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外，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嗯，彭格列吗？他们怎么和Miic会有了联系？纪德可不像是会对那些黑手党付出信任的人。”
比起Miic不会对黑手党组织付出信任的说法……
不如认为，被自己人一方的政府背叛后，自诩“幽灵”的Miic成员们，谁也不会相信。
由此，勒内·里尔克他们在之前盯到的Miic一处临时装备库，发现有人在收缴Miic留下的残余财富时，所有人都很惊讶。
毕竟，那些被雇佣来的小队，是从正门进去的。
世界大战结束后这么多年，化身Miic的部队东躲西藏，游荡在欧洲大陆的土地上，抛弃军人道德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许多官方机构和组织都对这些人很了解，至少也是有所耳闻的程度……
灰心丧气只求终结自我的Miic部队，无论哪名成员，都不像是留有好心交付遗产给他人，亦或是，利益熏心于是生出出卖Miic据点的心思之辈。
“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我们观察的那个人和彭格列黑手党的首领、守护者、甚至是那些人的亲属都走得很近。”
勒内·里尔克说。
“他叫什么名字？”
尽管很可能下一秒就把名字从脑海里丢出去，尼采的问题还是出现在勒内·里尔克的耳中，勒内·里尔克短暂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白川泉。没错，外表上看起来……远没有二十岁。”
“是一名行为和气质都很奇怪的年轻男人。”
“我是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从他的眼睛里我找不见任何东西。不过，只要见过他，一时半会儿没有人会对他失去印象。”
“所以，哈利是在找他？你确定吗？我可没听说过S（七）……我们的身边什么时候会出现一名有着亚裔名字的人。”
尼采说。
身活在异国他乡对于任何人都不能算是最好的选择，除了必须要克服的一些生活困难，接受当地人的歧视与偏见也是其中一环。
友好与不友好的态度或许因人的品性而异，但是对于和自己并不相同的个体，要求人们保持一颗一视同仁的心还是太难了。
哪怕是相貌看不出差别的同种人，也会区分出民族、地域、国别。
何况相貌差异更为不同的……尽管并不会拿在明面上发言，“对于一名女性，一个亚裔而言，想要获得认可，除非她成功嫁给一个日耳曼牙医或者上流阶层的人。”这种类型的言论在德意志也是屡见不鲜。
同样的事儿，在尼采眼中同样算不上陌生——尼采多年的同僚克里斯蒂安·约翰·恩里克·海涅的身上就流淌着犹太血统！年少时曾因此遭受过不少不公！
“他的相貌的确有着亚洲人的特征，同样是黑色短发，但和平时我们见过的那些亚洲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先生。”
“我后来想起来，在很早之前，听过这个名字一次。”勒内·里尔克没有在意尼采短暂的音节停顿，只是回忆着，“失踪后归来的阿蒂尔·兰波，重新出现在法兰西前他收下了一名学生。”
“更有趣了。”尼采嗤嗤笑了起来，长长的银发落在他的肩头，似乎很是开心，“哈利和兰波可更是没有半分联系。”
“也许吧。”勒内·里尔克抿嘴应和，不做过多点评。
“还有，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儿呢？”尼采问。
“那道裂缝，看记录的图片已经到差不多的大小了，最多几个月，也许就是下一秒，可能就会跑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好好看着啊，里尔克。”
“是。”勒内·里尔克应下，又说，“如果，真的出现意外，先生，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歌德阁下，他似乎并不在意这边的事情。”
“别打扰他啦，小维特还在跟他豢养的那只恶魔闹别扭呢。”尼采笑嘻嘻地开口，尽管现在年纪已然算不得年轻了，这幅张扬荒唐的做派依旧从过去保持留下来，一如当年。
侧了侧头，尼采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啦，里尔克，好孩子，能帮我一个忙吗？你愿意的，是吗？”
“……请说吧。”勒内·里尔克没和尼采唱反调。
“Miic那些人接触到什么，居然会把他们的财富拱手送给别人，的确很让人好奇，你认为呢？不过，既然比起那道裂缝，还是太微不足道了。”
“里尔克，为我解决他们吧——地点，很好，划定在那道裂缝附近。”
“可以。”勒内·里尔克的目光闪了闪，不太自在地放低声音，“先生……不会是要我去联系……吧？”
“你不愿意？”尼采语气显得格外轻快。
“我们的茨威格可是熟手了，自然要去处理更重要的事情，阿加莎她手下的钟塔侍从似乎又开始不安分了，也不清楚到底要做什么。”尼采说，“现在，里尔克你不做，我不会容许的。”
“那道裂缝，其实本身就很危险吧。”勒内·里尔克忽然说起了另一点，“记录上，之前想办法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
“里尔克你难不成也想去里面看看吗？”
“当然不是。”勒内·里尔克小声说。
“那就好了。宁可听任别人偷盗自己，也不要周围一群稻草人，这就是我的癖好。这在任何情况下，只是癖好罢了，岂有他哉！”
尼采以夸张的抑扬顿挫语调回复，吐词轻松无比，却无形中令勒内·里尔克寒毛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