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田正的建议,如果真的拿下魏博、横海后,顺势拿下平卢、兖海、太平军三处,那么河南道所在的北境五处节度将尽在朝廷掌控之中!
“如此一来,河南道将与关中、河东彻底连成一片,大唐北境大局定也!”霍子玉喜道:“兄之才略,堪比汉之张良!”
“嘿嘿,大统领谬赞了,没有您雄才大略在前,末将也想不到这锦上添花之策!”
“哈哈哈哈,不用谦虚,先前都说河北田正,文武双全,如今我是信了呀!”霍子玉拍了拍田正肩膀,然后嘱咐道:“刚才这个建议,等到了长安后,务必跟王建王总参单独说,知道的人越少,泄密的风险越低,也免得我们那些明里暗里的对手们占了先手!”
“末将明白,大统领请放心!”田正肃然拱手说道。
送众人回长安时,令霍子玉感到意外的是,唐思雨居然没有哭闹。
李愬特地在马鞍上又加了两层软垫给小丫头坐,小姑娘感谢完李愬就冲霍子玉甜甜一笑。
霍子玉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哭着不肯提前回去呢。”
唐思雨笑着说:“奶奶一定很担心我,所以我要赶紧回去长安啦!”
“哈哈,还是我们小雨懂事!”霍子玉夸道。
“哼,其实我想赶紧回去长安跟云锦姐姐、兰笙姐姐还有红度姐姐说,我也是子玉哥哥的小妾了!她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都会非常开心的!”唐思雨说着,一脸狡黠地望着霍子玉道:“子玉哥哥你说对吧?”
霍子玉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了,然后佯怒道:“小雨呀,你这样就不可爱了,亏我还刚刚夸你懂事呢!”
“哼,我才不管呢,我就要说!谁让你这几天一直不承认我的地位!”
“哈哈哈哈”李愬、野诗良辅与田正、田季安等人纷纷大笑。
田伯文拱手对霍子玉道:“有妾如此,夫复何求啊,兄弟我真是羡慕你啊!”
说完也不待霍子玉回话,便大笑着打马直奔城门而去,其他人也纷纷拱手道别而去。
正在霍子玉也拱手送别之际,前面传来唐思雨稚嫩的喊声:“哥哥不许到处勾搭姑娘!”
田季安朗声道:“这一路绝不会闷了!”
“哈哈哈哈哈”远处传来李愬等人放肆的大笑声。
霍子玉一脸无奈地回了馆驿,刚要洗把脸开始休息打坐,驿丞亲自来报:“河南府尹薛庆来访!”
霍子玉不禁心中纳闷道,这老头子这个点过来做什么?
“有请!”
很快,薛庆领着薛元魁一同进门,三人一番客套后,霍子玉给二人让座,然后微笑道:“薛大人,这差两刻就丑时了,您此时造访,可是有急事啊?”
薛庆不好意思拱手微笑道:“深夜搅扰侯爷实属不该,不过咱也是看其他人离开了,就担心侯爷也走了,所以赶紧过来跟您再说说话!”
“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这驿馆还是有不少薛庆亲故充作眼线的,不过这倒也不奇怪,作为一府府尹,安排些自己无关紧要的亲故在驿馆工作,同时充当眼线,这是非常常见的。所以他也不介意,只是笑问道:“不知道薛大人想跟本侯说什么呢?”
薛庆闻言,似乎不好开口,薛元魁见状直言道:“侯爷,还是末将来说好了!”
“薛将军请讲。”
“我们叔侄深夜叨扰您休息,就是想问问这河南府尹委派一事。”
“河南府尹?”霍子玉奇道:“府尹乃一省长官,由陛下和吏部、六部考核委派,为何询问本侯?”
“嘿嘿,侯爷说的这都是以前了,”薛元魁道:“我叔父在这河南府尹任上干了六年多,已经算挺久了,但您也知道,吴少诚今日一诺,将影响中原格局,先前陛下是因为我叔父擅长农事与粮运,为安河南粮仓、帮陈许兵事,这才让叔父做了六年河南府尹,甚至掌管河南府调兵之权。”
“所以……薛将军想说?”
“吴少诚放弃进攻陈许,以后河南就没有战事了,我叔父在这河南任上也就价值不大了,很可能会被调回长安做个清闲部官。”
“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薛大人不想回长安做清闲部官,想继续在外做逍遥的封疆大吏?”
“对,就是这样!”薛元魁说着,望向薛庆,薛庆望着霍子玉,脸上堆满微笑,算是默认了。
霍子玉微笑道:“清闲部官确实不如封疆大吏来的自在,而且还有实权。”
“对。”薛家叔侄一起微笑点头。
霍子玉笑道:“不过本侯只是一介郡侯,虽说是个天策军大统领,但却无品阶,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陛下不想让我介入政事。可是你们叔侄现在却让我跟陛下开口为你们求续一省封疆,是故意给我找茬?”
“哎哟不、不、不!”薛庆叔侄二人闻言大急,赶紧起身请罪。
薛庆急道:“侯爷,下官绝无此意啊!侯爷乃大唐盖世雄才,咱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琢磨您一根毫毛,哪敢故意找茬啊?”
薛元魁也急道:“对对对,叔父说的是,这不是侯爷您威盖四海,在朝内言语分量极重么,听说陛下也经常跟您讨论封疆大吏人选,所以我们爷俩这才斗胆来求您,未来陛下若是问起,您能若无其事替末将叔父美言几句,这就算帮着咱天大的忙了!”
霍子玉闻言心道,好家伙,这薛元魁是开了窍了么,怎么口才突然这么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没问题,举手之劳而已!”霍子玉微笑道。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侯爷!以后我们叔侄就跟您走了,安禄山那话怎么说来的?唯您马首是瞻!哈哈,您的大恩大德——”薛庆一边说,一边给薛元魁使眼色。
薛元魁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放在了霍子玉身后的桌案上,然后笑着说:“洛阳临到春日,好去处且多着呢,侯爷出门的租车钱咱报销了!哈哈哈”
霍子玉知道里面放的是银票,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记得刚才薛元魁说的话,然后问道:“刚才薛将军说薛大人最善农事与粮运?”
“略懂,略懂!”薛庆微笑着谦虚道。
“什么略懂啊,叔父,您太谦虚了,”薛元魁道:“侯爷,不是我给您现吹牛,我叔父在大唐,他称第三,没人敢称第二!”
霍子玉闻言一奇,正纳闷薛元魁是不是说错了的时候,薛元魁朗声笑道:“侯爷您没听错,是第二,第一是陆羽陆老神仙,他老人家是神农转世,末将再托大,也不敢造次呀!”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霍子玉闻言,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薛庆微笑着解释道:“早年在河东做县令曾遇到陆老,跟他学习了大半年,幸得他老人家指点与赠书,这才有了点小成绩。”
霍子玉想起陆羽那个怪老头正在长安研究各种地黄丸,不禁莞尔,然后对薛庆道:“薛大人,既然您说唯咱马首是瞻,也就是说跟本侯是一派了,刚好本侯现在就有一个好事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