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之前劝告我,不要成为众矢的之,要接受、理解这个世界的不同,明白它的存在自有道理。”
“也能说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吧。”白川泉嘴角弯起,不显眼地笑了一下。
“可是,怎么可能不变呢。怎么应该?太阳都会东升西落,这个世界无辜者永远存在,有人的地方纷争不息。”
“有能力就活该卷入纷争,没能力就哀叹一句不走运?凭借着异能力就能肆意妄为?存在捷径的小路本就理所当然?”
眼底神色晦涩,白川泉缓缓说。
“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理解。”
天际线披露绯色,不知是被地上的场景色彩沾染,亦或是本就到了晚霞将上时分。
晚霞升起又褪去之后,陆地和海面都将浸入黑夜笼罩的世界。
毋论港口。
毋论城镇。
毋论何人。
日夜终将轮转。
日升后有月落。
再次抬眼时,白川泉的脸上已然挂上了纯然真诚的笑意,旁人再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思绪和心情。
“冷静好了?所以,你清楚是怎么回事?”保罗·魏尔伦腔调优雅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港口黑手党的人,为什么会在西西里?这是新型的行业交流吗?”
保罗·魏尔伦饶有兴趣地问。
是啊,怎么,你也想加入试试?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白川泉倒挺想这么回答。
死去一个人,并不能让保罗·魏尔伦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哪怕这个死人是他目前任职组织的成员之一。
“魏尔伦先生,你的幽默感倒是挺好的。”
白川泉说。
……
——我觉得我们总要试着去相信一些事情。即便这些事情后来让你很失望也无所谓。
——《诗人的信条》
……
时间似乎一晃便到了黄昏,黄金色透着血意的晚霞宁静地挂在天幕一角,果树上筑巢的鸟雀从树杈钻出脑袋,发出一声悦耳的啼鸣。
“真糟糕啊……”
带着一顶报童帽和披风的年轻身影走在街道上,满是后怕地看着几乎被利器砍破了厚实木门,“嘶”了一声,嘀嘀咕咕地拉了拉身上的雨衣,好挡开不知从哪溅出流下的血液和白黄红血肉不明物。
“好脏……”
“希望温西人没事。”江户川乱步小声说,辨别方向,向着头顶那道最大的裂缝的位置走去。
“虽然名侦探大人平日对交通工具差不多一窍不通,但绝对不会认错方向的!”给自己打完气,江户川乱步扁了扁嘴,表情有些不快地大步向前走去。
“异能力已经开始作用了。萨瓦多尔的‘日复一日’争取的时间是由黄金的消耗所替代的,彭格列,你们得动作快些。”朱塞培·翁加雷蒂站在大厅里,望着面前的几人,笑容和善。
“当然,这也是外人眼中,黄金是我们结社代表物的理由之一。”
“Prio已经在准备了。”一头柔顺粉色半长发的青年手上还有着明显的束缚勒痕,平日挂在腰边鼓鼓囊囊的皮质枪袋已经不见了,措辞礼貌得体的话语从青年口中吐出,表情沉静,“说起来,那条大蛇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日复一日’的效果稀释了那种强烈的感觉,我们现在还会和刚刚一样想着杀死身边所有人吧?”
“不清楚。信息未知。”负责彭格列黑手党情报部门的彭格列黑手党干部语气平淡,一身黑风衣将沉静的青年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阿诺德隔着手套正摩挲着一份文件袋,“裂缝对面有什么本来就不可预估,正如我们从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达成了夙愿,真正抵达了故乡。”
“Nufufufufufu……那个女人有没有达成目标不清楚,现在我们的确是因为她回不去了。”戴蒙·斯佩多阴郁地开口。
“乔托提议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了吗?D。”朝利雨月奇怪地问,似乎颇为不解。
“D就是这样的啦,是现在网络上的人口中的‘傲娇’哦!”艾琳娜笑眯眯地开口,得到未婚夫侧脸一瞥,展示出欲言又止又极力想狡辩的表情。
“希望那个女人最后也去了那边这种可怕扭曲的世界。”戴蒙·斯佩多最终还是没和未婚妻争辩,不愉地勾起嘴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