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又围了

一条公告激起了千层浪。

这公告的震撼力,可不比铁路招工的消息小。

要知道,读书可是件顶天立地的大事。书读好了,就能参加科举,一朝中举,那可就有机会穿上官服,戴上官帽,光大门楣,这对一个家庭,乃至整个家族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所以只要家里有条件,谁不想让孩子去读书呢?

但话说回来,以前那些寒门小户,哪有机会读书啊?学堂都是世家大族开的,最差也是当地富商办的族学,你跟他们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你进去读书呢?

可现在不同了,朝廷大力兴办学校,每个人都有了读书的机会,就连女孩子也不例外。

这消息一传开,民间心里都活络起来了。特别是那些有女儿的人家,都在想,女孩子都能读书了,那以后是不是也能做官了呢?

这可不是没可能的事,现在的皇上不就是女帝吗?女子能做皇上,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做官?说不定以后还能出个女丞相、女尚书呢!

这么一想啊,老百姓的积极性就更高了。

更何况读书还免费,连饭都管一顿,这种好事儿,你要是不把孩子送去,那你可就真是傻了!

那些寒门小户举双手双脚赞成。京城的穷人们看到这公告啊,简直恨不得跪下来朝着皇宫方向山呼万岁了!

当然,那些一直垄断着教育的官宦家庭和世家大族,心里就不太痛快了。他们觉得这样一来,他们一直以来的优势就没了,上升渠道也被打破了。

不过他们暂时也不敢轻易反对,毕竟现在女帝刚刚打下京城,威望正盛,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京兆府又被围了。

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府邸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你推我搡的,就像上次铁路招工那样,大家伙儿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挤。

上次那招工,说起来都心酸,三十多万人报名啊,最后才招了三万,多少人失望而归,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庞宗元站在府门口,眼看着这乌泱泱的人群,头都大了。

好在礼部徐信这人有先见之明,提前给他透了风,也赶紧派了人来帮忙。那些人一到,就开始跟百姓们解释,说这次不用报名,大家别急,安心等着就好,会有人来专门登记的。还说啊,你们想不送孩子读书都不行了,女帝要把这读书的事儿变成大乾的律法,每个孩子都得受教育,父母们得把送孩子上学当成义务来尽。

就这样,解说了整整两天,京兆府门口的人才慢慢散去。

七天后,第一批接受义务教育的进程孩子,就高高兴兴地进了学堂。

...

在这一天,京兆尹庞宗元走进了皇宫那座小白楼。

跟那几位尚书一样,他刚一进去,整个人就愣住了。

庞宗元这次来,是为了向夏芷安奏报汝南周升的案子。这案子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奇怪的是,夏芷安这期间从未主动问过,更别说下什么限期破案的旨意了,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似的。

但庞宗元心里明白,女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肯定早就有人提议上奏了。这段时间,五部尚书在朝会结束后,总会被女帝叫到御书房议事。他们之间,会不提这事儿吗?

绝对不可能!就算其他人不说,礼部尚书徐信也一定会提,因为这案子牵扯到科考,那可是他的本职工作。

虽然女帝从没要求京兆府汇报调查进展,看起来好像是不想给他们压力。但实际上,庞宗元感觉,这样反而让他们的压力更大了。

圣上不问,你总不能一直不说吧?难道还能就这么拖着,等事情自己过去?

当然不可能了。如果圣上能表个态,那起码他们还能知道圣上是个什么态度——是震怒还是遮掩,是想借机整顿朝堂,还是想赶紧让这事儿过去。知道了这个态度,底下人才能更好地办案啊。

所以,夏芷安现在这种完全不表态、也不过问的做法,就让庞宗元心里更没底了。现在案子一有进展,他马上就赶来向女帝汇报了。

在夏芷安的公事房里,庞宗元走进去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完全颠覆了他对御书房的想象。房间里的气氛和风格,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夏芷安穿着一身职业装,这也是庞宗元从未见过的形象。以前,他只在宣政殿的早朝上见过夏芷安,那时她虽然不穿传统的龙袍,但穿着还算中规中矩。

然而现在,夏芷安的职业装款式新颖,既显得干练果敢,又不失女性的柔美婉约。庞宗元进门后低着头,只敢偷偷瞄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结果身体一下子陷了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让他吓了一跳,额头上的汗水立刻流了下来。在皇帝面前,他刚才那一下差点躺倒,这可是严重的失礼!如果碰上严苛的皇帝,说不定会因此丢了官职。

庞宗元心惊胆战,正准备下跪请罪,却听到夏芷安说:“庞大人,那是沙发,和一般的座位不同,是软的。如果你不习惯,可以坐过来,这边有凳子。”

“是,陛下!”庞宗元用手擦擦汗,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只敢坐半个屁股,丝毫不敢怠慢。

他接着说道:“陛下,京城柳条巷近日发生了一桩命案。死者是一位进京参加科举的举子,从现场情况来看,应该是他杀……”

庞宗元开始详细叙述案件经过,而夏芷安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庞宗元继续说道:“杀人者我们已经确定了,是两位从外地来的匪徒,他们是一对兄弟,老大叫牛斐,老二叫牛烈。这两人在京城已经潜伏了几年,平时没有固定职业,以勒索为生……可惜的是,当衙役赶到他们的住处时,已经人去楼空。据邻居们反映,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们兄弟二人的踪影了。”

夏芷安听后淡淡地说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