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岸大吃一惊,他之前从未想过白羽会将目光投向盐业,一拍脑袋,失声道:“我竟疏忽了此事!”
盐业素为官府牢牢掌控的要塞,俨然国家财政的坚实后盾,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此说来,我们是否应设立专门机构来主管盐务?”徐岸琢磨着,“如此一来,北都至渤州的铁路岂不就成了一条黄金盐道,利润之丰厚,难以估量。”
白羽看着徐岸那副如梦初醒又带着几分财迷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老徐啊,你莫急着设盐道。我所说的,并非设立官盐专卖,而是逐步开放盐业,让民间资本也参与进来。”
此言一出,徐岸震惊不已,手中筷子险些滑落。他急忙道:“王爷,这可使不得!盐业自古官营,岂能轻易改弦易辙?盐与铁,乃国之重器,岂能拱手让人?”
白羽微微一笑,示意徐岸冷静:“老徐,你且说说,为何盐铁必须官营?”
徐岸定了定神,有条不紊地阐述起自己的观点:“盐铁者,国之命脉也。官营盐铁,可保税收稳定、市场秩序井然;又可防止私人垄断、哄抬物价。官府通过调控盐铁供应来稳定经济、安定社会。此乃古之良法美意也。”
白羽点头表示理解:“老徐所言极是。然时移世易,变法宜矣。我们如今所处之世已非纯然之农业社会。工业、商业日渐兴盛,官府之财源亦应随之而变。开放盐业、铁业非放弃监管市场;恰恰相反,官府可通过立法监管来促进市场之健康发展。”
“私人经营盐业、铁业可激发市场活力、促进良性竞争。如此则产品和服务之质量可望提升而价格有望下降。于民于国岂非双赢之策?当然开放盐铁业须谨慎行事、逐步推进。我们需精心制定方案计划以确保改革平稳进行。”
徐岸听罢陷入沉思之中。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徐岸定嗤之以鼻,吐他一脸,但这话从白羽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徐岸平日里自视甚高,能让他佩服的人很少,但对于白羽这位王爷,徐岸是发自内心的信服。他觉得白羽的才智与胆识远超常人,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白羽手中都能化为可能。
这世上有这么多能人,但只有白羽做到的事情,是徐岸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做到的,实在是不服不行。
正当席间的气氛逐渐和缓,众人以为话题将就此打住,各自心中的思绪也开始慢慢沉淀时,白羽突然道:“诸位,刚才大家谈了很多,那我也说个事,我们是否可以筹划一下反攻京城的事情了?”
白羽的话音落下,原本和缓的气氛瞬间紧绷。
夏芷安的手紧紧攥住了桌布,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白羽,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是说反攻京城?”
小七的反应则更为激烈,她猛然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她直视着白羽:“反攻?好!我要当前锋!”
徐岸则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所料,沉声道:“王爷,你的反攻时间怕是定在明年夏天吧。”
白羽道:“正是!首先,我们来看北疆和京城的局势。如今鲁地在我们掌控之中,北疆人口膨胀,兵源众多,我们的军队已经扩充到了接近二十万人,而且这二十万人也已经过了数月的训练。”
“从战略上来看,失了鲁地,则江南不稳,夏斌的钱袋子和粮袋子要提不住了。”
“如果打起来,我们可以从北边的北疆、东边的鲁地以及西边的南阳同时进攻。届时,通往南阳的铁轨也将铺设完毕,我们可以随时调兵遣将,快速移动兵力。而大乾的秦地经历了大灾之后,此时正是空虚之际。我们三路大军直逼京城,夏斌将如何应对?”
其他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他们或交头接耳,或低声议论,但无一例外都露出了震惊和激动的神色。
反攻京城,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念头,此刻突然变得触手可及起来。
......
与此同时,在南阳城的一隅,隐藏着一座不显山不露水的园子。
园子内,一座亭子静静地矗立,其设计之精妙,让人赞叹不已。所有的缝隙都被玻璃巧妙地封住,使得亭子内温暖如春,与外界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内外的界限,却也为亭内增添了一抹朦胧的美感。
透过水雾,隐约可见亭内的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小天地中,与外界的纷扰完全隔绝。
男子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赤膊的上身透露出一种野性的美。
他的肌肤在温暖的环境中微微泛着光泽,仿佛一尊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雕像。
女子则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娇艳欲滴。她身上只盖着一件轻薄的红纱,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撩人心魄的魅力。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与红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她的眼神迷离而妖娆,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两人在一起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男子的双手紧紧环住女子的腰肢,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女子的双手则轻轻搭在男子的肩膀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让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如果白羽和澹台听雪在此,定会吃一惊,这男子是去过北疆数次的南阳剑骑的左都尉仇一杰,而这女子是白羽早就忘到脑后的彭玉瑾。
欢愉过后,暖亭内的气氛在余韵中愈发显得旖旎。仇一杰低低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沉醉其中。
彭玉瑾轻轻地依偎在仇一杰的怀中,脸上还残留潮红,微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合,“到北疆的火车应该快通车了吧,南阳车站这边的戍卫都是你的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