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同娘亲更是血脉相连，会因为娘亲喜好来，若是妾身不喜什么人，想来孩子也会这般。”
陆矜欢说完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看着皇帝，“陛下对妾身这样好，这孩子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喜欢陛下。”
萧奕祈冷笑了一下，不屑道：“真是君王，哪里需要一个未见天日的娃娃喜欢，简直笑话。”
陆矜欢看着皇帝的面色，慢慢悠悠道：“陛下说这话也没错，不过想起先帝驾崩的时候，也没个人真心为他哭灵的，实在凄凉，让人叹息。”
萧奕祈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他霎时间浑身的气质都变得森冷。
他并未去看陆矜欢话，但说的话却是对她讲的，“陆矜欢，你逾越了。”
发现她的眼角红润了一片，想来正是难过的时候。
“陛下，妾身想问，要是妾身生得艰难，没了性命，你还会亲自养着这个孩子吗？”
萧奕祈闻言心里满是不悦，他脸色难看到不行。
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之意。
陆矜欢被他喊了声大名，轻飘飘说了这几个字，吓得心颤。
明白过来自己这样说，让萧奕祈心里不高兴了。
只是她认为这种不高兴并不是因为她说得话难听。
原先在宫中，她就知道皇帝的处境不太好，他并不得先帝重视。
所以他对先帝的感情几乎淡到没有。
她自然也不会相信，皇帝这些年登基了，还会对先皇的感情，能拔地而起了。
陆矜欢稳了稳心绪，然后笑了笑，“妾身都是乱说的，陛下莫要动怒才是。”
萧奕祈没有接话，眉心微微蹙在一起，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陆矜欢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假装没有发觉皇帝的情绪。
只佯装难过，道：“妾身有了身孕后，越发心思敏感，所以这肚子越大，妾身便觉得越发忐忑，”
她愣愣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心一意只在自己的心绪当中，没有去管皇帝，不想被他干扰了。
“记得母亲有了阿弟的时候，父亲总是看顾着，亲自在一旁照料，也不让母亲累着，便是拿个茶杯，也怕她累的。”
“母亲后来也同妾身一般，月份大了些，要抽筋，父亲便为母亲揉捏按压，亲力亲为。”
陆矜欢摸着肚子微微一笑，“父亲可是天底下最好夫君了，想来再没有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她的眼神微微失落，没有抬眼，“母亲那会儿被父亲照料得极好，父亲又是杏林圣手，可还是在母亲生产的时候，没有抱住母亲的性命。”
“妾身恐怕没有母亲这样的运道了。”
这倒是奇了，生产难产而亡算是好运道？那运道不好又是怎样的？一尸两命？
萧奕祈的心神全部被陆矜欢给吸引住，他忽然去看她的脸。
他从未想过陆矜欢会因为生孩子而去了，甚至他还要为她肚子活着的那个孩子，亲自养育。
他语气不甚好道：“要养还是你自己来。”
陆矜欢霎时就听出了皇帝这话里的别扭之意，恐怕他自己都没发觉。
她弯了弯唇角，“妾身当然是想自己养育，就怕有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