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毒药

他看到下来的陆矜欢,紧张的脸色瞬间松了一下,“奴才说为何陛下迟迟没回来,这是找夫人去了。”

陆矜欢看到张公公,心里一下有了依靠,让他上来帮忙,“公公快上来,把陛下扶进去。”

张公公早就知道皇帝受伤的事情,“奴才也正是在寻陛下呢,半晌没见着人。”

等两人把萧奕祈扶进房里,陆矜欢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竟然如此严重。

鲜红的血渗透了衣衫,弄得她和张公公身上也是。

张公公看萧奕祈伤得这样严重,心下着急不已,眉心拢在一起,“陛下这伤定要赶紧处理,不然只会更加严重,只是这会儿找来郎中,恐怕会暴露。”

陆矜欢一直担心萧奕祈的心,终于落到了地方,她说道:“张公公,命人备些滚开的水,让妾身来。”

然后她转身去后面,从一个箱笼里面取出她一直藏着的银针。

在蜀地时,她就打造了这一套银针,没承想现在派上用场了。

张公公见此,反应过来,“这真是让奴才弄傻了,都把夫人会医术这事给忘了,师从陆太医定然是最好的。”

要知道陆太医的医术在皇宫之中也无人出其右。

陆矜欢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想和过去的那些人讲起她的父亲。

虽说现在皇帝已然晕了。

陆矜欢发现萧奕祈脸上有些异常的红,她赶紧伸手去摸了摸。

竟然烫得她一缩,这会儿她暗自懊恼。

要不是她粗心大意,只想着自己也不会没有察觉皇帝的不对劲。

若是父亲在,恐怕早就发现了,她哪还配得上张公公那句称赞。

陆矜欢手脚麻利地将萧奕祈的异常用剪刀剪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落到她的眼里,叫她心头一颤。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凑上去嗅了嗅,赶紧为皇帝切脉,看看情况。

听了一会儿脉,才舒了心。

然后易真这个时候突然冲撞了进来,急切地问道:“张公公,陛下回来了吗?”

陆矜欢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银针都颤了颤。

这个易真为何如此莽撞,皇帝到底看重他哪一点了?

害得她差点扎错经脉,幸好还缓了一下。

若非如此,皇帝被她一针扎死了,她敢相信下一秒就会被易真这厮一剑捅死。

陆矜欢很是恼火,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便和张公公说,“妾身准备施针,还请公公把易真大人带出去,别影响妾身。”

易真听了气得跳脚,闯进来一看,发现陆矜欢已然拿着银针在消毒,然后往皇帝身上扎去。

他立马拔剑放向陆矜欢脖子上,“你要对陛下干什么?”

陆矜欢临危不惧,没有动作,就没有看他一眼,全神贯注在施针上面,害怕耽误了皇帝。

张公公赶紧把他的剑拿开,然后解释道:“易大人可莫要打扰了夫人救治陛下,现在也只有夫人可能帮陛下了,若换了别的郎中或是御医,恐怕会暴露陛下的行踪。”

易真冷静下来,发现陆矜欢确实在施救,但是问题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会医术,叫他如何安心。

他脾气又上来了,更是毫无顾忌道:“张公公你就这样放心把陛下交到她手里?”

“该不会被她一个香包给骗了吧,陛下是我们的君王,你怎可让她随意动手?”

易真看着陆矜欢更是没有好脸色:“一个低贱的妓子,怎么可能会什么医术,要是陛下被她弄出个什么好歹来,你负得了责任吗?”

陆矜欢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可谓是烦不胜烦。

但是皇帝又耽误不得,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让自己精神专注,然后开始处理皇帝的伤。

易真看到陆矜欢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再次拔剑架上陆矜欢的脖子,张公公想拦都没有拦住。

就在此时陆矜欢却已经在施展针灸之术了。

“你在做什么?赶紧离开陛下的龙体,不许再碰他!”

陆矜欢眉心紧蹙,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温柔地说道:“易真大人你是看不到妾身在做什么?你现在这样的举动就是在耽误陛下的治疗。”

“这道伤,可是刚好在陛下的心脉上,晚一点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不用妾身说,恐怕你也担当不起吧!”

陆矜欢看他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由得火大,“你如果还要继续,就算是世上再厉害的神医也救不了陛下了。”

当然她这样说有夸张的成分在,但是萧奕祈这样子,已经大差不差了,很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易真这会没有再出声了。

陆矜欢侧身躲开他的剑锋,然后继续埋头施展针灸。

“陛下方才意识清醒,这伤好在没有毒药,只要妾身为他护住心脉,然后止住血包扎好,便不会有大的问题了。”

陆矜欢故意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为何这样做的原理,她也是在回顾父亲当年教授她的医术。

然后每在一处下针,她都会解说一遍。

易真在一边看了堪称目瞪口呆。

他没有意料到陆矜欢竟然还是个中高手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里妖妖娆娆的模样了。

张公公看到易真被陆矜欢震撼到,然后帮忙拦住人,对他说道:“易大人可别要打扰了夫人,随着奴才一块儿一旁待着,陛下的救治要紧。”

易真现在也总算知道陆矜欢真的会医术,并没有让陛下怎么样,手上的动作也缓慢了起来,他把剑都收回剑鞘。

然后转身跟着张公公出去了。

在外面被夹着雪风一吹,整个人就更加清醒了。

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不曾想教坊司那样的地方,竟然还会培养女子学医术。”

张公公听了他这话摇摇头,这怎么会是教坊司。

他向易真解释道:“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医术,她那样的可是童子功,现在城里的郎中可没有几个能及得上她。”

易真闻言突然有些迷糊,不耐地扬眉道:“她只是个被人买卖来的妓子,就算是之前也无父无母,如何能学得医术?那些贩子还能有这样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