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半壁清水

杨蕊酒吧坐落在三区的中心地带,周围有很多便利店,不远处还有药店、商场、电影院等等,穆阳第一次听说喝酒还要放糖,也算是长见识了。不过,杨蕊是专业的调酒师,他说要放糖就一定需要,这五块钱也不知道能买两块什么糖回来。

杨蕊把钱交给萧世何,表面上是让萧世何去买糖,实际上可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萧世何拿着五块钱转身离开,在门口那儿徘徊了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才走向一家路对面的便利店。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你昨晚在我的床上睡的还好?”

“额…那个……”穆阳挠了挠头,脸颊逐渐发红,他变得有点语无伦次,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不太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尽管这里只有他和杨蕊两个人,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萧世何也被杨蕊支走去买糖了。从昨天到现在,穆阳跟杨蕊的关系全都是由萧世何撮合的,现在萧世何不在自己身边反倒有点不适应。之前在船上也跟杨蕊有过密切接触。现在是第二次,即便周围没有人听悄悄话,路上还有很多车驶过。穆阳的劳斯莱斯有点太扎眼,回头率太高。现在又是下午,玻璃又是透明的,像是刚被擦过一样。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杨蕊坐在酒吧里。尽管穆阳背对着门口,但酒吧里只有一男一女,路过的人都会多想的。更何况这还是穆峰集团的创始人——穆阳。

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萧世何不难猜到穆阳到底回没回家,很有可能是在杨蕊家过夜的。

“怎么,昨晚没睡好?”杨蕊追问了一句。

“睡得也还行,反正我都醉成那样了,只能躺下就睡了。”穆阳摸摸后脑勺,昨晚的事离现在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提。

“我回来了!”萧世何拎着一包方糖回到酒吧里,他跟店长说过买糖是用来调酒的。店长像个行家一样经验丰富,推荐一包白色方糖,无色无味。

“你买的是牛奶糖吗?”穆阳看糖的颜色有点像以前吃的那种牛奶糖,只是颜色没那么相同。

“这是店长给我推荐的,我当时跟店长说了,买糖是用来调酒的。店长还问我是不是绿色的酒,然后他就推荐这包糖。”萧世何说完看了一眼手里的糖,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三区是以夜总会为主的,这里酒吧很多,那家店的老板也应该知道苦艾酒——绿色精灵。”杨蕊伸手示意:“糖给我。”

杨蕊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两个酒杯,还另外拿了一个大杯子。只见她拿出两个勺子分别架在两个酒杯上,拿出两块方糖摆在勺子上,用绿色的酒液浇灌方糖,再用打火机点燃糖块。一波操作后将冰水倒入大杯后再均匀倒入两个酒杯,用勺子轻轻搅拌一下。

原本绿色的酒液在杯子里并没变色,等糖块融化加入冰水以后这两杯酒就变成了奶白色。

“还挺有艺术气息的,兑水的酒还变色了。”穆阳看着杯中酒,印象当中就觉得这杯酒是勾兑的。昨天晚上的威士忌不算,兑水也只是两滴而已。这个不一样,半杯酒半杯冰水,兑水成分太多了,再加上瓶身上标注着大于八十度,如此烈酒不纯饮有点浪费。

“因为糖块被融化了,所以加水以后会变色。这杯酒并不算是勾兑的,也不能说它是一杯假酒。因为八十度的酒会让你进医院,还可能成为你的送终酒。所以,不要去尝试纯饮一杯亡命酒。除了苦艾酒还有九十六度的生命之水,是纯度最高的酒。”杨蕊介绍道。

“可是…兑了半杯水的酒看着还是像假酒的样子。”穆阳看看酒杯再望望杨蕊:“你确定这酒喝完不会闹肚子?”

“至少它不会送你去医院。”杨蕊飘了他一眼,“我调的酒你还不放心,没给你加点泻药就知足吧。”

“这杯酒喝完你还能站着走出去吗?”这句话像是在开玩笑,萧世何想起他昨天晚上那醉酒的样子就想笑。

“半杯酒半杯水,看着挺浑浊,不过我肯定,喝完这杯酒还能站起来,绝对不会出现昨晚那种情况。”穆阳看着这杯勾兑的酒,对自己的酒量有足够的信心。

“不管是什么酒,只要你喝了就不能开车。”杨蕊提醒他不要酒后驾车自找麻烦。

“这个我知道。”穆阳开车来就没打算开车回去,至于今天晚上,没喝醉的情况下就先在三区住下,他在三区的房子可不止零湖公馆一个。

萧世何不想那么多,昨天晚上那杯野格炸弹都没灌倒他,这杯兑水的酒又能有多大威力。

一口下肚后,没有威士忌的辛辣,也没有野格炸弹那样的劲,感觉平平无奇。或许是因为后劲没到,萧世何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慢慢感受。

看着萧世何的样子,眼皮还微微跳动。他在慢慢感受这杯酒的后劲,也许是时间还没到,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他没事儿,穆阳也学他那样一干为尽。

兑了半杯冰水的酒确实没什么劲,不像野格炸弹那样当即释放。

“感觉也不怎么样嘛。”这杯酒属于短饮,杯子也就四十毫升。穆阳吹嘘道:“这是我喝过的最清的一杯酒。”

杨蕊心中有数,虽然兑了半杯冰水,可那依然还是一杯酒。

“你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像萧世何那样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杨蕊妩媚一笑,好像要表达什么。

“我还真不信了,兑了半杯清水的酒能有什么劲。”说完,穆阳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两条胳膊张开呈一字型。

萧世何上午做骑手,下午又去穆阳那里帮忙研究方案。自然有些疲惫,但不至于睡上一觉才能缓解。穆阳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

听着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他们并无困意。

穆阳睁开眼望着墙上的钟表,一分钟还没过:“八十度的苦艾酒,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