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一个庄子里,刘瑞正在院子里烦躁地来回转圈。
一个小厮跑进来向他传话:“少爷,冯二说让你去他家一趟。”
刘瑞听到这话,表现得更焦躁了,一脚踹翻地上的花盆,气都喘不匀:“好啊好啊,他还敢命令我了!我要是不去呢?”
“他...他说,今天要是等不到您,明天他就...他就亲自上门来找您。”小厮吞吞吐吐道。
刘瑞显然更生气了。但是不行,如果冯二明天找上门,街上那么多人看着,一定会猜到冯二偷陆记跟他有关系。看来今天必须得去一趟冯二家了。
没错,刘瑞就是买通冯二去陆家偷秘方的幕后主使。
刘瑞是刘员外的长子。刘家产业涉及范围很广,主要是药材,但其他产业像酒楼、客栈、书局、胭脂坊也都有所涉猎。自从和他爹娘分了家,自己管起来刘家的这些产业,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生意状况更是每况愈下。
那天他把西平镇的庄子卖了,管家回来说买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是陆记的掌柜。
他整个人就是一愣。他知道陆记,因为刘家的产业里也有酒楼,离陆记不算很远的祥云楼就是刘家的产业。他也知道陆记生意不错,但从来没当回事,可没想到陆记的掌柜不声不响拿出了两千五百两银子,陆记到底多挣钱?刘瑞看着每况愈下的祥云楼,眼红了。
从那天起,刘瑞就琢磨上了陆记。他派人把陆记的吃食买回来,发现自己家供了三十多年的老师傅竟然有很多都做不出来。
要知道陆记的主厨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刘瑞坚决不信她能有什么高超的厨艺,认定了陆记的吃食之所以独特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往里放的独家秘方。不然经验丰富的老厨师怎么会模仿不出来呢?
于是他买通了冯二,想着从陆家把秘方偷出来。但是冯二一直没下手,他都快把这事忘了,结果今天上午突然到处都在传,说冯二到陆家偷东西被陆家人逮个正着送衙门,被打的血肉模糊地扔出来了。
刘瑞心里一惊,他怕冯二供出他,派人去冯二家打探消息。冯二已经被几个狐朋狗友抬回了家,看到他派人来,打定主意要要他一大笔钱。
事到如今,刘瑞是必须要跑一趟冯二家了。
刘瑞也不敢大白天去,天黑了才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去。
刘瑞到了敲敲门,很快有人出来开门。来开门的是一个瘦弱的女人,是冯二的妻子。
那女人捋捋头发,干涩地开口:“来找冯二的?他在屋里呢,你去吧。”
刘瑞点点头进了屋。
冯二被打的皮开肉绽,只能在床上趴着,看见刘瑞来了,勉强笑了一声:“刘少爷果然来了,你要是不来,我明天爬着也要去找你。”
刘瑞想假笑一下都笑不出来:“看你怎么话说的?你没把我供出来,我怎么都得来感谢你。”
“咱也是讲道义的,肯定不会供出你来。”冯二说:“只不过,我为了少爷你把命都豁出去了,养伤也得养最起码两个月干不了活,少爷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
刘瑞知道冯二不供出自己就是要从自己这讹钱,所以毫不意外:“那是当然了,冯二哥,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
冯二眯了眯眼睛:“刘少爷痛快,那我也不多要,你就给二百两吧。二百两,买我闭嘴。”
刘瑞气得头疼。冯二是真敢开口啊,他也值二百两?就是把他活活打死了,也不可能赔他二百两。
刘瑞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你也知道刘家最近的状况,我一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呀!”
冯二沉默了一下,笑里藏刀:“我也不好为难你,这样吧,看你最近这么拮据,考不考虑再卖个庄子啊?我认识不少牙行的人,庄子一卖出去少爷手头不就宽裕了吗?”
刘瑞见冯二软硬不吃,更是恨得牙痒痒,也不敢真的跟冯二撕破脸,怕冯二真的把他告发了,那可就不只是挨顿板子的事了,这事传出去他的酒楼也不用开了。
刘瑞也不再说什么,从衣襟里摸出二百两银票扔给冯二。
冯二挣扎着撑起上身,把二百两银票揣进自己怀里,阴笑一声:“少爷也别觉得亏,等我养好了伤,我继续去给你找陆家的麻烦,不收你的银子。”
刘瑞眯着眼睛看了冯二一会儿,用手指了指他:“记住你说的话。”拂袖而去。
刘瑞走了没一会儿,冯家也爆发了争吵。
“你拿到银子了,先把咱们欠的还一还吧。”冯二的妻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滚!还什么还!你敢惦记老子拿命换的钱?”冯二破口大骂:“趁我不能动给我找事是吧?看我能动了不打死你!”
冯二又摔了几个杯子,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骂骂咧咧,吵的整个院子不得安宁。这吵闹声惹得一直躲在屋里的小女孩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冯二听见女儿的哭声更加暴躁:“给老子闭嘴!死丫头片子,早晚把你卖了!”
冯二家吵吵嚷嚷,陆家一片祥和。
陆嫣要的温泉服,十套男款十套女款,每套上衣分为无袖与半袖两个款式,已经完全做好了。周良那边传来消息,休闲区已经完全盖好了,只剩下住宿区还在建,理论上现在就能开门营业了,但陆嫣还是想等住宿区也完全盖好了再开门,准备充足一些。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啦,距离陆嫣庄子开门日进斗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