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得意的同时,面上的阴郁也就褪了下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本宫在你们心中就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盛景轩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就回答了座位上,还招呼着鹿知衍鹿无双两人过去喝酒:“鹿家兄弟,过来同我喝酒。”
两人一开始都不愿意,相视一眼之后却是谁也没有迈开脚步。
【二哥哥,三哥哥,你们去吧。】
【最好能把七皇子给灌醉,毕竟酒后吐真言,看看能得到一些什么消息】
【我带着喧和去看看时幽哥哥的情况。】
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鹿呦呦自是立刻就带着鹿暄和去了盛时幽的屋子里头。
说起来,如今盛时幽虽然有些心腹,可在盛景轩的面前却是仍然装出自己不得宠的那一面来,身边也没几个伺候的人。
她进门,看到盛时幽一脸潮红的躺在床榻上,心里头实在是担心不已。
鹿呦呦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虽说青禾给的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如今一直这般受到折磨,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鹿呦呦小小的人儿去清洗了帕子,敷在盛时幽的额头上,而后又喂了一点点汤药。
不过片刻的功夫,盛时幽就悠悠转醒。
他看到鹿呦呦这张脸,明显松了口气:“事情解决了?”
“还没……”鹿呦呦摇了摇头,“城里好多百姓都染上了温病,邹神医已经有了汤药,可要是仅凭我们几人,这般大规模的施药肯定会叫人起疑,所以想利用郡守……”
她的小嘴都不可避免的嘟了起来:“没想到那个郡守根本就不见我三哥哥,现如今还有空跟七皇子在一块喝酒,我真的好气。”
盛时幽看着她这般生气的样子,心里头也就知晓这事儿有多严重了。
他本来想替鹿哟哟分析一番想出对策来,但看鹿呦呦嘟嘴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就上手捏了捏她的脸。
鹿呦呦心中记挂着事情,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盛时幽已经收回了手,还摆出了一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她立刻别过了脸去开口:“时幽哥哥也很讨厌!我在同你说正事呢,你居然还捏我的脸!捏捏也就算了,居然还准备不承认!”
盛时幽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觉得鹿呦呦这副小孩子的样子才正常。
笑声惊动了鹿呦呦,她立刻就转过了身子瞪着小眼睛喊道:“时幽哥哥!”
盛时幽立刻轻咳一声收起了笑容说道:“正事,正事!”
但是话音刚落,他嘴边却是又扯起了笑容。
鹿呦呦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
盛时幽连忙拦住了她询问道:“那我这边再往下你是如何安排的?郡守那边若是不配合的话,我再装病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鹿呦呦这才回过身来点了点头,面上的忧愁也依然没有褪去。
她迈着小小的步子在房中踱步了一圈,抬起头了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来,而后又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这次停下脚步之后却是开口:“不用再装病了,毕竟现在好多人都知道时幽哥哥你已经得过温病了,应该足够洗清嫌疑了。”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开口:“不过你的嫌疑是洗清了,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变成了城中的百姓们,得想办法先把药让全城的百姓喝了,不然这么多的人都生着病,难免不会像养蛊那般生出一些特别厉害的疾病来。”
盛时幽听到此处也是打了一个寒颤,若真会发生那种事情,可就不是他们几个所能应付的局面了。
他皱眉思索了一阵有了想法:“直接把药撒到各处的水井里如何?全城的百姓可是都要喝水的。”
鹿呦呦眼前一亮,但也瞬间暗淡了下去。
“时幽哥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我在想,超过半数的百姓都得了温病,怕是跟这井水脱不了干系。”鹿呦呦面色凝重地开口。
这句话倒是给盛时幽提了个醒,觉得鹿呦呦说得有道理,立刻就吩咐人去调查一番。
而在这边的酒宴之上,四个人正坐在桌上。
若说之前只是郡守一个人尴尬的话,此刻就变成了他跟鹿家兄弟一起尴尬。
毕竟方才没坐下之前还能挤兑郡守几句,如今坐下以后就是盛景轩的客人了,再如何也得给盛景轩留几分面子。
不过留面子归留面子,两兄弟同盛景轩却是没什么好说的,场面一时间就很尴尬。
郡守偷眼瞧了瞧坐在上首的盛景轩,又看了看各坐一旁的鹿家兄弟,既想跟这个说话又怕得罪那个,最后也只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言语了。
鹿家兄弟两人也是觉得不自在,还是鹿知衍率先反应了过来,桌下的脚就踢了旁边的鹿无双一下,待得他视线递过来以后,就接着给他倒酒的动作低声说了一句:“消息。”
鹿无双心领神会,立刻就伸手拦住了鹿知衍倒酒的动作。
“二哥,你就别倒了,方才咱们在府上喝得够多了。”拦住鹿知衍之后鹿无双立刻就没好气的开口。
盛景轩眉头一皱,这鹿无双居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鹿知衍见状立刻应道:“七皇子恕罪,方才我们在府上却是喝了顿酒,我这三弟他有几分喝醉了,他绝对不是冲着您去的。”
“谁说不是?”鹿无双突然拔高音量开口。
盛景轩立刻就变了脸色,饶是鹿知衍也变了脸色,不知道鹿无双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
“七皇子,您肯定能理解吧?那空有一身本事却怀才不遇的感觉?”鹿无双说完以后就伏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盛景轩面色这才恢复正常,原来鹿无双是要跟他诉诉苦,并不是要对他不敬,看他在吃醉酒的份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鹿无双就对着他称兄道弟起来。
鹿呦呦在外头听见了些,总觉得今日不是机会,直接冲进去:“二哥哥,三哥哥,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