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这个狐媚子,贱女人讲话,你个贱婢插什么嘴!”
钱氏眼底划过一道狠毒,本就因傅怀瑾一事,恼怒得不行,她喘着粗气,“陆矜欢你就算不承认,我也猜得到。”
“怀瑾前些日就是在你离开傅府的第二天,就被人打了个重伤,害得他躺到前几天方才好了些,如若不是你动的手,还有谁?”
她的目光很快就放到了陆矜欢凸起的小腹上,讥讽笑道:“我还以为你何时又胆大包天了起来,想来是有了野种,仗势欺人,所以谋害了我儿。”
“沈嬷嬷给我好好收拾这个贱女人,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怀瑾伤成什么样,就给我把她打成什么样!”
这动手的命令钱氏张口就来。
但是沈嬷嬷可不敢真的动手。
她又不是像钱氏那样拎不清的。
如今傅府许多伺候的人,都知道陆矜欢是皇帝的人,如今有了龙种,那更是轻易得罪不得。
要知道伤了皇嗣,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们可不敢这么做。
沈嬷嬷只能赶紧劝说钱氏,低声道:“老夫人看在怀瑾的份上,您也不能如此冲动啊,坏事了就不好了。”
然而现在钱氏正气得发狂,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转头就是一耳光给沈嬷嬷,“你个老货,不动手便罢了,还想给那个女人说好话。”
辛鸢见钱氏不是个清醒的,又同自己的嬷嬷都动了手,心道不好。
怕生了事端,又危及了陆矜欢肚子里的孩子,直接挡在陆矜欢前面。
语气冷冷地对钱氏道:“老夫人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奴婢都记下了,定然会一一回禀陛下。”
“无论对与错,自然有陛下来决定。”
钱氏猛地回头目光刺向辛鸢,怒获升腾,“你不过一个伺候人的狗东西,凭什么能在我面前说话,我是在处置我们傅家的人,哪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陆矜欢能有现在地位和身份,全都是靠我!”
“我是她陆矜欢的婆母,只不过是让儿媳学学规矩,陛下再是有权势,哪有插手他人内宅事务的道理?”
她连连冷笑,“不就是个贱女人吗?我的儿子怀瑾,是陛下亲封的大官,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这么个贱婢,头脑不清醒,来罚我儿。”
“你擦亮擦亮眼睛,这个贱婢可做不了你的主子,不过是一时被陛下青眼。”
“那都是因为她是我儿送给陛下的,待她和肚子里面那个孽种一块没了,我们傅家再赔一个女人给陛下就行了。”
辛鸢活了这么些年,宫里见到的事情也够多了。
还没见过像钱氏这般行事糊涂的人,瞬间面色都不太好了。
“你懂什么,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
“现在夫人肚子里的可不是什么孽种,而是龙嗣,要是出了一点问题,陛下自然会拿老夫人是问。”
辛鸢也不惧怕钱氏,直接抽了把椅子,横在她面前。
“傅老夫人,这里不欢迎你,劝你趁早离开,否则别怪奴婢不客气。”
钱氏的眼睛立马睁的大大的,她被气笑了,哈哈两声,颤着手指着辛鸢:“你要对我不客气?”
“就算你是陛下的人又怎么样?就是个伺候人的贱人,和陆矜欢有什么两样?”
“这里可是我们傅家,你有什么底气要对我不客气?”
她吐了口唾沫,随后推了把沈嬷嬷:“你去把这个贱婢给我收拾了,陆矜欢你不敢动,她不过一个伺候人的,你还怕什么?”
她说完还威胁道:“你要是不敢上,我马上就让你把你儿子大了板子卖出去!”
沈嬷嬷这回可不敢再迟疑了,钱氏做事全凭感觉,根本不会顾及太多。
要是她头脑一热,真的把自己儿子卖了,她哭也没地儿了。
便走到辛鸢身边,就要去打她。
好在辛鸢也不是吃素的,拿着那才那把椅子,径直往沈嬷嬷身上砸了过去。
但也只是能挡一会儿,并不能把这两人如何。
陆矜欢知道沈嬷嬷还是怕碰她的,担心辛鸢受伤。
干脆将辛鸢拉到身后,冷着眸子道:“沈嬷嬷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的,一向拎得清。”
“你还是把婆母赶紧带走,不要继续再在这里吵下去了,于你于我都没有好事。”
对于沈嬷嬷来讲,陆矜欢这边是皇权,钱氏这边是伺候的主人家,她谁也得罪不得。
迟疑的时候,钱氏竟然自己扬起手就要对付陆矜欢。
“我呸!你个贱婢!当初要是知道你会如此嚣张,就应该让老爷子把你死在教坊司,接你回我傅家做什么?”
“任由你在教坊司被千人枕万人睡,活该糟践到死,到烂!”
她这般动作,沈嬷嬷和辛鸢都冲上去阻拦,不敢让陆矜欢受伤。
钱氏气急攻心,什么也顾不得了。
只是因为傅怀瑾和她说过,不能让主院的外面那些奴才了陆矜欢的事情。
还有新来的那个轻晗姨娘,要不然她肯定喊上一群下人来,好好收拾这个贱人。
钱氏气得跟个疯妇一般,张牙舞爪,见人打谁,辛鸢身形灵活,稍稍躲了过去。
沈嬷嬷就没有她的好运道了,直接被钱氏打了个脸肿,脖子手背都被抓了狠狠几道伤口。
只能痛得直喊天老爷。
陆矜欢见势不妙,往后退了几步。
怕钱氏这样疯起来不管不顾,只能距离她更远一些。
不然会再次把孩子给伤到了,她想起了李婆子说的话,更加提心吊胆了起来。
担心辛鸢被钱氏伤到,只能出声让她小心些。
钱氏和沈嬷嬷辛鸢扭打在一块,哐的一声。
门外进来个高大的身形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放开!”
傅怀瑾冰冷的声音响起。
陆矜欢一听就听出来了,是他来了。
钱氏自然也是认出来了傅怀瑾,忙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然而辛鸢一个手滑,啪的一声,甩在了钱氏的脸上。
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
沈嬷嬷自是维护自家主子的,习惯使然,下意识就把辛鸢狠狠一推。
将人推倒在地,吃痛地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