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姜律一脸沉思之色:“我到底是绿了冯远征,还是绿了张鹏?”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理由是破坏极乐城要员婚姻。
虽然过程和想的不太一样,但是结果是好的。
“进去以后,0172号就是你的代号,记住了吗?”狱警推搡着姜律,态度十分恶劣。
“哦。”姜律麻木地点点头。
或许是囚衣不大干净,他用戴着手铐的手掏了掏身上。
狱警见他不老实,音调一下提高:“干嘛呢你,警告你,别搞什么小动作!”
“别急,换个档而已。”
一路押送到牢房,将姜律解开手铐后一把推进去,狱警这才离开。
姜律好奇地打量着牢房。
四人间,床是嵌在墙里延伸出来的,有点像是现实世界老古董火车的卧铺,就是大了一点。
马桶和洗漱台都在角落,有个帘子隔开。
“哟,新人啊。”
见狱警走远,立马便有人不怀好意地盯上了姜律。
姜律抬头,看了右侧上铺说话的那光头一眼,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冷眼旁观的人,立马意识到对方即将对自己发起监狱霸凌。
老人霸凌新人,被霸凌的新人惹不起老人,又把目光放在更新的人身上,恶性循环。
不过他并不慌张。
“不算新人,二进宫。”姜律云淡风轻地道。
说着,他便要坐到唯一一个空着的床上。
“让你坐了么?”光头突然变了语气,恶狠狠地问道。
姜律老老实实地停下动作,摇摇头:“没让。”
闻言,那两个冷眼旁观的人似是觉得无趣,挪开了视线。
不过光头却是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
“呵,还挺懂事。”
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律,满眼轻蔑:“怎么进来的啊?”
“怎么进来的很重要吗...”姜律不解地询问:“我以前进来也没人问过啊。”
“哼。”光头不屑道:“那说明你也就是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了,以前和你一个号子的最多也就是个小偷骗子,所以没人关心这个。”
“偷...倒也差不多吧。”姜律点点头。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是二进宫,罪加一等,这才有幸分到我们这个号子。”
光头看似在给姜律讲规矩,实则在炫耀他的优越感:
“深哥,就是睡上铺的那位,人家可是开了好几家赌场的大老板。”
姜律恍然,抱拳朝上铺那个躺着闭上眼睛的精瘦汉子点点头:“久仰久仰。”
“下铺那位,宏爷,更是重量级,一年之内抢了三个银行,要不是被手下出卖,根本不会进来。”
宏爷靠在墙上,双手环于胸前,一言不发,似乎根本不关心光头的吹嘘。
姜律敬意更甚:“牛逼牛逼。”
光头面露得意之色:“我呢,稍微差一点,我绑架了一个富商的儿子,换了几百万极乐币,潇洒了三个月才被抓到。”
“也不错了。”姜律安慰道。
“那是,不过...等等。”满脸得意的光头突然反应过来,你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什么叫也不错了?”他鄙夷地问姜律:“轮得到你品头论足?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轻易别得罪我们,我们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敢说半个不字,出去以后把你做了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能明白?”
“明白。”
“所以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姜律叹了口气。
“少他妈废话,问什么说什么,给你定的罪是什么?”
姜律无奈,只得回答道:“我把人给侵犯了。”
“呵,侵犯,强健就强健,说这么好听做什么?”光头嫌恶陡生:“滚马桶边蹲着去!”
监狱里没几个囚犯看得起强健犯,因为这种事情进来的,最后都会变成监狱里地位最低,人人都可以踹几脚的狗。
“这是为啥?”姜律疑惑。
“他妈的还为啥?”光头气得想下床揍人:“老子最看不起欺辱女人小孩的畜生了,不光是我,这里没人看得起这种王八蛋,别逼老子揍你。”
“我没说我侵犯的是女人啊。”
“我不管你侵犯的是...啊?”话说一半,光头的大脑突然开始冒烟。
姜律耸耸肩,朝三人露出憧憬的表情:“我就这点小爱好,我最喜欢的就是赤手空拳降伏你们这种有血性,有男人味的,这才够劲!”
“***!”光头突然有点慌了。
深哥紧闭的眼皮有些许跳动,身子往靠墙的方向一点点蠕动,缩到了上铺的墙角。
宏爷还是一言不发,但是双手开始不自然地放下来,护在身体两侧,警惕地盯着姜律。
“你继续,哥。”姜律鼓励光头:“我刚看你不是要下床吗,怎么又退回去了?”
光头急忙摇头否定:“啊?我没有啊...”
“下来玩玩嘛哥。”姜律继续上嘴脸:“你不是要揍我吗?但是你可得用力点揍我,你反抗越剧烈我越高兴哦。”
“???”光头的表情比吃了屎都难看。
“那什么,小兄弟。”宏爷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他刚刚说的都是逗你的,大家都是囚犯,哪来这么多讲究,和平共处,和平共处,你就是因为这个进来的,可千万不能一错再错啊。”
“那我现在可以坐了吗?”
“当然。”宏爷挤出一个笑容。
他们再牛逼那也是在外面,在监狱里他们是真干不过这种狠人,最糟糕的是,干不过还要***,那还装个几把?保菊要紧。
姜律坐下后,试了试床垫的硬度,有些不太满意。
“好硬啊,跟睡木板没区别啊。”
“垫点东西就好了。”此时深哥从上铺默默探头,向姜律示好。
“垫啥?”姜律的目光在深哥和宏爷身上来回扫,又伸手敲了敲自己上铺的床板:“你们谁抱着我睡?”
几人瞬间变了脸色。
宏爷赔着笑:“不至于不至于,垫床被子嘛。”
深哥心领神会,看向光头:“你把你被子给这个小兄弟垫一垫,人家睡不惯这么硬的床,你多照顾照顾。”
“我?”光头欲哭无泪。
“对,就是你。”宏爷帮腔。
姜律加入其中:“说的就是你,要是让我逮到你偷偷在被子里导管给弄脏了,我可是要标记你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光头惊恐地献出了自己的被子,同时赌咒道:“要是不干净出去你弄死我都行!”
姜律的存在无疑让身为狱友的三人感到了危机。
待到姜律铺完床,差不多闲下来,在另外两人的眼神威胁下,光头才壮着胆子试探道:
“哥,你犯这个事儿吧...细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应该很快就出去了吧?”
姜律大手一挥,十分嚣张地表示:“就算是大事也无所谓,我关系贼硬。”
闻言,深哥来了兴趣:“有多硬?”
“我还没进来,外面已经有人帮我运作了,走个流程而已,就这么硬。”姜律嘴巴一歪,浑身上下写满“背景”二字。
宏爷听姜律煞有介事的样子,却是动起了小心思:“小兄弟,你这么一运作,能减多久啊?”
他是老江湖,自然不可能直接打听姜律背后的人脉。
但是通过减刑的程度,却是能判断出他人脉的实力。
如果关系真的够硬,他可就准备巴结姜律了,说不定和这位处好了,自己也能早些出去。
深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表情一下子认真起来。
只有光头,压根想不到这些,只是巴不得姜律快点出去,免得自己提心吊胆。
“减多久?”姜律不屑地笑着,像是在嘲笑他们没见过世面:“那你可就太小看我的关系了。”
“哦?”宏爷和深哥双眼发亮。
“按照我现在的罪行,应该是关个两年多,但经过运作,我过两天就能直接...”
“难道说你能直接...”
难道说能直接出去?两人有些被吓到。
这得是多顶级的背景啊?
“没错!”姜律骄傲地道:“我背后的人脉能直接给我争取个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