以这人选就非常有限了,他肯定就是风兄。

风鸣一心两用:“对,就是我,我还以为有人用了呢,没想到等着我呢。“

巩骞失笑,果然是风兄会干出来的事,解释了一下平台上因为风鸣而引起的动静。

风鸣挑挑眉,他这样的天才,无论怎么做,都注定不会默默无闻的。

因为两人过于投入,这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白乔墨替他们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这时提醒道:“那些大师要登场了。“

风鸣立即抛开交流平台了,兴奋道:“终于来了?我们赶紧出去看看,好戏要开场了,海大少那边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昨天他俩将制作好的血缘检测盘交给了海大少,让他安排人于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他们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围观好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要到了,巩骞也有些按捺不住。

三人从大厅里出来,建筑外面有个广场,这会儿聚在广场上的众多炼药师和修者,为那些要登场的炼药大师们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然后混在人群里的风鸣三人,就看到有二十多位炼药大师联手而来,身后是他们得意的门生弟子。

这些大师互相间说说笑笑,于万众瞩目之下,走到了广场中央的一处高出地面的平台上。

海大少带着江如昭也挤到了风鸣三人身边,同样是激动期待之色:“看到了没?那中间身穿青色药袍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就是那傅容。“

穿青色药袍的有好几个呢,但冲着海大少形容的“人模狗样“,风鸣迅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看其外表,面白无须,约莫三十的模样,不是多英俊,但透着一股儒雅范。

当然这是外人的感觉,在风鸣看来,同样的儒雅,此人哪里及得上他师父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此人身上有股子虚伪的亲和。

然而他师父往那一站,别人都会觉得那就是高人。

儒雅中带着淡淡的疏离,让人见了就心生敬意。

见了本人,风鸣可以无比确定,这人就是岳不群式的虚伪君子。

海大少还冲后面跟着的那群被大师们带着的得意弟子说:“后面穿紫色药袍的女子,就是那家伙的大弟子,她旁边那小白脸,就是她那名份上的小师弟,实际上的亲儿子傅明启。

风鸣听到小白脸这三个字就想翻白眼,之前在临桑城海大少也是这么形容他白大哥的,可那叫傅明启的,连给他白大哥提鞋都不配。

风鸣看过去,与他老子虚伪的亲和相比,这叫傅明启的,就显得傲气得很。

他当然傲气了,因为有亲爹和亲娘为他保驾护航呢。

风鸣往四周搜寻:“那赵映舒母子俩呢?”

海大少早做好功课了:“就在台她那好大儿傅行舟。”

风鸣暗道,这几人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听的名字,谁能想到他们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呢。

江如昭则将那位孟大师指给风鸣看,风鸣看去,这位孟大师的形象,比起姓傅的来得糟糕多了,是个显得有些倨傲的小老头。

就连郁福也在,不过并不在台上,而是在台下赵映舒那群人中间,肤色显得苍白,不太健康的那种,而且整个人有些阴沉。

巩骞则道:“他们也是煞费苦心,将此处分堂的一位七品炼药大师范大师给请来了,就是台上那位发须皆白的老者。”

风鸣问:“此人人品如何?”

巩骞道:“据说是个挺愿意培养炼药师给新人机会的一位前辈,没传出过不太好的事情。”

之所以用上“据说”,就是因为他在他那师父身上栽的跟头太大了,让他对别人也持保留意见了。

台上的范大师抬手压下

范大师刚要开口,的吗?躲在临桑小城不敢露面的那位炼药师,真的是巩骞吗?”

“范大师,诸位大师,你们就由得这姓巩的恶贼如此嚣张下去吗?这样的恶贼就应该踢出炼药师的队伍。”

“对,对,我们耻于与他为伍。”

一人喊出这话,立即得到不少附和响应声。

风鸣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一直留意郁福几人的情况,没有意外地没错过他们眼里闪过的一丝得意之色。

风鸣低声说:“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吧,可惜了,范大师被他们利用了当枪使了。”

巩骞眼里闪过一丝冷色:“他们现在闹得越凶越大才越好,到时他们就会跌得更惨。”

四周仍有人在人群里叫喊:“巩骞那恶贼肯定来了,巩骞恶贼快出来!”

台上的范大师心里生起不快的情绪,有种被人逼着做事的感觉。

依他之意,临桑城的事情应该先调查一番,江城主本人都没站出来承认背后的炼药师就是巩骞,外人又怎能如此确定?

他是因着碧海城与临桑城联姻一事,对待此事多了几分慎重,虽说不怕真的得罪了那位海城主,但走到这一地步,大家做事互相都会给对方几分面子。

就在这时,又一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傅大师,当初巩骞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吗?就不会是你这师父因为徒弟资质太高,心生妒忌想要打压毁了自己的天才徒弟吗?”

来了,来了,安排的戏要开始了。

412百晓堂

412

人群中的这声音异常清晰响亮,可以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话语中的质疑意味,让现场的吵嚷声沉寂了那么一刻,接着便有不少炼药师开始愤怒地寻找声音的主人。

会有炼药师用如此方式来污蔑自己的徒弟吗?傅大师为人如何,难道大家不知道吗?

凡是风陵城这样的炼药师集会,傅大师向来是乐于助人,指点前来求教的炼药师的。

台上,傅容心里闪过一丝怒意,但面上立即露出沉痛之色:“傅某不知质疑在下的修者是谁,还是那小畜牲请来的人?傅某只后悔没有当场将他击毙。”

台上的赵映舒则配合地露出一脸欲泫之色,旁边立即有人出声安慰她。

赵映舒那形象就属于小白花类型的,给人一种需要保护的感觉,因而现场不管男修者还是女修者,为她说话的不少。

赵映舒身边的儿子傅行舟更是站了起来,愤怒地瞪向四周:“谁?是不是巩骞来了?巩骞你有本事出来,我傅行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畜牲,无耻败类,我要为母报仇!”

傅行舟及时站出来维护他的母亲,顿时为他赢得不少修者的好感。

这也就是凭拳头说话的修行界,修者对于女子双儿的贞洁可不会看得太重。

尤其这事又非赵映舒的错,因而不仅对她没有指指点点,反而因为她敢于站出来指证巩骞,让许多同情她的修者都站在她一边。

傅行舟发声后,傅容的其他弟子也站出来,大声声讨巩骞。

这次所谓的聚会,立马就变成了针对巩骞的声讨大会。

这时人群中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你们一家子确定需要我站出来给出证据吗?”

这时风鸣好奇起来,压低声音问海兆凌:“你找的是什么人?不会遭到风清门还有那些炼药大师的压制吧?”

海大少得意洋洋道:“你对咱们苍玄大陆了解太少了,你知道百晓堂吧?我把那件血缘检测盘找人交给他们了,由他们出面,必定马到功成。”

百晓堂?风鸣知道百晓生,这里还有个百晓堂?

“消息贩子?”跟琉阳阁一样贩卖消息的组织?

白乔墨露出恍然之色,先前不知道海大少有百晓堂的门路,他也无缘结识那里面的人,所以就没往这方面动脑筋。

白乔墨点头道:“有百晓堂出面,事情的确变得容易多了。

百晓堂,除了贩卖消息外,还因为一个百晓榜而闻名整个大陆,百晓榜是针对修者实力的一个排行榜,

风鸣立即露出感兴趣的目光:“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百晓堂,海大少你这次事情办得太好了。”

海兆凌更得意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就在他们在知道鬼鬼祟祟藏在后面,干见不得光的事,跟那巩骞一丘之貉。”

“傅大师也是如此吗?”那声音主人不依不饶问道。

他这可是给了傅容机会了,如果傅容坚持到底,他可不会留情面的。

得知这一内幕时,这声音主人也是惊呆了,虽对巩骞一事抱有怀疑态度,但也没想到背后竟是如此。

他对这对夫妻的认知也来了个大颠倒,彻底逆转了。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真会做表面工夫,就连百晓堂也没能查出这些内情,给出这些情报的人,肯定对这对夫妻非常熟悉。

声音主人怀疑很可能跟巩骞有关,这是来自巩骞的报复。

傅容也是愤怒地站出来:“傅某问心无愧,定会追究到底。”

“好,好一个傅大师,那我可就出来了,当面与你们一家子对证。”

这声音落下后,就有一人从群中飞了出来,向中央的平台飞去。

看清这人身着打扮时,人群中就有许多人惊呼出声:“百晓堂!”

“竟是百晓堂的人?”

“难道……”

发觉来人竟是百晓堂的成员时,傅容和赵映舒的表情僵了那么一瞬。

但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就算巩骞本人出来对质,也无法将他们驳倒。

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份就让他们获得了优势,何况还有那么多修者站在他们一边。

而现场许多修者发现竟是百晓堂的人时,心中也渐渐怀疑起来。

百晓堂在一众修者心目中的公信力,可是相当高的,这也是百晓堂数百年来的行事带来的结果。

以为板上钉钉的一件事,百晓堂竟出来了,还质疑傅容一家子的行为,难道这件事背后真另有他情?

