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薛彦北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一直在宫里的。
因为之前容华是被打入冷宫的,而他是在冷宫中出生的,所以从他记事起,他就很少见过他的父皇。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也很少出冷宫,其实一开始他也有偷跑出去过,但是在被他的母亲得知后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当时他就在想,为什么,他得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不能出去。
也是那个时候他有些不甘心的去问跟在容华身边的那个嬷嬷,那个嬷嬷才告诉他,说他不能随意离开,若是被宫里的人知道会没了性命。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一直和那些太监宫女玩,因为跑出去几次都被责罚过了以后他也就不敢了。
他也曾经怨恨过,怨恨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能有父亲,而他却没有。
可是后来他在得知了是他的母亲不受宠之后对先帝的怨恨也就渐渐的消失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接受这件事情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会在他接受这件事情之后的某一天,宫里突然传来了消息,让他们可以出冷宫了。
那一天,他似乎看到了他的母亲笑了,这是他在宫里的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如此高兴的笑容,这让他觉得,可能他的母亲是一直想要离开这里的吧。
也是,有谁会一直想要待在这里呢。
平时就连出去都得有人盯着的日子,真的是受够了。
后来,在他们出去后,他更经常见不到他的母亲了。
直到他父皇驾崩前的两天,他的母亲突然来找了他,然后同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当时他只觉得奇怪,可是在后来。
在他的父皇驾崩之后,他突然就觉得一种莫名的悲伤,紧接着就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宫里突然就宣布了一件事,一件让他猝不及防的事。
那就是,他竟然当了皇帝。
他不敢相信他的父皇竟然会传位给他这个不受宠的孩子。
虽然他名义上也是皇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容华却告诉他不用奇怪,因为那些皇子都不在了,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
他当时在想,不在,怎么会不在呢?
不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后来,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不在,是出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容华和他说的话,他只觉得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不然怎么会如此呢。
他曾问过他的母亲,但是当时容华直接暴怒,让他以后不能再提这件事,他看着容华那么生气的样子,也就不敢再说了。
但是容华生气的样子,这无形中也验证了他心中的某一些猜测……
后来,他当了这个皇帝,和容华之间的接触就更加的少了。
所以。他才会在容华提出那些话的时候格外的注意,也听她的话疏远了虞挽歌等人,但是也是因为疏远了虞挽歌和谢聿行,他只觉得好像后面要做的一些事情好像都没了主心骨一样。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在那之前,他也想出宫去一趟。
于是他直接找来了李公公。
“李公公,为朕准备一下,朕要出宫一趟。”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明显的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薛彦北的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因为薛彦北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出宫,可是今日他却突然要出宫。
莫非是因为刚刚虞挽歌前来的原因吗?
可是刚刚似乎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怎么薛彦北突然就要出宫了?
“陛下怎么突然想出宫?”
薛彦北听着李公公的这个问题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公公听着薛彦北这话后心中警铃大作,连忙道,“没有。奴才这就去准备。”
“嗯。”
薛彦北只是淡淡点头示意李公公离开。
李公公见此也不敢再多待,生怕一会惹怒了薛彦北,届时可就麻烦了。
薛彦北在李公公离开以后也跟着起身,他该去找容华请个安了……
反观虞挽歌从御书房离开以后哪里也没去,就直接回了女院。
然而她刚回到女院就在门口看到了谢聿行,见谢聿行那个样子似乎是等了她许久。
所以,刚刚谢聿行从她走了以后就没有离开吗?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吗?
“你一直在此处等我吗?”
谢聿行听着虞挽歌这话后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后,直接拉着虞挽歌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随后便问着虞挽歌。
“刚刚陛下找你做什么?”
谢聿行的眼里满是担心,他看着虞挽歌的这个样子可以看出虞挽歌心里有心事,而且是很大的心事。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一脸担心的样子,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刚刚薛彦北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了谢聿行。
谢聿行在听着虞挽歌的话以后脸色有些难看,所以薛彦北是什么意思,准备给虞挽歌指个夫婿?
他是知道朝堂上有一些官员都非常的看重虞挽歌,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那些人也都不敢多说,但是现在,薛彦北有这想法,一定是有人私下里说了什么,既然如此,是得让一些人打消这个念头才行了。
谢聿行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虞挽歌看着谢聿行这般,神色一动,直接走近了他,伸手环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阿聿,陛下只是一问,我也表达了我的想法,陛下方才的意思应该也只是试探,所以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谢聿行对虞挽歌的主动靠近很是受用,伸手环住了她的背,让她和自己更加的贴近,缓声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陛下有了这想法,后面若是有些人再说什么,我担心他会做一些让我们都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可能得找陛下一趟了。”
谢聿行说着又看向了虞挽歌,眼里充满了真诚,“小挽,我问你,若是我同陛下求我们这婚姻,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