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吃？”褚优优震惊了，他们这是小门小户的生意，哪里禁得起那样子折腾。
一开放免费，回头必定是乌泱泱排大长队，相邻的人们听到了，肯定是会解绑成群的过来吃，到时候，你一口我一口，哪怕没吃上几颗，也是不小的数字了。
她们的生意才有起色，怎么能这样子搞。
挣不到多少钱，怕是都要赔进去了。
“对，就是免费，大火烧起来，锅子热腾腾，水蒸气高高飘起，来的人越多越好。”萧泾渭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那样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透着兴奋。
褚优优尝试着去理解他的想法，无奈想了半天，似乎也无法体会。
崩溃了一会，她才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你这不是胡闹嘛。”
“听我的，准没错。”他自信满满。
褚优优垂眸想了想：“我最初的想法是，前边支着锅子煮汤圆，谁想过来尝尝都可以，吃的好了，可以直接买上几斤，这样子咱们就有一家店在专门做零售，哪个口味的汤圆好也可以现场问问顾客。”
她的想法，迅速得到了萧泾渭的肯定。
“这个主意非常好，回头你在给大家分汤圆的时候，也顺便问问，最好是记下来，这以后对厂里该如何安排生产计划是最最直接的参考。”
“啊？”褚优优拖长了声音，一脸肉痛的问，“你还是打算免费啊。”
她说所有事的重点，明明是在免费二字上边。
“对，必须得免费。”萧泾渭不厌其烦的又一次强调，他盯着褚优优的眼睛，目光不偏不倚，让她能够理解自己的决心。
没用多久，褚优优败下阵来，她索然无味的撇撇嘴：“行吧，厂子有你一半，这些事你有决定权，如果你觉得应该免费，我是会支持你的。”
瞧着她不情不愿的小模样，萧泾渭哈哈大笑起来，把桌子上的小果盘端起来，捏了一块苹果递过去给她，等她像是嚼蜡似得咽下，又惹的他笑声阵阵。
褚优优实在是忍不下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气的磨了磨后槽牙。
这下，萧泾渭便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不能再逗她了。
“咱们现在是准备做一间厉害的食品厂，把汤圆当成主打产品推出去，因此，咱们要考虑的事情是大批量生产出来的汤圆有一个稳定的销售渠道，获得更多人的喜爱，进而成为他们在购买汤圆时的首要选择。至于设置一个销售点来售卖，在未来有需要的时候或许可以试试，但不是现在。”萧泾渭将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在最中间的位置写上四个大字：相思汤圆。
接着在这上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以强调重点。
“免费煮汤圆送给大家吃，目的是要聚人气，人多了，关注的目光也就多了，只要他们吃上一颗汤圆，记住相思二字，也就是这么做的最大实惠。回头等到陆大明他们拉着汤圆出去卖时，相信也会比去年更加容易些。”
褚优优听的似懂非懂，不过，一听萧泾渭是有了更具体的打算，不是在胡干蛮干，她稍稍放心了许多。
心理上的抵触情绪一消，似乎也更是能听得进去他说的话。
“煮汤圆、送汤圆，也并不是无限制的，每天十斤，各种口味都拿一些，咱们目前推出的六种口味对于工厂经营来说还是太多了些，选择面大，当然是好，但咱们在生产的过程中要准备六种馅料，这样子其实不利于降低成本。”
萧泾渭又在一旁空白的位置上写了成本儿子，依旧是画了两个大圈圈以强调重点：“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分清主次，在免费送吃的过程中，调查出顾客最喜欢的三种口味作为生产的重点，加大投产；而另外三种每样只生产一些，搭配着卖。这样子既能丰富产品种类，又可以集中力量去做低成本，一举两得。”
褚优优渐渐出了神，她也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趴在桌上又写又记，每个重点都不能错过。
见她如此认真，萧泾渭目光温柔：“说白了，咱们这边的铺子起到的是一个宣传的作用，一是让大家只有市面上卖的元宵、汤圆里，有一种带名字的，叫做相思汤圆，它很好吃，值得考虑购买。另外，肯定会有人在尝过以后想买一些回家去，这时候就要告诉他们，咱们这边只送不卖，要买可以去几个从咱们这边拿货的销售人员的摊位上。不过，因为咱们是厂家在这儿做免费品尝，虽然我们不零售，可我们接受大批量订货，像是国营厂要发职工福利，后厨要进货给职工加餐这些，很多是需要几百斤以上的供货，在你这边交了定金下了单，咱们就可以安排生产。”
褚优优此刻已经听的双眼放光，一直带着些崇拜的眼神，紧追着萧泾渭不放。
目光太过炽烈了些，萧泾渭竟是有点脸颊发烧的感觉，他抬手，想也没想，覆住了她的眼睛，隔断她炽热的目光。
“做什么。”尽管他的手指冰冷，可她依然觉得自己的眼皮被“烫”了一下，直觉想躲，可又有些贪恋那种温柔的感觉。
“你要是太崇拜我，我会骄傲的，不行，虚心使人进步，我要时刻提醒自己。”
褚优优哭笑不得，抓着他的手一把扯下：“谁夸你了，臭美。”
“你嘴上没夸，可是你眼睛在大喊：我哥好厉害啊，我哥太聪明了，我哥简直无敌了，比被人家的哥哥都有能耐……”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突然黯淡了下去。
这是又想起他家走丢的妹妹了。
此时此刻他所说的那些，其实是想要听着小鱼亲口说出的话吧。
“萧泾渭，你不要难过了。”褚优优冲动之下，张开手臂，环抱住他，“你妹妹肯定没事，她一定还记得你，现在没回来找你是被什么事绊住了，等她处理完，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良久过去，萧泾渭才克制着好了情绪，声音闷闷的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信我，肯定是这么回事。有你这么好的哥哥，小鱼怎么舍得不回家呢。放心吧，她必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