底下修者嗡嗡一片,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不少修者露出感兴趣的八卦之色。

百晓堂的出面,让整件事变得更加有趣了,他们期待百晓堂能带来劲爆的内幕消息。

落到中央平台上的男修者是中年模样,所着衣衫乃是百晓堂特制的,上面绘制的符纹不说很难模仿,其他修者也不会去得罪百晓堂,穿百晓堂的成员制服。

男修者上台后就先向范大师等人行了一礼,恭敬道:“范大师,各位大师,并非百晓堂故意破坏此次聚会,只是在下实在有些疑问,想请傅大师夫妻回答。”

范大师本就因为有人搞事而心生不快,现在有人跟刚刚的局面唱反调,他反而心情转好。

因而也微笑道:“百晓堂行事,范某人也是知道的,范某人也希望此事能快快解决,将风陵城还给所有的炼药师。”

言下之意,风陵城可不是属于个别炼药师在此闹事的地方。

风鸣低声对白乔墨说:“白大哥,听这位大师说话,应该是个不错的。”

白乔墨也点头,至少他不是站在傅容一边又或是孟大师他们一方的。

来人笑着谢过,范大师都没意见,其他人哪敢。

孟大师有一肚子的意见,可这时候他也不敢提,因为这可是百晓堂。

谁知道得罪了百晓堂,会不会将他做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给曝光出来。

百晓堂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男修者站直身,面向傅容和赵映舒,他面容普通,丢在人群里容易让人忽略的那种。

但当他站在台上,那身气势又让人无法忽视,存在感极强。

男修者微笑道:“不如请赵夫人和傅少爷上台一叙吧。”

赵映舒仪态极好地冲男修者行了一礼,声音柔柔道:“好,映舒愿意配合百晓堂。”

傅行舟则十分不爽地瞪了此人一眼,但也不得不跟着他母亲一起登台。

这男修者又看向后面傅容的弟子,再说:“请傅大师的弟子们也一同上台来吧。”

傅容不知怎的心头突了突,但表面依旧没有变化,挥挥手,让自己的弟子都上来。

该来的人都来了,男修者笑问道:“听说傅大师夫妻十分恩爱,对自己的子女和弟子都是一视同仁?”

傅容不悦道:“这是有目共睹的事。”

男修者哈哈一笑:“我却不认同,如果你们真是恩爱夫妻,为何你俩各有各的孩子?”

猝不及防之下,傅容和赵映舒都有那么一瞬惊住了,但到底演戏演惯了的,这演技绝对过硬,两人都愤怒起来,赵映舒这一刻也变得异常坚强。

“虽然映舒向来敬重百晓堂行事,但也不能容许你们百晓堂污蔑我们夫妻和孩子,我们夫妻就算势力不及百晓堂,也会跟你们抗争到底,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在场修者听到男修者之前的话,则哗然了,这怎么可能?那傅行舟不是夫妻俩的孩子?那他是谁的儿子?

还什么各有各的孩子,那另一个孩子又是谁?

他们正犹豫要不要信百晓堂的爆料时,又听到赵映舒愤怒的话语,立场又倒向了赵映舒一边。

是啊,百晓堂也不能仗势欺人啊,赵映舒已经够倒霉了,还在蒙受不白之冤?

“百晓堂有证据就快摆出证据,否则我们也不会站在百晓堂一边,阁下可不要败坏了百晓堂数百年来立下的声誉,不要成为百晓堂的罪人。”

男修者笑了笑,这夫妻两人的反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眼里,两人的异样可以说是纤毫毕现了,就算没有证据,他也肯定那件事就是真的。

男修者看向赵映舒说:“赵夫人不愧是演戏的好手,在下也是佩服,赵夫人确定傅少爷就是你和傅大师两人的亲生孩子。”

“当然!”赵映舒更怒了。

“哈哈,那就来看看傅行舟傅少爷,究竟和你们两夫妻有没有血缘关系吧,去。”

男修者抛出一件灵器,也就是白乔墨制作的那件血缘检测盘。

男修者在得到这件灵器后,已经作过多方面的验证了,效果一流,还无需滴血验证。

那件灵器飞到傅行舟所在位置上空,一道灵诀打去,检测盘就落下一道光柱笼罩在傅行舟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件检测盘,暗道这是什么灵器?又不太像血脉检测盘啊。

光柱将傅行舟笼罩住后,检测震颤了一下,然后那道光柱中就蹿出几道红线,有颜色深的,还有颜色浅的。

其中两道颜色最红的光线,一道就飞到了赵映舒身上,而另一道,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后,就飞向了远处,消失不见了,另几道颜色浅的光线也是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现场不少修者看不太明白。

男修者解释道:“光线颜色越深越红的,代表血缘关系越是亲近,往往是父子或是母子的直系亲属关系。光线颜色越浅,代表血缘关系越远。

依检测器显示,傅行舟少爷一方的最近亲属为赵夫人,而另一方则不在现场。”

底下修者再度哗然,这怎么可能?傅行舟跟傅容没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

413混乱的关系

413

赵映舒演技过硬,或许在百晓堂这位男修者眼里有着不少破绽,可别人却发现不了。

可是被她宠大的孩子却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做不到她这般以假乱真的程度。

傅行舟看到没有一条红色光线是落在傅容身上的,脸上露出惊谎之色,并大声叫嚷起来:“污蔑!荒唐!你这什么破灵器,看我不毁了它。”

男修者伸手一招,就将灵器招了回来。

傅行舟攻击了个空,可这行为落在别的修者眼里,就有着很不一样的意味了。

他们想的是,傅行舟为何会慌乱?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攻击灵器,是想抢先毁了灵器,让灵器再也无法指证他的身世吧?

所以,他的身世是真的?他真的不是傅容跟赵映舒这对恩爱夫妻的孩子?而是赵映舒跟别的男人生的私生子?

不少修者再转头往傅容看去,顿觉他脑袋上多了顶绿色的帽子。

就连范大师都忍不住往傅容脑袋上看去,心里嘀咕,傅行舟这孩子真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知情吗?

看百晓堂的人的表现,似乎傅容也是知情的,那他为何要忍下这顶绿帽子?

赵映舒这女修者如此了得,让傅容连绿帽子也生生忍下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范大师对傅容的品行也怀疑起来,他是如何做到不泄露一丝痕迹,在外与赵映舒保持了那么长时间的恩爱夫妻形象?

一旦起了疑心,就让人怀疑,他以往在外表现出来的那副君子形象,都是真实的吗?不会也是同样演戏的吧?

现场可不止范大师一人在心里嘀咕,好几位大师眼里都流露出异样神色。

男修者笑道:“傅少爷着急什么,还是想急着掩饰什么?”转头又看向傅容,“傅大师需不需要测试一下这一检测盘的真实性,看看傅大师的亲生孩子又在何处,可在现场?”

许多修者露出八卦眼神,向台上那行人看去,也就是被男修者特地叫上台去的那些修者,尤其是傅容身后的弟子。

有人直接就惊呼出声了;“难道傅大师的亲生孩子,就在他弟子中间?其中有个弟子是他亲儿子?将儿子当弟子养?会是谁?”

熟知风清门以及傅容弟子情况的修者,尤其是跟他往来过密的炼药师,都不由自主地往他最小的弟子傅明启看去。

因为记名弟子不算,真正的亲传弟子共有十人,巩骞算是踢出去了,剩下的九人里,唯独最小的弟子是从襁褓中就抱回去养大的。

傅容声称是在荒野中捡到的婴孩,因为怜惜所以抱回来养了,从此也视若亲子般的存在。

所以视若亲子的人,其实就是亲生子?

傅容这会儿没办法再保持镇定了,他万万没想到,最大的秘密竟会被百晓堂的人发觉,还弄来这么一个不需要滴血就能检测的血缘盘。

别人或许会有怀疑,可他清楚,这血缘检测盘的检测结果并没有出错。

正在因此,他犹豫了,心里将多事的百晓堂恨死,他跟百晓堂根本就没有过过节,为何针对他?

傅容身后的弟子,除了巩骞外,九人只来了三人,其中就有大弟子和最小弟子傅启明,其中傅启明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用得找吗?

本人都不打自招了,就是那傅明启没错了。

有修者叫喊出声了,傅启明更加慌乱了,他向来以自己的身世为傲,平日得意得很。

可从来没想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如此方式曝光,下意识地就向傅容这个亲爹和大师姐这个亲娘求救。

注意到他这一举动的修者更是惊呼起来了。

“老天,傅启明是傅容跟他大弟子生下的儿子?”

“师徒变夫妻了?”

“老天,这关系未免也太乱了吧,风清门的弟子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会是因为巩骞恰巧撞到他们的丑事,被傅容赵映舒联手怒而抢先下手栽赃吧?”

这逻辑完全说得通,并且还得到不少修者的认同。

这混乱的关系,让不少修者对傅容的品行也怀疑起来,他说他弟子巩骞迷女干了他夫人,就真是迷女干了吗?

台上男修者发现台下有不少真相者,笑着把玩手里的检测盘,看向傅容:“傅大师,还需要在下检测一二吗?”

