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江南秉屋内,夏侯月打量着屋内整齐的布局,发现连床上都是一些关于政治大局的书卷,眸光逐渐放亮。
果然江大人是一心为了朝廷的好官呢,夏侯月看着床上躺着的卷轴,原本有些被冷着蹙着的眉头都渐渐放松下来。
打开江南秉的衣柜,夏侯月发现大多数的衣服都是红色系的,而那个右下角的那抹白色,非常亮眼。
明阳公主算是常人中比较高挑的,穿上江南秉的衣服还是有些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了一般,她却非常喜欢,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换好衣服的夏侯月正准备推开门出去,通过透过门缝,就看到院子中出现第二道身影。夏侯月手扒着门框,眼中划过震惊,皇帝哥哥……怎么来了,而且她现在在男子的房间……
“皇上怎么来了?”全身仍湿透的江南秉立刻向面前的夏侯凌澈行礼。
眼前的皇上是自己少有没见过的,身上穿的是粗糙的布料,眸中还有着急之色。虽然是粗糙的布料也掩盖不了,眼前之人散发出矜贵清冷的气质。
“明阳在哪里?”夏侯凌澈直截了当表明了来意。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再牵扯到其他人,行不行。南秉你可以恨我,什么事?你冲朕来,她们都是无辜的。”
“什么?皇帝哥哥,你在说什么?”
什么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夏侯月在屋内听到了不对,心中暗觉不对,皇帝哥哥跟江大人之间有什么事?
推开房门出来的夏侯月用疑惑看着江南秉,之后目光一动不动对着夏侯凌澈。
夏侯凌澈也注意到夏侯月是从江南秉的房间里出来的,对着江南秉本就冰冷的眸子,更是让人觉得寒颤。
面对夏侯月突然的出现,江南秉手上冒起了冷汗,心中不知怎么就慌乱起来,立马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只有在一旁微抿着唇。
明阳是从江南秉的屋内出来的,身上穿的也不是明阳自己的衣裳,夏侯凌澈知道未知全貌不能马上做出冲动的反应。
可胸口中的烦躁和喉咙有上来的腥甜,他怎么都抑制不住。
“皇帝哥哥什么是无辜的?还有江大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夏侯凌澈不说话,夏侯月美目在两人中来回的看,想看出两人的不对。
夏侯月是宫中之人,知道一些阴谋诡计,她不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今天在湖中救了自己的人,可眼前一句话都说不出的男子,心仿佛就像今天自己沉入湖底时的感觉。
夏侯林澈他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跟侯月说,明阳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可知道的多对她不必是好事,特别是刚刚她流露出对江南秉异样的情愫。
他心中只感觉到烦躁不堪“明阳,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先回去。”
“皇帝哥哥你说什么?”夏侯月有点不明所以,为什么叫她回去,什么事情还不能让她知道,皇帝哥哥跟江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阳你会先回去。”此时夏侯凌澈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些温怒,眉眼中也带了些严肃,夏侯月自然也感受到了,最近皇帝哥哥…变了,她心中突然有了凉意。
“江南秉,你说?”这次夏侯月直接指名道姓了,就怕他不开口。
“公主,你先走吧。”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江南秉,看了看穿着自己衣服略显宽大的夏侯月后,立刻垂下了眼眸后,开口说。
见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说话,夏侯月扭过头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见两人都没有给自己答复见,她直接拂袖便离开了院子。
夏侯月走远后,江南秉揖手弯腰,言语中满是谦卑。
“皇上,我们的事情我知道,公主…臣并无其他之意。”江南秉是一次真正意味上的对夏侯凌澈低头,以前都是趋于委蛇不得不,而这次是却不同,他第一次把自己放进了尘埃。
“朕当然希望是这样,最好是这样且无其他之意。”夏侯凌澈看着江南秉眼中有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寒彻,一字一句对着江南秉道,从一开始入院便攥紧了拳头从未松开过,他真想动手。
夏侯林车紧握的手渐渐放松,留下一句你最好好自为之,随后也转身就走了。
院中春风拂过,明明是暖和的春风,却让江南秉觉得这风让他从脚底到心都发冷,他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躺椅上还有着残留的夏侯月的衣服,皙白的长指勾了起来。
“主子,人呢?”边莫看着开着的房门进去后,入目的只有江南秉和躺椅上的衣裳。灵知和边莫现在也赶到,看着院内无人,便进了房内。
灵知看了一圈没有公主的身影,身前的手渐渐收紧,脸上浮现担心。
“走了。”江南秉的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只是手上动作不停,把衣服搭在了手弯里。
“可是让属下帮你处理。”边莫准备上线接过个衣裳。
“不用。”江南兵直接躲过边莫伸上来的手。
“灵知以后保护好公主,不要有下一次。”最后几个字说的非常用力。
“好了,都出去。”
出门的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也暗自猜到主子这是动了情了,灵芝也不知心中该是窃喜还是什么,主子喜欢上公主,想必以后皇上那边要是出了事儿,公主就不会有事了……边莫看向自己后,灵芝把眼底的异样藏过,最后打了招呼便离开。
全身打湿了的江南秉,并没有先换衣服,他先把夏侯月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晾了起来。
雪青色的衣裳人贴在他的身上,因整个人高挑细瘦,腹上还有隐隐的幅度,巴拉在额前的头发没有多出狼狈,反而还添了很多英俊。
他随手就从衣柜里拿出大红的衣服,眼前是属于夏侯月的衣服,现在多在自己的衣柜里,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自己换好衣服后。
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眼前的绣衫罗裙,脑中不自觉着明阳的笑靥,也只留下这个画面,今天所有的其他事都抛之脑后。
明阳公主的衣服还滴着水,他仿佛看不见,任由他滴在自己衣柜里的衣服上,他好像疯了,
硕大的房间里站着的江南秉耻嗤笑出声来,对……他好像真的疯了。
想着明阳可能要误会他,其实也该误会他。他眸中闪过伤心,心中也传来一丝丝阵痛。
也对,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这样最好,行途陌路最好,他也不是很愚笨的人,他不是没有看见明阳公主,眼里的别样的东西。
“这样也好。”
江南秉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一直说着这句话。自己眼中的难过,他自己是看不见,所以很容易就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