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这十几年来可真是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女帝南巡,全城还放电影,简直就是繁华盛世再现!
而女帝一来,就听说鲁王在这儿推广电影、促进商业,当即表示得亲自接见他。
扬州府尹和那些官员们,哪个敢说不?只能心里嘀咕,脸上还得陪着笑。谁不知道鲁王是来给女帝打前站的?这种巧合,你说是不是掩耳盗铃?可这就是官场的潜规则,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夏芷安主要是想见白羽。跟其他人寒暄了几句,就拉着白羽进房间深聊了。
小胖子孔放就坐在房间门口,像个放风的。外面还有北疆军站岗,谁都别想靠近。
夏芷安住进了皇家行宫,这地方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专属,除了她,谁也没资格住。
这行宫自前朝就有了,夏芷安的父皇当政后又进行了修缮,但整体风格还是保持了原样。从外面看,建筑典雅古朴,但一走进内部,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奢华无比。
特别是夏芷安和白羽的房间,那真是金碧辉煌。墙上挂着精美的壁画,家具都是上等的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案,寓意着皇家的尊严和权威。床上的被褥都是丝绸制品,柔软舒适,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皇家特有的奢华气息。
白羽一走进房间,看到夏芷安,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都流露出了深深的思念。十几天没见,他们都有些激动。夏芷安前几天还在取笑小七说“小别胜新婚”,现在她自己也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白羽和夏芷安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十几天的思念都释放出来。过了一会儿,白羽似乎有点不想离开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出门对孔放说:“你先走吧,等今天晚上的电影放完就不放了。明天就去金陵,你先去,我晚点再去。”
他又补充道:“同时跟扬州城的那些官员说一下,就说陛下旅途劳累,改天再接见他们。”
孔放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对着白羽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笑嘻嘻地说:“师叔放心,您老人家尽管歇息,外面的事儿有我!”
说完,孔放就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他打算今天晚上再把桂月楼的两个姑娘叫到客栈去享乐一番,然后明天就出发去金陵!
房间里,两个人甜蜜地依偎了一会儿后,逐渐进入了正题。
夏芷安先开了口:“我收到你的信后,真的大吃一惊。本以为江南这块地方,我了解的肯定比你多,但真没想到,你才来这么几天,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真是太厉害了。”
听到心爱的女人夸赞自己,白羽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但他还是努力保持低调,淡淡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朝政方面我确实不太懂,但我一直都在和科学打交道,发现有些事情是相通的。处理这些问题,你的经验肯定比我丰富,所以我也只是提提建议,不敢随便指挥。”
夏芷安听后,温柔地笑了,她紧紧搂住白羽的腰,依偎在他怀里说:“信里写得不够详细,王爷能再给我详细讲讲吗?芷安洗耳恭听。”
看着像小猫一样腻在自己怀里的女帝,白羽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同时也有些心猿意马。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是应该以谈正事为主。
于是,他定了定神,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以前我可能没意识到这一点,总觉得打下京城就万事大吉了。但这次来到江南后,我才发现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现在,我们的主要矛盾已经发生了变化。以前,我们和夏斌之间是权力争夺的矛盾;但现在夏斌已经倒台了,主要矛盾就变成了北疆模式与江南模式之间的矛盾。”
夜色渐深,房间内的灯火摇曳,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白羽坐在桌旁,神色认真地开始向夏芷安分析起当前的问题。
“你知道,唯物主义辩证法告诉我们,分析问题时得明确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还得时刻留意矛盾的变化。”白羽缓缓开口。
“就像现在北疆的商业模式,利润是核心驱动力。那么,商户和工坊要怎么赚取更多利润呢?关键就在于两点:降低成本和开拓市场。”
白羽抬起头,看着夏芷安的眼睛,继续说:“降低成本的方法有很多,比如采用更先进的技术、提高生产效率,或者在一定阶段内压低工人工资。当然,降低工资这种做法会引发一些批评,被说成是剥削。但说实话,对商家而言,这种成本降低的空间是有限的。你总不能一直降工人的工资,降到零他们怎么生活?而且,就算他们不饿死,也没钱来买你的商品了。所以,到一定程度,剥削论就站不住脚了。”
白羽看夏芷安点头,接着道:“说到底,关键还是得提高生产力,同时不断开拓市场。从这个角度来看,商业文明天生就是外向型的,它需要不断地扩张,寻找新的机会和增长点。”
夏芷安听得入神,她点点头,表示赞同白羽的观点。
“江南这地方,跟北疆可就不太一样了。”白羽接着说道,“江南虽然看着繁华,但骨子里还是农业文明的那一套。”
他顿了一顿,继续解释:“在农业文明里,土地的垄断可是个大事儿。那些世家大族把土地都攥在手里,就想着这些土地能一代一代传下去。要传承的话,关键就是让土地、劳动力这些生产要素都稳稳当当的,别动。最好是大家的身份也别变,佃户就一直是佃户,地主就一直是地主。”
白羽笑了笑,接着说:“你想想看,那些地主占了那么大一片地,总不能自己去耕种吧?要是没了佃户,他们还算哪门子地主呢?”
说到这里,白羽看向夏芷安,“这么一说,你应该就知道了,为什么江南大族会反对修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