这话就等于直接承认了

师父师父,那可是如师如父,师徒之间不是父子(女),那也胜似父子(女),因而很多修者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

前来的第三个弟子也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三人,他竟从来不知道的,小师弟竟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难怪师父对小师弟最为宠爱纵容,他以前还以为是因为小师弟最小的缘故,从婴儿就抱回来亲手养大,感情自然与其他弟子不同。

傅容隐忍着怒意,看着下方许多修者冲他指指点点,喉咙里卡了口老血。

他不能否认,否则血缘检测盘一丢出来,就会将真相同样显示出来。

如果早知道,他就不会带舟儿一起出来了。

傅容忍了又忍,将一口老血吞下去,咬牙切齿道:“百晓堂不愧天下百事通,没有什么秘密能逃过你们的耳,可这些跟巩骞那孽徒又有何干系?他以为揭穿这些,就能将自己身上的罪名洗清了吗?”

对,对,赵映舒暗道现在只能将巩骞给钉死了,她立即配合道:“我与容哥打算选择合适的时候公开这些情况,可……可我没想到那小畜牲竟会以此来要挟我,让我……呜呜……”

女人竟然还死咬住巩骞。

巩骞也愤怒之极,没想到现在这女人还不死心,这对恶心的夫妻,还要齐心协力将他打沉下去。

男修者微笑道:“你们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你说巩骞以此来要挟你从了他,那我还能说是因为巩骞发现了你们的丑事,你们抢先下手毁了他呢,毕竟在此之前,可没几个人会质疑你们所说的一切。”

台下不少修者跟着点头,可不是么,各有各的道理,那么究竟谁才是正确的一方?

就连台上有几个大师,竟然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点完之后才意识到,露出些微的不自在表情,轻咳一声端起严肃的表情。

巩骞说:“该到我出场的时候了,这次是我露面最好的时候。”

风鸣提醒他:“记着带好浑元丹,需要的时候及时用上。”

他知道巩骞很想亲自报仇的,以前事发时迫不得己用上毒丹逃走,这使得他的名声也受到影响,在不少修者眼里,似乎使用毒丹通晓毒术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回就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击败他的师父。

巩骞点点头,然后人也飞了出去,向中央平台飞去。

海大少还因为巩骞的话而迷惑呢,什么叫该了出场了,他不是叫马固么,他出场去干什么?

江如昭则露出了恍然之色,原来,马固道友就是巩骞道友啊。

难怪了,他能知道这对夫妻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他是巩骞啊。

看海师兄还是不解的神色,江如昭对他低语了几句,海大少顿时绷不住了,失声叫道:“他竟然就是巩骞?巩骞竟然就在我们身边?”

四周有修者听到这话叫嚷起来:“巩骞在哪里?”

“巩骞在此。”

飞到半空中的修者,去除掉自己容貌的掩饰,立时那张精致妍丽的脸就曝露在现场所有修者眼中。

凡是见过他以及见过关于他的悬赏通缉令的修者,都认了出来。

“他就是巩骞,巩骞真的来了。”

还有人直接叫喊起来:“巩骞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是不是你师父师娘一起冤枉了你?”

“真是巩骞啊,这张脸我就算再看上几百年也腻烦不了,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会对他师娘下手?”

这是颜即正义的一部分修者的呼声,当初就有些修者,便是冲着他这张脸去追求他的。

只有追求之后才知道,此人的脸和性情真的没办法成正比。

脸越是让人有兴趣,性子越是让人觉得无趣。

广场外面一个修者突然顿住了脚步,往广场方向看去,然后呲出一口白牙:“找到你了,这下逃不了吧。”

这修者转身就往广场这边而来,走到人群拥挤地方,堵在前面的人群不受控制地往两边而去,让出可以让这修者经过的地方。

赵映舒看到再度出现的巩骞,眼里依旧闪过一丝痴迷之色。

她太喜欢这张脸了,可拥有这么好看一张脸的巩骞本人,却是那么的不解风情,让她以前的一番暗示都白做了。

她的确抱着得不到也要毁了的念头,可这人逃跑在外竟还能查出这些事情。

她知道,百晓堂知道的,肯定是巩骞告诉他们的。

赵映舒顿时愤怒道:“巩骞,你还敢来?”

巩骞就立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赵映舒这恶心的女人:“我为何不敢来?恶心的人都能来此,我巩骞堂堂正正,为何反而不敢来?

我不知你这恶心的女人为何连颜面也不要了,跟傅容老贼联起来算计我,不过这都不要紧了,你都能跟二师兄搞在一起,本就是不要脸的女人。”

台下修者再度惊了,没想到还有如此惊人的爆料,再看台上这一家子,天哪,真是够混乱的。

所以,关系如此混乱的一家子,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真的有可信度吗?

一无所知的那第三位徒弟再度瞠目结舌,吞咽了口口水。

他欲哭无泪,不想再在这台上待下去了,不然

傅容冷声道:“孽徒,你还敢来?你竟醉心于毒丹?”

这是抓着他身上的一个污点,往死里扣了吧。

巩骞冷笑:“百草堂百位前辈中,就有一位前辈是毒师身份,为百草堂的成立立下汗马功劳,百草堂的大师们敢不敢否认这一点?毒丹就和刀剑一样,本身没有对错立场,而要看持有者如何使用,用在正道上则为正,用在邪道上,邪修手里的刀剑一样会成为邪器!”

傅容大怒:“你……我今日就要亲手除了你这叛师背祖的混账畜牲!”

傅容不能再让这孽徒说下去了,出招就向巩骞攻击过去。

他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毒丹,出手对付他的就不止他一人了,从今后再也翻不了身。

因为毒丹同武器可不相同,武器能控制攻击的范围,毒丹能吗?很难做到。

巩骞就等着这人的出手,扣在手里的丹药立马送入口中。

随即,他身上的气息就节节攀升,台下修者震惊了,台上大师们也惊住了,范大师等人更是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

原本只是开魂境巅峰的修者,就在他们注视之下,身上气息很快就攀升至融合境。

竟是融合境!

凭一颗丹药就做到了,范大师失声问道:“这是什么丹药?”

巩骞还有心思回话:“浑元丹,是我与友人联合炼制而成,用的一味主药便是傅容看不上的毒草。傅容,我会让你看到,我不仅炼药术超越了你,就连修为实力也超越了你!”

巩骞说着就出手一条长鞭向傅容抽打过去,那长鞭上跳动着黑色的火焰,黑色火焰闪烁着幽蓝光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火焰棘手得很。

白乔墨也有些讶异:“竟是毒冥火,这毒火稍微沾上,能让修者承受噬骨锥心之痛,生不如死。”

风鸣也惊讶了一下,听了白大哥介绍后替巩骞高兴起来:“难怪巩兄有信心过来找傅老贼的麻烦,浑元丹加毒冥火,的确能叫傅老贼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乔墨道:“毒冥火并不容易收服。”

风鸣想想也是,指不定自己也要承受一番那样的滋味,可为了报仇,巩骞再难也坚持下来了。

幸好有百晓堂相助,看看傅容夫妻俩可没刚出来时那般从容了,局面可没如他们所料的那般发展。

范大师也有些吃惊,然后迅速布下结界,将无关人士挡在外面,就留傅容和巩骞这对曾经的师徒,在结界内决战。

414要债的来了

414

傅容是炼药师,不可能不熟悉各种火,见到鞭子上跳动的黑色毒冥火,傅容就无法保持从容淡定了。

当巩骞攻打过来时,傅容一改之前的主动,反而以避让为主。

然而结界内的空间范围有限,他就算再躲也有限,这时他在心里怒骂范大师多管闲事,不然他完全可以将巩骞这孽徒引到人群中间,只要巩骞不住手,肯定会引得修者大怒。

他就没听说过什么浑元丹,而且与他对战中的孽徒,自气息攀升至融合境初期后,魂力与元力竟是那么浑元,看不出丁点强行提升的痕迹。

该死,什么他用毒草炼制而成,肯定是从哪里找到的上古丹方,他还是知道这个孽徒修复改良上古丹方很有一手本事。

傅容不敢正面与毒冥火交锋,因而处处避让,心里发狠,就算能强行将修为提升至融合境初期又如何。

到底是后天强行提升的,又能支撑多长时间,他就不信这孽徒能耗得过自己。

只要他修为跌下去,甚至应该还会更加虚弱,那就是他下手的时候了,他一定不会让这孽徒有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

巩骞又岂会不清楚傅容的打算,因而出手攻击越发凌厉,长鞭和毒冥火不时沾到结界上,连结界都发生震荡。

范大师在两人交手途中几次出手加固结界,免得真被打崩了。

巩骞还出声刺激傅容:“傅老贼,你如今视我研究毒草毒术为污点,可当初是谁大力赞成我研究毒丹的?为何我能知道百草堂百位前辈中有一位是毒师?还不是你这个好师父为了鼓励我一直走下去而告诉我的?如今反倒用来攻击我了。”

“如今我能成功研究出浑元丹,傅老贼你高不高兴?没有你的支持和引导,我可根本没有现在的成就。不过我很高兴,我丝毫不后悔走这一条路,毒草用对了一样能是良方。”

“你……胡说八道!满口谎言!”傅容大怒,不,给一些人感觉更像恼羞成怒。

现场修者和炼药师听到巩骞的爆料真的很震惊,就算为之前傅容一脉的混乱关系而错愕不已,也没想到傅容竟是这般人。

如果爆料为真,他们都能猜出傅容此举用意何在。

那就是他身为师父竟然妒忌徒弟的天赋,试图将徒弟引导到毒术上,从而耽搁他的炼药天赋。

可他万万没想到吧,竟真的让他弟子走出一条比他更为宽敞的道路来,而且巩骞在毒术上确实非常有天分。

有人关注百草堂的百位前辈中,是不是真的有一位是毒师,还为百草堂的创立立下汗马功劳。

“是不是真的?还是这傅容故意欺骗他徒弟的?”

