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靖远看着他们,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自然是应对北磐的事情。”
“原本我还想着从武能够作为先锋去和北磐抗衡,可如今那人是信不得的。要是再用他说不定会把咱们所有的作战计划都告诉北磐,到时候只会让这些将士白白送死,可一时间军营里有没有多多少能用的人,我怎么能不叹气呢?”
他原本想着自己的这些儿女年岁还小,不必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可如今他实在是没了法子,自然还是要问问这些小辈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思。
鹿无双犹豫了两分,还是站了出来:“爹,不如让我去吧。”
“你?”鹿靖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自然是觉得欣慰的。
国难当前自家儿子并没有想着为手畏脚,反而还想着去做先锋,他这个做爹的心里怎么能不骄傲。
只是这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半晌,鹿靖远还是摆了摆手:“你虽然在御林军中是个小将军,可到底是没有同北磐正面打过交道,也不了解,在战场上到底该如何作战都不知道,要是就这么叫你去做先锋,分明就是叫你去送死。”
“那要是有经验的人呢?”鹿知衍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鹿靖远再次叹了口气:“有这样的人自然是好,可现在军营里自己人手都不够,哪里还能再挑出一个得力的先锋来。”
鹿知衍和盛时幽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要是杜衡将军呢?”
“杜将军?难道……他还……”鹿靖远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知道鹿知衍虽然在战士上帮不到自己什么,却也不是一个会随意别慌的人。
他站起身来,手都有些颤颤巍巍:“他在哪?”
“爹,你别着急。”鹿知衍先把人扶着坐下了,随后才说了杜衡的事情。
鹿呦呦也一直在心里头思量着对策,突然一拍脑袋:“爹,咱们的人手可不是不够,除了杜衡将军还有那些个第一批去攻打北磐的人,他们都还活着呢”
鹿靖远这才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原貌。
能够有这些人加持,也就能够凑出一队先锋来。
届时,他只需要安排好后方的事情就好了。
“好,只不过我还是得写出两个作战方案来,总得有一个用来诓骗程武才行。”
自打这之后,鹿靖远一日最多睡上两个时辰,剩下的时辰便一直在研究作战方案。
鹿知衍更是每日都自掏腰包去给那些将士送去吃食,还没忘了给京城写信,将这些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老爷子,再由林老爷子上达朝廷。
这一下子就算是程武想动手脚都没机会了。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盛景轩一边鞭打着程武,一边还怒气冲冲地骂道:“程武你可真是个扶不起的烂泥,一点本事都没有,本宫可告诉你,你必须解决掉鹿靖远,不然的话……”
程武在一旁捂着身上的的鞭痕瑟瑟发抖,听到这里之后却是眼中精光乍现,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盛景轩的脚边替妻儿求饶:“七皇子,七皇子,您可不能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啊。”
“滚开!”盛景轩一脚把程武踢到了一旁,而后揪住他的衣领子开口:“程武本宫可告诉你,反正横竖得有一边死人,决定权可是在你的手中。”
程武立刻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把鹿靖远的作战计划和盘托出。
盛景轩很是满意,让他完完整整地写下来,而后就让人交给了北磐的大将军。
当夜,北磐突然发兵,鹿靖远仓促带人应敌。
鹿呦呦很是担心,这场战事前后持续了半年,才以鹿靖远这边胜利宣告结束。
鹿呦呦和鹿暄和也大了些,见了这么大的世面,自然也就更沉稳一些了。
鹿暄和听闻了战胜的消息,连忙放下了手里头的书卷,轻笑道:“爹爹果然神勇,这下子咱们也就能回京城去看干娘了。”
“可不是。”扶柳在一旁为两人正缝制衣裳,笑道,“便是现在起床,咱们慢悠悠的回去,也能赶上过年,小小姐们又大了一岁,想来夫人都要认不出你们了。”
鹿呦呦却不这般认为,她扬起了小小的脑袋:“我可是阿娘亲生的,阿娘怎么会认不出我来呢?”
扶柳瞬间就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连忙摸了摸她的头:“小小姐说的是,夫人自是能够认出你来,届时你再给夫人背上几句诗经,想来夫人会更高兴的”
鹿呦呦听了这话还真的就把手里头的诗经给拿了起来,只不过才看了两个字就恍然大悟,连忙又放了下去,看着扶柳:“扶柳姐姐,你就算是想劝我读书,也不用用这样的借口啊。”
扶柳却只是笑着没办法反驳,鹿知衍却从外面行了进来开口说道:“扶柳,你还能说得过她么?呦呦她为了不读书,什么借口都寻得出来,上次她还嫌书上的字是竖着呢,我就纳闷了,这书上的字不全是竖着的么?”
【二哥哥,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说话没人摆弄当哑巴卖了。】
【我不管,反正等回家我就向娘亲告状!二哥哥你等着吧!】
鹿知衍立刻伸出双手表示投降,鹿呦呦却冷哼了一声就把脸扭到了别处,看都不看鹿知衍一眼。
他倒也不着急,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可惜我带了两件新衣服过来,有人若是不想看的话,我就只给喧和留下一件算了。”
“什么新衣服,拿来与我看看。”鹿呦呦立刻就把小脸扭了过来。
鹿知衍急忙往身后藏:“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才不信。”鹿呦呦撇了撇嘴直接就绕到了鹿知衍的身后,立刻就看见他手里提着的两件衣服。
她一把就抢了过去,翻看了两眼狐疑道:“这不是京城那边的衣服,是之前没有见过的。”
“那是自然,”鹿知衍行到了桌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开口:“这可是北磐的新鲜花样,是那边的大将军特意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