“问问百草堂的炼药师啊,这里有没有百草堂的炼药师?他们应该最清楚吧。”

“其实……我好像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过有关记载,我以前看的时候还以为是古人捏造的,并非记录的真实历史,也许,那古籍上记载的,有可能就是事实。”

更有不少修者关注浑元丹。

“看巩骞就因为那颗浑元丹,竟能跟傅容战得不相上下,这浑元丹当真了得,有这丹药在身,关键时候可以保命啊。”

“这浑元丹真是巩骞研究出来的吗?”

“苍玄大陆上的确从来没有过浑元丹这一丹药,”有炼药师出来证明,“不过曾听说过巩骞的天才之名,他在修复古方以及改良古方上面,颇有天赋。”

“就不知这浑元丹药力消失后,会留下多大后遗症,如果后遗症过大,那这浑元丹也不是唯一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以短暂强行提升修为的丹药,但以往这些丹药都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虽说可以关键时刻保命,但事后会有不短的衰弱期,一旦落入敌人之手,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就算幸运逃脱得以存活,以后晋级融合境的几率也会非常小。

所以这样的丹药,不到生死关头,没有修者胆敢服用。

就不知巩骞炼制的这一浑元丹副作用如何,如果因此巩骞无法晋级融合境,那未免太得不偿失了,巩骞此举过于冲动了。

海大少也在问风鸣这一问题,巩骞说和友人一起炼制,这友人,肯定就是身边这位炼药大师和天才了。

“副作用?会不会有很强的后遗症?”风鸣重复他的问题,然后摇头道,“药力消失过后,确实会有一段虚弱期,但不仅不会影响以后的晋级,甚至还会有帮助。

因为浑元丹帮助修者提前体验融合境境界,到时晋级之路会更加顺畅,否则你以为巩兄为何给这丹药取名为浑元丹?看巩兄现在浑身的元力和魂力,有没有丁点暴烈迹象?”

海大少和江如昭都明白浑元二字的意思了,海大少对巩骞佩服之极,不愧是连师父都忌惮得想要打压的天才。

而江如昭更能明白此丹的前景,今日过后,巩骞定会名扬整个苍玄大陆,甚至传到外面去。

而傅容,今日之后将会默然失色,甚至名声扫地。

江如昭可一点不同情他的下场,有如此师父,真是巩骞的不幸,傅容可是差点毁了一个大好天才。

范大师等人也专注于巩骞的情况,他们也想知道浑元丹,能不能对得起这一名字。

结界内,傅容再如何躲避,空间也有限,最后无可避免的沾染到毒冥火。

傅容惨叫,口不择言地大骂巩骞这孽徒,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君子模样,熟悉他的修者都错愕不已。

毒冥火沾到后真的会很痛,如果不及时驱除,会很难将之剔除出去,日夜承受那蚀骨锥心之痛。

傅容哪里还顾得跟巩骞对战下去,连忙运转元力和魂力,清除不断往体内钻去的毒冥火。

傅容那惨叫声让在场修者听得也打颤,要知道他可是融合境修者,连融合境都抵挡不住毒冥火,这火果然可怕得很。

巩骞真是个狠人,竟让他找着这种毒火还将之收服。

所以,此战巩骞胜了?所有修者都非常意外,包括傅容的其他徒弟,就连那大弟子也没想到,巩骞竟会变得如此厉害。

包括傅行舟在内的三个徒弟,都上前将驱除毒冥火的傅容包围起来,以免巩骞再趁机动手。

而傅行舟恶狠狠地瞪向巩骞,都是他揭穿了这一切,以往他为自己的身世而自得,可也很清楚,一旦揭穿,他将会迎来多少异样的目光,会遭人指指点点。

巩骞却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尤其是这众目睽睽之下,毕竟在别人看来,无论傅容做得如何,都曾是教导他炼药术的师父。

巩骞长鞭抓在手,冷声道:“傅老贼,今日一战,你我之间彻底两清,再见面,或许就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下次再见面,我巩骞绝对不会放过,还有赵映舒。”

巩骞又转向台上大师台下修者:“我知道你们会质疑我巩骞的话,毕竟傅老贼在外的名声可向来好得很,我巩骞在此可以对天起誓,倘若我巩骞有一句不实,就叫我在修炼上不仅再无寸进,还会倒退!”

“傅老贼,赵映舒,你们敢吗?”

众修者听得都惊住了,赵映舒也惊愕无比,修者怎会轻易立誓,一旦立下,被天道记住,毁了誓言会遭反噬。

赵映舒无法掩饰住脸上的惊色,甚至在巩骞看过来时,下意识倒退了几步,哪里还见之前又是柔弱又是故作坚强的模样。

有一些修者立时就发出倒嘘声,虽说巩骞是个狠人,但眼下有一点可以看出来,那就赵映舒心虚了,她根本就不敢发下同样的誓言。

所以,之前控诉巩骞迷女干她这师娘一事,还是真的吗?

不就是个发个誓就能证明的事么,她怎么不发呢?

她没说谎欺骗的话,根本不用担心遭到反噬的下场。

见赵映舒始终没有声音发出,甚至脸部表情还扭曲起来,倒嘘声更响了,还有许多惊讶声。

“所以真是这对恶心的夫妻俩栽赃的罪名?”

“天哪,竟有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去栽赃污蔑别人,说巩骞是狠人,这赵映舒也不逊色啊,同样是个狠人,不仅对自己狠,对外人也够狠。”

“这对夫妻绝配,一样的恶心人。”

底下修者议论纷纷,抨击傅容夫妻的占大多数。

也有风清门来此的弟子,此时都恨不得从没来过,他们风清门这回丢脸丢尽了,全场看下来,他们也很难再相信傅容夫妻的那些控诉。

甚至他们在猜测,赵映舒那儿子傅明启,到底是她跟哪个男人生下的,傅明启自己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吗?

傅明启平时在风清门可没少仗着他傅容亲子的身份,看不起出身比他差的弟子。

结果他就是这个么货色,显然自己都清楚自己身世,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

一刻钟时间到了,落在台上的巩骞,身上的气息开始下降,范大师等人一直关注他,看药效维持的时间能有多久。

现在发现竟是一刻钟,这时间着实不短了。

风鸣几人都已经凑到前面了,就是等着这一刻,看能否接应下他。

过后的虚弱期,巩骞最好不要再战斗,否则便是丹药药效再好,也会导致一些无法弥补的后果。

赵映舒也发现了,眼里闪过狠意,趁他病要他命,这次她绝不会放过这小子。

反正名声已经毁了,再多一桩也无事,她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一切还不是巩骞害的,如果当初他早从了她,哪里会有现在的一切发生。

自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造成什么后果,都不会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而是怪罪到别人头上,都是别人的错。

这点在傅容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感觉自己已经清除了毒冥火了,可不知为何,总感觉还有些许残留在体内深处,这让他也恨透了这孽徒,绝不可能放过他。

强行提升的融合境可不是真正的融合境,看现在就打回原形了吧,不,还更加糟糕,傅容这一刻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范大师不动声色地问巩骞:“浑元丹是你炼制的,药效退后会有什么后果?”

巩骞将那对恶心夫妻的嘴脸都看在眼里,笑了起来:“虽有短暂的虚弱期,恢复后便无事了,但提升至的融合境,那就是真正的融合境,而非徒有其表。”

范大师震惊;“你的意思是,这浑元丹还有助于修者提前体验融合境的境界?”

巩骞脸上笑容更大,整个人也显得妖艳起来:“对,就是提前体验,此战结束后,我短则一年,长则五年,便可晋级融合境。”

范大师两眼顿时亮了起来,现场许多修者眼神也热切起来,这丹药如此好,竟还能有助于晋级融合境?

苍玄大陆就算元气浓郁,资源丰富,可也有多少修者卡在开魂境巅峰瓶颈处,无法再往前一步,晋级融合境。

如此浑元丹真的巩骞说的那功效,这丹药绝对会被无数开魂境巅峰强者疯抢的。

巩骞还笑着取出一颗丹药送到范大师面前:“之前多谢范大师出手布下结界,我知道傅老贼就是想引我攻击其他修者,波及到更多的人,败坏我的名声。”

范大师轻咳一声,他现在对傅容的品行无法再相信了,怀疑他可能真的能干得出这样的事。

不过不管是谁在这样的场合出手,他身为融合境修者,都会预防一二。

但送到面前的浑元丹,他可舍不得推让,因而厚颜收下了:“多谢小友。”

范大师当场刮了些粉末送嘴里尝了尝,眼睛更亮了,从口中爆开的药力,他能体会到这颗丹药,将炼制的材料发挥到极点了。

“该丹使用的主材料是七品的血皇草?”

“正是。”

范大师看向巩骞的眼光越发欣赏了,血皇草听名字可不像是株毒草,然而毒性却不小。

巩骞这浑元丹,却另一种方法将血皇草的毒性完全转化为药力,使之不仅对修者无害,还有着很大的助益。

此子的炼药天赋包括毒术天赋,真的很惊人。

越是欣赏巩骞,范大师对傅容的印象就越发差了。

自那件事之后,傅容提起这弟子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他不珍惜自己天赋,偏要去钻研毒术,没想到这还是傅容去引导的。

范大师的面色越发和蔼,偏在此时,傅容一声爆喝:“孽徒,今日就是你死期!”

此时巩骞的气息又跌到最低,勉强能发挥出开魂境初期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再是傅容的对手了。

许多修者见状,大骂傅容卑鄙无耻。

范大师也恼,他正和巩骞说话,傅容有将他放在眼里吗?转身就要挥袖阻拦傅容的攻击。

傅容却道:“范大师,这是我与孽徒之间的私事,了结风清门私事后,傅某再找范大师道歉。”

巩骞却丝毫无惧的模样,迎向那傅容,一副早料到他会如此的模样。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小贼,我终于找到你了,还我的灵草来!”

台下突然蹿出一个修者,直冲台上的巩骞而去。

风鸣这些人都准备抢人了,海大少还叫动自己身边的融合境修者,将巩骞抢过来。

海大少最看不起傅容这种卑鄙无耻的伪君子,现在连脸面都不要了。

可哪想到有人会比他们出手更快,风鸣和白乔墨一察觉到这气息,就暗暗叫糟。

风鸣脱口而出:“这家伙居然跟到风陵城来了?”

此修者身上的荒兽气息一点没有遮掩,现场修者和范大师都大惊,这化形荒兽跑到炼药师聚集的地方想干什么?

这修者的融合境修为可比傅容的深厚多了,速度也极快,一拳挥出去。

傅容还没攻击到巩骞身上,就被那突然蹿出的修者给揍飞出去了,并重重地砸在台下人群里,这里的修者在傅容落地前就赶紧散开了。

这修者转身一把抓住巩骞,冷笑:“偷了我的灵草,以为能跑得掉?你得赔我。”

说着他就要带着巩骞走,范大师对他的出现太过意外了,他可是头化形荒兽,气息也非常惊人,连忙出声阻拦:“这位道友……”

那修者转身怒瞪范大师:“你也阻拦我?你们人类修者都是如此偷了东西就不想赔偿的吗?”

巩骞头皮发麻,欠下的债没想到还是要还的。

范大师已经想到血皇草就是巩骞从这头化形荒兽的地盘里摘得的了,这化形荒兽也是记仇的,竟循着巩骞的气息追到风陵城来了。

范大师只得说:“并非如此……”

“那就好,在还清债务之前,我必须亲自盯着他,免得同之前一样又跑了。”

风鸣捂脸,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了,因为己方没理。

巩骞也是如此,低声求饶:“我能炼制七品丹了,等我恢复后,我立即炼七品丹还债。”

当时他报仇心太切了,因而不顾一切地跑到这头大家伙的地盘上弄到血皇草。

那修者依旧道:“我说了,在还清之前,我得亲自盯着。”

巩骞欲哭无泪,想到会一直被这头大家伙盯着,他有种自己会随时被对方一口吞掉的感觉。

“等等,我还有件事没处理,你等我下可好?”巩骞连忙看向台上的那些大师,“孟庆孟大师,还有?你们何时又是在哪里见到我的?”

415风鸣现身

415

巩骞的话一出,在场不少炼药师才想起,他们此次聚会因何缘故,不就是因为巩骞的露面,而让一部分炼药师聚集在此,声讨巩骞的么?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多炼药师都将这一起源忘在脑后了,经巩骞提起,才想起来这么件事。

范大师看看坐在台上的孟庆孟大师,又往台下找人,郁福大师是谁?

他拧了拧眉头,是他知道的那个郁福吗?

范大师问:“莫非临桑城中的炼药大师并非巩小友?”

巩骞冷笑:“我一直盯着血皇草,伺机想要得到,哪里有闲工夫跑去那临桑城,两位大师,你们说说啊,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我本人的?”

范大师一听这逻辑没问题啊,巩骞一个开魂境强者,想要从七级荒兽地盘上摘得血皇草,的确并非易事。

从他蓄意报仇开始,可以看得出他图谋那血皇草久矣,所以会跑去临桑城吗?

范大师这下很不高兴了,之前就觉得被傅容当枪使了,原来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就连没什么名气的两个炼药大师也来算计他范某人了,当他脾气太好了是不是?

范大师冷声道:“二位不出来说明一下吗?还有郁福是谁?人在哪里?”

在场不少修者和炼药师交头接耳,万万没想到,就连此次聚会的源头都是假的。

孟庆也没想到巩骞还会将这事提起,他以为处理完他和傅容的恩怨,巩骞就会离开了,现在也没几个人关注源头事件是什么了。

可巩骞竟然提起了,难道临桑城中的炼药大师真不是他?

孟庆见范大师动怒了,暗叫不好,连忙起身道:“范大师,我以为临桑城江城主背后的炼药大师就是巩骞的。”

巩骞嗤笑:“好一个你以为,原来堂堂大师做事就凭的”你以为”啊。”

这嗤笑声透着无尽的嘲讽,孟庆羞恼得脸涨红了,连忙推卸责任道:“是郁大师提供的线索。”

“郁大师?郁福?人呢?”

台下的郁福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竟让巩骞这个臭名昭著的炼药师翻盘了。

他正想转身悄悄溜走,因为范大师可是百草堂内堂成员,他实在不易在这位面前露面,否则会让他想起自己是谁。

可不论是巩骞还是范大师,又或是孟庆,都没想放过他。

孟庆伸手指向他:“就在那里,郁福,你想走?好啊,原来你是将我当枪使啊,让我一人冲在前面,该你出面时就想跑了?休想!”

在场炼药大师诧异不已,无论是孟庆的话语,还是那叫郁福的行为,都让人想不到,这还是受人尊敬的大师吗?

一个光想着推卸责任,一个事发了,竟想跑路?

看来临桑城里的炼药大师还真不是巩骞,而他们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就把巩骞推了出来。

他们是跟临桑城的江城主产生什么矛盾,想要拿捏他,所以故意弄出这次的事情来?

这么一想,在场的炼药大师都愤怒了,尤其是跟着孟庆一起发起这次声讨巩骞聚会的大师们,都要出离愤怒了。

“郁福,你跑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知道无颜面对众位因你们而来的炼药师吗?”

郁福身边的其他修者,哗啦一下全都散了,于是郁福身影,就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原来这位就是郁福啊,就是他在背后操控了一切吗?

当真是好手段,将所有炼药师都耍了。

炼药师是需要团结,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团结,那只会败坏他们炼药师整个团体的名声。

实在可恨。

范大师“咻”地一下飞过来,转眼就将郁福提溜到台上,然后冷笑了几声:“好一个郁福,竟敢跑来风陵城搅风搅雨!”

郁福两腿发软,知道范大师认出自己来了。

巩骞没放过他:“郁大师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郁福暗恨巩骞坏事,只得道:“种种特征都符合巩道友。”

巩骞都不想说话了。

这时台下的江如昭出声,并一步步往台上走来:“这件事小女最有发言权,临桑城的江城主是我父亲,我是天音宗江如昭。”

到了台上,她给范大师和其他大师恭敬行了一礼,“这件事最初是因为我父亲对郁大师不满,郁大师受我临桑城城主府供奉,却每每不履行义务,并且垄断了一城的六品灵草,外来的炼药师都需到他面前得到他认可,方可在临桑城停留。

父亲无法容得郁大师如此行事,因而向外寻找新的大师,这就找到了孟大师,几次商谈,没能谈成条件,这时我父亲有幸请到一位新大师,才缓解了临桑城的局面,但也因此,将这两位大师得罪了。”

“因为那位炼药大师并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所以我父亲依旧约定未对外透露,没想到会引来他们的不满与污蔑,并策划了些次事情,意在逼迫我父亲对他们作出让步。”

江如昭对巩骞行礼道:“此次是我临桑城连累了巩大师,如昭特在此澄清,如昭欠巩大师一次。”

这时海大少海兆凌也跳上了台,跟他江师妹站在一起,朝郁孟二人怒瞪眼:“就你们这两个所谓的大师,见不得我未来岳父好,想要背后搞事。

你们不知道吧,我和未来岳父一起去见了那位大师,的确不是巩大师,而是个天赋和炼药术远在你们之上的炼药大师。

你们能力不行,还行卑鄙无耻之事,呸,真恶心。”

海大少很多人都认识,他都跳出来指证了,那说明临桑城的炼药大师真的不是巩骞了。

而且现在就算承认是巩骞,也不会有什么事。

关键是江如昭爆出的这事背后的真相,让众炼药师和修者,都为这两位大师的行径不齿。

原来他俩是能力不行,偏自以为是要求甚高,一个狮子大开口,一个敢垄断全城六品灵草,海大少骂得的确不错,卑鄙无耻之极。

巩骞再度嗤笑一声:“你们没想到吧,我这个真巩骞,会在来风陵城的路上,和你们口中的假巩骞遇上了,还成为知己好友,联手炼制了这浑元丹。

说来我也该感谢你们才是,否则我怎会与他遇上,进而一起炼制浑元丹,没有这位好友相助,我这丹药怕是也炼不成的。”

郁福……郁福听得想吐血。

风鸣这时和白乔墨也一起走上了台,笑眯眯地看着郁福和孟庆二人说:“不好意思啊,跟江城主打过招呼不想露面的那位炼药师,就是在下,就是我坏了你俩的好事,可谁让我初进临桑城,连六品灵草都买不到,还必须要先孝敬郁大师,才能在临桑城待得下去。”

在场修者和炼药师听得惊讶,还有不少人惊过后就喷了。

让这位炼药术在郁福之上的大师,给郁福孝敬?

人家敢孝敬,郁福敢收吗?

换了任何一个炼药大师,在临桑城碰上这样的匪夷所思的事,都要恼上了。

结果呢?人家没想声张,这姓郁的和姓孟的竟然还不肯放过人家,也不怪人家一怒要跑来风陵城澄清这一切了。

最有意思的,难道不是真假巩骞在来风陵城的路上遇上了,并且还投缘成为好友,合作炼制浑元丹。

能一起炼制七品浑元丹了,那炼药术必定在这两位之上啊。

台上许多炼药大师都向风鸣看去,这一看当真吓一跳,这位才开魂境初期修为,竟能和巩骞合作炼制七品丹了?而且看得出巩骞对此人非常推崇。

对了,最初和孟庆接触的炼药大师,可是知道临桑城那边出的六品丹,不仅品相好,而且六品中级丹高级丹都出了,对方的炼药术竟如此高明?

这是继巩骞之后的又一炼药师天才?

看他的面相,就可以看得出年纪并不大,都能将在场许多炼药大师比下去了。

风鸣说完这些,给范大师等人行了一礼:“在下姓风,初来乍到,有些不知规矩,还请各位大师见谅。”

范大师听这话猜测:“小友并非苍玄大陆修者?”

风鸣点头:“对,来此不过一年多时间,幸好出来后知道了,如此霸道行事的,仅是个别人,风某还是很喜欢风陵城的环境和百草堂的存在,很敬重百草堂的百位创始前辈。”

范大师听他这般说,也露出了笑容,谁不喜欢听好话。

他们这些身在苍玄大陆的炼药师,也以百草堂的存在为荣,那是苍玄大陆所有炼药师的骄傲,可容不得有人败坏百草堂声誉。

风鸣还提醒了一声:“自从知道百草堂的存在,我非常向往,然而有个别人却在外败坏百草堂声誉,江城主之所以会容忍郁大师这般行事,就因为郁福一直在外面打着百草堂的旗号行事。”

听到这话,范大师顿时大怒,转头瞪向郁福。

“好一个郁福,原以来你离开百草堂后能吸取教训,老实做人,不想没有多少改进外,竟还敢打着百草堂旗号行无耻之事,百草堂岂能容得?”

郁福两腿更软了,差点一软就给范大师跪下。

“范师叔,我错了,饶过我这次……”

“哼!”范大师立即打断他的求饶,面向所有人,“范某今日借此机会对外宣布,郁福当初是我百草堂外堂弟子,然而行事不轨,早就被踢出百草堂,为百草堂除名。

此次范某会上报百草堂内堂,届时看百草堂如何处置。”

416血狼血烬

416

为声讨巩骞而来的众修者和炼药师,在整件事落幕后依旧舍不得离开风陵城。

实在是当日的事情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因而让他们还逗留在风陵城中,在酒楼茶楼中,发表对前后两件事的各种看法。

还有些因各种原因来得晚了些的修者,知道错过了当日怎样精彩的场面后,大为后悔。

畭曦

早知如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尽早赶来。

“所以所谓的巩骞迷女干师娘一事根本就是莫虚有,是傅容赵映舒两人联手陷害巩大师?”

“傅容跟他大弟子搞在一起,最小的弟子是他俩的孩子?傅启明不是傅容跟赵映舒生的,而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哦天,怎一个混乱的关系啊。”

“还有更混乱的呢,傅容跟大弟子搞在一起,赵映舒就跟二弟搅和,人家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夫妻倒好,专逮自己人下手。”

“指不定就是因为自己人内部搞在一起,所以外面人才不太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以为这对夫妻真是好人呢,当初出了那件事,多少修者出声声援他们讨伐巩大师的。”

“最好笑的不是被郁福孟庆那么一搞,把真巩骞和假巩骞搅在一起了,真假巩骞联手,大闹风陵城啊。”

“傅容夫妻俩还在风陵城吗?”

“在个鬼,当日就有人看到他俩和其他风清门的弟子,都灰溜溜地出城去了,他们哪里还有这个脸待得下去。”

“还有啊,风清门在当天真相大白后,就立即将放出来的悬赏通缉榜给撤了。”

“风清门当然得撤了,不然风清门上下都是和傅容夫妻俩一样的货色了,会让人怀疑整个风清门的风气的,以后谁家还敢送小辈投到风清门门下?”

“其实现在想想,巩大师可真不容易,当初但凡没有自保能力,早就成为傅容掌下亡魂了,就这般巩大师还能修为精进,更是成为七品炼药大师了,炼制出浑元丹这样的丹药。”

如今风陵城对曾经的那对师徒,风向可是一面倒了,就算不站在巩骞一边为他说话的,也绝不会表示出对傅容夫妻的半点偏向。

当日场景留影石都流出来了,巩骞敢对天起誓,傅容夫妻也没一个敢的,说明那些罪名真的是他们栽赃的。

就算以往跟他们关系好的,也都赶紧划清界限,甚至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巩骞,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傅容害了。

连自己的亲弟子都可以加害,对自己的朋友出手没有可能吗?

没办法再信任傅容夫妻了。

对于巩骞擅毒术使毒丹这一点,也不是一味地加以指责了。

所有人都知道,倘若当初不是巩骞懂毒术炼制了毒丹,根本就无法逃脱,罪名也因为他死去而再也无法洗清,是毒术让巩骞有了自保之力。

但许多修者,包括炼药师,依旧对毒师怀有戒心,存着歧视。

就算巩骞当初是被冤枉的,可他研习毒术这事不假,哪怕是被傅容在背后撺掇推动的。

可毒师就是毒师,不少毒师往往性子阴狠,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在一些炼药师心目中,毒师就不是正道,巩骞明知如此,为何还不放弃这歧路,走回正道来?他明明炼药天赋那么高。

但巩骞当日说出的那番话,在风陵城内引也引起极大的反响。

隔了些日子,风陵城中依旧有修者在讨论:

“百草堂百位创始前辈中,真的有一人是毒师吗?还立下了偌大功劳?”

“百草堂对这一说法有什么回应吗?到底是傅容欺骗糊弄曾经的弟子,还是真有其事啊。”

不少人对傅容的话持保留意见,他能欺骗一次,就能欺骗两次。

而且关键百草堂到现在,都没对这一说法发出回应,也正因此,让众修者议论纷纷。

就算有修者说曾在古籍中见过这样的记载,也会有人反驳,也许记载这些内容的作者,就是对百草堂有意见,故意抹黑百草堂的,他们留下来的记载能作为证据?

更有许多修者为浑元丹而留在风陵城,因为他们得到消息,范大师收了当日巩大师送出的那颗浑元丹后,就邀请了几位七品大师共同鉴定浑元丹,看浑元丹是否真如巩骞所说,有着那样的奇效。

就冲着浑元丹这样的奇效,就算有些修者对毒师有什么负面想法的,当然也不会在嘴巴上说出来,因为浑元丹只掌握在巩骞手里。

万一说了不中听的话让巩骞听到了,岂不是得罪了他,无法从他手中求得浑元丹了么。

当日爆出血皇草这一炼制浑元丹的主药后,许多地方都有修者发出对血皇草的求购。

可以说,一夜之间便导致血皇草的身价爆涨,一草难求。

也有人讨论当日出现的那位风大师,不过大众对临桑城的具体情况知之不详,对风鸣的炼药水平了解也不多。

以为巩骞说浑元丹是两人共同炼制而成,是说的大客气话,实际情况是巩骞本人才是主力,风大师就起个打下手的作用。

因而虽也讨论他,但更多的是冲着真假巩骞而来,觉得此事太过好笑,关注他炼药水平的却并不多。

针对此种情况,风鸣表示非常满意,不重视他才好,他就继续在苍玄大陆上蛰伏吧。

在客栈租住的院子里,风鸣把玩手里的一株血皇草,让巩骞费尽心思为此还招来一头大尾巴狼的血皇草,在巩骞扬名后,竟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风鸣也不得不感慨啊,这就是出名的好处。

风鸣对一旁的白乔墨说:“那头大家伙,竟然真的是一头狼,还是罕见的血狼,巩兄真是不幸,被这头大尾巴狼给盯上了。

我看啊,他盯上的可不是巩兄欠的债,而是巩兄整个人了。

你想啊,有这么个七品炼药大师在,他想要什么样的丹药没有啊,化形荒兽都这么精明的吗?”

白乔墨没回答风鸣的话,而是向他朝外面使眼色,风鸣赶紧转头看去。

没一会儿,院门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脸黑的巩骞。

后面,毫无意外跟着的,就是刚刚风鸣口中的大尾巴狼。

那头狼朝风鸣投来一瞥,得,风鸣知道了,刚刚的话被这头狼听到了,他赶紧做了个闭嘴手势,表示不讨嫌了。

怎就那么巧,刚在这人背后说他的坏话,就被当事狼给听到了。

风鸣跑到巩骞身边:“巩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提起这事巩骞心情好了些,点头道:“出来了,药效同我说的一样,我怎会欺骗他们,我又不是傅老贼那样的人,而且他们还当场找了个开魂境巅峰的修者,使用了那枚浑元丹,那修者服用过后也证实了药效。”

有没有体验到融合境的境界,亲自体会一下就可以知道的,亲身感受没有错的。

风鸣替巩骞高兴:“既然鉴定结果出来了,肯定会很快对外宣布的,哈哈,巩兄,看以后谁还嫌弃你是毒师,敢说你坏话,真接断了他们得到浑元丹的可能。”

以前巩骞可以说是几乎人人喊打的局面,可经过那日当众的澄清,再加上浑元丹的奇效由百草堂宣布后,巩骞的待遇就来了个大逆转了,并且名声还会远在傅容之上。

就算巩骞是毒师又如何,为了浑元丹,对此有意见的修者也得忍下。

巩骞也得意起来,以前他要藏头缩尾,现在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尊称一声巩大师。

这就是实力的重要,他凭的就是自己的炼药实力,获得了如今的地位和他人的尊重。

巩骞虽然高兴如今的情况,但也正因为清醒认识到这一点,他并没有飘起来,他不会停下对炼药术和更高境界的追求。

巩骞说:“我还是想和风兄共同署名。”

风鸣连忙摆手:“那不行,之前的浑元丹,可以说我俩一起炼制成功的,但浑元丹这一丹方的功劳,完全属于巩兄你个人所有。

巩兄,你值得的,没有你辛苦的钻研,对炼药术和毒术上面的深刻认知,也无法走到这一步。

我充其量就是帮着补漏一下,可没有巩兄你,这浑元丹根本就不会问世。”

“巩兄,你值得所有因浑元丹而来的荣誉。”

巩骞怔了下,然后很认真地说:“风兄,多谢你。”

风鸣拍拍他的肩,哈哈笑道:“咱俩谁跟谁啊,不用这么见外。”

巩骞也笑了起来。

不管他今后能走到哪里,又会不会再遇上什么知己好友,他都会永远记着风鸣的。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风鸣相信他可以成功,又是风鸣说他值得一切因此而来的荣耀。

现在他不用背负为自己洗清冤屈的压力了,但想到身边跟着的血烬,巩骞头疼得很,转身对他说:“我现在有血皇草还你了,干嘛还要跟着?”

现在他可不缺血皇草了,完全可以用一棵,再丢一棵。

血烬看看他,说:“你答应了炼七品丹还债。”

风鸣连忙低下脑袋,肩膀颤抖起来,他就说这大尾巴狼挺精明的吧。

再抬起头时,风鸣脸上还留着笑意,他劝巩骞道:“其实血前辈跟着也有好处,巩兄你出出入入,都有融合境强者随行保护,有人想找你麻烦都没办法。”

巩骞能怎么办,又赶不走,只能往好处想想了。

是啊,人人都知道他身边有个跟他要债的七级化形荒兽,实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至少如傅容之流,是绝不敢打他主意了。

417与百晓堂的交易

417与百晓堂的交易

417

因为实在赶不走,于是巩骞以及风鸣等人,就默认了血烬的留下。

风鸣和白乔墨身边的宠兽,在知道不再和血烬敌对后,倒是对他挺欢迎的。

因为这可是几小碰到的实力最强的前辈,它们在荒兽的修行上可以向这位前辈多多请教。

血烬和风鸣白乔墨没什么交流的,但对三头宠兽倒没有太过排斥,任由它们接近到自己身边。

血烬身为狼族中的血狼一族,血脉等级也颇为不凡,这也是金子和小蛇愿意接近他的一个原因。

按说荒兽对于同类追随在人类身边当宠兽,应该表示不屑的。

但血烬在观察过几日后,便发现这三小为何心甘情愿跟着了。

看看,一个个掏出来啃的丹药都是极品丹,换了他在幼生状态时,估计也会抵制不了这样的诱惑。

三小时常会在血烬面前炫耀它们的主人有多厉害,就算来到苍玄大陆上,它们主人也会成为这里最为年轻的七品炼药大师。

血烬很不想跟这几个幼稚的家伙斗嘴,巩骞差吗?

巩骞如今在风陵城受到多少炼药师和修者的推崇?如今已经公认的七品炼药大师了,可它们的主人呢?

也就血烬这些话都放在了心里,否则会激得三小非得让他们的主人风鸣赶紧晋级七品,并对外公开。

风鸣和白乔墨也不知道血烬是怎么指点三小修炼的,但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发现三小的修为明显有了精进,这对三小是好事。

那日巩骞回来后不久,风陵城的百草堂分堂,便对外正式宣布了浑元丹的功效,立时在风陵城产生巨大的反响,同时这一消息也在飞快往外扩散。

浑元丹不仅能短暂提升修者的修为,且还能让修者提前体验融合境境界,可助修者更好的晋级突破。

跟过去的可强行提升修者修为却会带来极大后遗症的丹药相比,浑元丹简直是神奇妙药了,不仅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还可助人更好地晋级。

有那消息灵通者,已经知道范大师等几位七品大师,在鉴定此药功效的时候,可是找了位开魂境巅峰修者服用了那颗丹药,确认了效果。

顿时,风陵城中血皇草的价格再度攀升,还有更多的修者向巩骞的住处涌来,不是希望能求得巩骞手中可能还有的浑元丹,就是带了血皇草,希望巩骞能帮助他们炼制浑元丹。

百草堂于风陵城的分堂交流平台上,范大师也公布了这一消息,而浑元丹的丹方由七品炼药大师巩骞一人独立完成,独属于他一人所有。

意即,浑元丹是由巩骞一人独立署名,且在巩骞不愿意公开出丹方时,任何炼药师不得以任何名义逼迫巩骞交出丹方,至于其他,可与巩骞本人进行交易。

同时,浑元丹的出现与功效,范大师也会提交到百草堂总堂,而随着百草堂总堂的确认与认可,可以想见,巩骞此名,将会很快在整个苍玄大陆扬名。

看到交流平台上放出来的公告,所有炼药师都羡慕极了。

每个炼药师,除了想要获得更高的实力与提升自己的炼药术外,这样的扬名机会和独立拥有一种丹方甚至几种,都是他们的一种至高追求。

将来就算他们不在,可能前往更高世界,也可能寿元耗尽而坐化,但他们的名字都将随着这一丹药的丹方,而永久地留下来,永被后人铭记。

能有多少炼药师能做到这一程度?而巩骞不足五十之龄,偏偏他就做到了。

风陵城中已有茶楼的说书先生,开始将巩骞的生平编成故事,在茶楼中说书,吸引了不少炼药师和修者驻足聆听。

这些故事还会传到风陵城之外,会有更多人知道巩骞的传奇生平,他是怎样由一个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炼药师,走向一个倍受人羡慕敬重的炼药大师。

而巩骞的扬名,还意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傅容与赵映舒这对夫妻,被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然而凡是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的修者,对他们都没有丝毫同情。

因为上门打扰者太多,巩骞已另找了宽敞的住处,邀风鸣与白乔墨一起过去住下了。

其实上门求丹者或是其他求教的炼药师也很冤,因为他们过来时都会被一头气息凶戾的七级化形荒兽挡在门外,想要见到巩骞,先要通过他这一关。

有时他还不以人形出现,直接以本体现身,于是前来的修者,见到一个身体巨大眼神凶狠的血狼盯着你,试问那是什么感受?

现在风陵城中都知道这位七级荒兽是血狼血烬了,也知道这位血狼与巩骞是什么关系,当日那么多人看到现场了,看到血烬向巩骞讨债的场面。

这在说书人口中也成为美谈,巩大师为了炼制浑元丹付出了多少努力,就因为要得到炼制浑元丹的主药血皇草,而被这头七级血狼给盯上了,从此就摆脱不了,成为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有修者听到这些内容,扬声问说书人:“难道这债务就还不清了吗?还是说这位血前辈是以债务为借口,就只为让巩大师为他炼制丹药吧?”

这是多少修者想干的事情啊,这头血狼居然干了他们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妒忌。

说书人笑道:“究竟为了什么,那得问这位血前辈和巩大师本人了。”

问血狼?那还是算了,就算刚来的修者,也从别人口中知道这头血狼的凶狠,谁敢去招惹他。

风陵城中有规定,不论是人类修者还是荒兽修者,都需要遵守城中规定,不得肆意动手,但如果是被动还手的话,那造成的后果则由挑起者负责了。

也就是说,在血狼不主动惹事的情况下,谁挑衅招惹了他,死在血狼手中,也不会是血狼的错。

那修者无奈地低声对同伴嘀咕:“这血狼不是太欺负人么,巩大师可是属于我们人类修者的炼药大师。”

同伴说:“那你对血前辈说啊。”

这修者只能无奈地闭嘴。

恰好风鸣和白乔墨也在这茶楼中,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包括那修者的小声嘀咕也都听到了。

风鸣失笑:“没想到血前辈还有这样的作用,真是很意外啊,挡住了不少打扰者,否则求见他的修者没完没了了。”

白乔墨也笑:“毕竟巩道友虽然如今名声颇为响亮,但资历到底浅了些,那些稍有势力的修者,都不会觉得上门打扰他有什么问题,这时候血前辈确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风鸣哈哈笑;“意外收获,这头大尾巴狼还是有点作用的。”

风鸣在说完大尾巴狼之后还小心看了看四周,自从上回在背后说血狼是大尾巴狼却被他听见后,虽然血烬是没找他算账了,但风鸣就很注意了,可不想再被这大家伙抓住现场。

看了一圈,发现没问题,风鸣才嘿嘿乐起来,不可能次次都被抓吧。

谁让这大尾巴狼本来就别有居心,还不许他评价一二?

风鸣低声说:“你说,血前辈是不是其实早盯上巩兄了?不然巩兄盯着血皇草那么长时间了,偏巧那次血前辈外出,叫巩兄能得逞将血皇草采到手,刚得手就被返回的血前辈发现,并一路追出来了。”

白乔墨好笑地揉揉风鸣脑袋,鸣弟的思维就是活跃,他笑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其实吧,别看血烬一副不苟言笑,吐字如金的模样,别提多一本正经了,但就冲他向巩骞讨债并赖着不走的行为,白乔墨也觉得他表里不一了。

或许真有可能是巩骞无意识地掉进了血烬布下的圈套里。

好在不管是为了巩骞的炼药术,还是为其他,至少目前来看,血烬对巩骞是没有伤害的,反而提供了不少保护作用,能震慑住不少修者和势力。

风鸣得意道:“对吧,你也这么说了,肯定就是的。”

自知道有说书人说巩骞的故事,风鸣拉着白乔墨特地赶来听的。

甭说,这说书人说得特别精彩,说到他被傅容夫妻栽赃污蔑时,好似说书人身在现场亲眼看到当时情形一般。

等到后来大逆转时,茶楼里听书的修者都拍手大声叫好,气氛热络得很。

当然,知道这事还是海大少跑过来告诉他们的,可惜江如昭不能在这里久待,为天音宗和巩骞订下一炉浑元丹后,江如昭就随同师门长辈一同返回了,海大少也恋恋不舍地跟着他离开了。

风鸣还想到一件事:“我觉得那百晓堂挺神奇的。”

白乔墨:“怎么了?”

风鸣说:“当初是先由百晓堂跳出来质疑傅容夫妻的,但发展到后来,还有谁想到百晓堂的存在的吗?最初跳出来的百草堂那位修者,什么时候离开的?有谁关注过吗?”

风鸣在这件事中的存在感并不高,有的也是他那层假巩骞的身份,让人在谈论巩骞的时候会提上一嘴。

但百晓堂的存在,在整件事情落幕后,似乎就退居幕后了。

但当大家提起百晓堂的时候,又对这一组织的行事颇为信赖,当日没有百晓堂的人出面质疑傅容夫妻,巩骞想要揭穿整件事还自己清白,只怕并没这么容易。

白乔墨点头,确实如此,最后百晓堂那位修者什么时候退去的,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连他们也是如此。

白乔墨问:“鸣弟对百晓堂有兴趣?”

风鸣连连点头,白乔墨指指那边说书已经结束准备走人的说书人道:“我知道一件事,百晓堂一般人找不到其他落脚之处,但有不少说书人,却和百晓堂有着莫大的关系,有些甚至就是百晓堂的人。”

风鸣诧异:“竟是这般的吗?这百晓堂还真是神奇。”

“呀,那位说书先生要走了,我们跟上去看看?”

“好。”

说书先生跟茶楼掌柜结清了账目,便出了茶楼,风鸣和白乔墨立即跟了上去。

说书先生拐了个弯,进了条巷子,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后看向跟来的两人:“二位跟着在下有何要事?”

风鸣大咧咧走过去:“先生是百晓堂的人吗?”

说书先生好笑道:“这位风大师对百晓堂很好奇?”

风鸣讶异:“你知道我们?”

这位说书先生伸手抹了个脸,退下一块人皮面具,底下露出的那张脸,叫风鸣和白乔墨惊讶极了。

因为这张脸,就属于当日跳出来质疑傅容夫妻的那位中年修者。

此人笑眯眯道:“风大师,白道友。”

风鸣佩服道:“厉害厉害,不会这张脸也是假的吧,而且连气息都能改变,不知该如何称呼先生?”

说书先生哈哈笑道:“在下姓尚,只是一以说书生谋生的小修者罢了,不及风大师炼药术精湛,只是大家只看到站在前台的巩大师,而忽略了风大师这位假巩大师。”

风鸣没意外这位会如此清楚他的底细,嘴里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是尚先生出面,真假巩大师的事情也没这么快落幕,并还巩大师一个公道。”

尚先生笑道:“机缘巧合罢了,不过尚某也正想找二位,想要向这位白道友买一样东西。”

白乔墨了然道:“血缘检测盘的制作方法?”

尚先生点头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错,我百晓堂对白道友出手的这一检测盘非常有兴趣,当然有兴趣的可不止百晓堂,不少修者想要向我们百晓堂购买这一检测盘。”

风鸣讶异:“难道他们也需要这检测盘来检测子女的血脉吗?”

尚先生不说话了,只微笑着。

风鸣明白他的意思了,啧啧,原来血脉混乱的情况不止风清门一门中才有,没想到白大哥随手弄出来的这检测盘,居然还挺受欢迎。

不过都是私底下进行的吧,外面可没听到什么修者谈论。

白乔墨道:“可以,尚先生出什么价?”

两人就在大街上谈成了一笔买卖,白乔墨以一百万中品元晶的价格,将此盘的制作方法完全交给了百晓堂。

百晓堂是用来买卖,还是作其他用途,白乔墨都不会过问。

刚做完这笔生意,尚先生就道:“既然二位对百晓堂有兴趣,那是否愿意购买百晓堂的百晓榜?可在第一时间获悉各个领域杰出修者的排行榜,相信二位也会很快出现在排行榜上。”

风鸣黑线,这是刚赚了百晓堂的元晶,这位转身又要将元晶从他们身上掏出去了?

可风鸣真的是有兴趣,因而直接问:“多少元晶,开个价吧,我们买还不行么,不过,我们能不能晚些上榜?这个百晓堂可以做到吗?”

尚先生挑了挑眉:“二位是不想让其他大陆的修者,看到你们的名字出现在排行榜上?”

风鸣竖起大拇指:“对,尚先生果然聪明。”

尚先生,或者说整个百晓堂,那就是不肯做亏本生意的,因而他说:“那要看二位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毕竟百晓堂数百年来的声誉来之不易,可不能在尚某人身上败了。”

白乔墨心道这也是个奸商,道:“尚先生想要什么?”

尚先生一副笑眯眯的和气模样,可怎么看都是成精的狐狸,他说:“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二位各自欠下百晓堂一个人情便可以了,当然百晓堂也不会让二位去做违背你们良心和有失大义之事,百晓堂看中的二位的前程,可不想平白得罪了你们,为百晓堂招来大敌,这算是百晓堂的一项提前投资吧。”

风鸣和白乔墨都无语之极,风鸣问:“你们就不怕投资失败吗?”

尚选择反问道:“百晓堂有什么损失吗?”

好吧,只是晚些让他们上榜,能有什么损失。

看到风鸣和白乔墨说不出话的模样,尚先生满意之极,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卷轴,递到二人面前:“这张百晓榜,就算百晓堂送给二位的,只要二位输入魂力,便可查看最新的百晓榜,二位上榜的时间,就看二位下次什么时候出头了。”

这次有巩大师将两人尤其是风鸣的光芒掩下了,下次可未必。

风鸣收下这卷轴说:“好吧,不过百晓堂如此神通广大,我们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你们都能知道?那这不是很可怕吗?”

尚先生笑:“怎么可能,风清门内的事,我们百晓堂事先不就不知道么,而我指的出头,是二位所做之事,为许多修者所知,那百晓堂当然不会错过了。”

风鸣点点头,但觉得百晓堂还是很神奇的,他还有个问题:“对了,尚先生可知郁福到底做了什么不轨之事,才被百草堂给踢出去除名的?”

尚先生好脾气道:“尚某知道,但不能细说,只能说和女色有关,涉及到内堂之人,而内堂大师不愿意让涉事女子遭人议论,所以封锁了这一消息。”

尚先生还送了一个消息,看出风鸣的性子挺八卦的了:“而郁福这次会跟江城主矛盾如此之大,让江城主再不愿意忍下去,是因为郁福这次又盯上了一位女子。”

风鸣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郁福这回竟盯上了江如昭?

尚先生笑笑,算是肯定了风鸣的猜测。

风鸣抽气,好家伙,没想到这郁福竟还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