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抬眼扫了这些人一眼,都是钱氏身边王嬷嬷的人。
这些人日日在傅府好吃懒做,是早些年跟着钱氏嫁到傅家的下人。
性子更是随了钱氏扒高踩低,见有了使唤上位者的身份,更是满足了他们不平的心理,便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陆矜欢被那些个铜钱迎面砸蒙了,钱氏还是一如既往地歹毒,最是会这些恶心人的手段,实在叫人反胃。
她如何能受得这份侮辱,那她是街上要饭的叫子,还是什么!
陆矜欢面色前所未有的冷硬,反手给了那婆子一巴掌,“别让我再看到你!滚出去!”
她心中冷笑连连,这些人难不成还以为现在还是在蜀地,她要靠着看他们的脸色过活,对他们和颜悦色。
现在可是在京城,她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欺负的陆矜欢了。
那老婆子受不了陆矜欢这一巴掌,她耀武扬威惯了,这无疑是在真地“打脸”,叫她如何再面对其他下人。
便发了疯似地,叫所有人冲了上去,把陆矜欢从床上拽了起来。
陆矜欢身上肌肤娇嫩,被粗使婆子拽着浑身像针刺一样痛。
她立即看了眼四周,发现了露种做刺绣的篮子里装着一把剪子。
陆矜欢一把拿过剪子,便趁乱往这些婆子人身上扎去,毫不留情。
婆子们感到了痛,发现身上都被戳出窟窿正咕咕冒血了,更是恼了。
一群人闹成了一团,婆子们怕她再给自己戳出几个窟窿来,赶紧去抢她手中的剪子。
哪知道陆矜欢一个反手,喘着粗气,对着自己雪白的脖颈,发狠道:“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看谁比谁更下得去手!”
这回轮到婆子们惊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虽说得了钱氏的命令,让她去干活,但也同时被反复提醒过,不能真的伤了陆矜欢,否则等待她们的就会是重罚。
她们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陆矜欢竟然这样难对付,一时间都没了法子。
只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才被陆矜欢甩了脸子的婆子再次走了出来,扬起下巴,不把她放在眼里,“夫人老奴还是奉劝你乖乖听话,我们可都是老夫人的人,你把我们弄伤了,还不听从老夫人的命令,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对啊,你要是不服从命令,就别怪我们动粗了,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就是!”
一旁的婆子也附和道。
陆矜欢的眼中仿佛冻成了冰,看向她们的眼神寒冷彻骨。
这些个污秽的粗使婆子,往日里就仗着自己是钱氏娘家带来的,就自以为比所有人都高一等,对她还有红玉、露种这些人,一直各种打压欺负,除了钱氏和傅怀瑾谁也不放在眼里。
现在偏偏要在她面前闹这一出,还真的以为她会和以前畏惧钱氏不成?
那婆子看陆矜欢没有讲话,一副默默不语的样子,便自以为把她镇住了。
“夫人看样子也是个知情识趣的,那还不赶紧去后厨做工!老奴可不是说笑,晚了,你也只能饿着肚子,受了罪可别怪我们。”
陆矜欢却慢悠悠地走到她们面前,冷冷地笑道:“你们说的不错,我对老夫人这样的安排确实非常不满意,你们一字不落地赶紧去告诉她吧。”
看来钱氏还是没有明白自己,是处在什么位置。
陆矜欢冷哼了一声,既然她不让自己舒坦,那也休想能够好过。
在傅家所承受的屈辱,总有一日她要一一地还回来。
那婆子看陆矜欢竟然丝毫不怕的样子,甚至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十分火大,“老奴还是奉劝夫人不要得寸进尺,软的不行非要我们来硬的,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你,要是老夫人被你气病了,你还是想想大人会怎么处置你吧!”
陆矜欢可不把她说的这些话放在眼里,如今她也是有皇帝站在背后的人,傅怀瑾又算什么东西?
她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然后眼含冰霜地扫了所有的婆子们一眼,大声呵斥:“你们都给我听着,一现在跑回去和老夫人转达我的意思,二都赶紧都滚开这个院子,如果做不到,我手里的剪子可都不长眼的,要了谁的命,我可不会管。”
陆矜欢说着,拿起剪子一脸阴狠朝那群婆子走去。
婆子被她周身的气势所震慑,刚才也尝过了她的厉害,连忙屁滚尿流地跑了。
陆矜欢如愿把这群人驱逐离开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想着还能补个觉,然而一回屋子里,便看到了地上散落的铜钱,她捡起其中一枚,紧紧地握住。
眼泪真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如果不是萧奕祈,她怎会又回到傅家受这种屈辱。
想着她的眼中的温度便降了下来,等下回皇帝再来傅家,她定然要让傅家这对母子,不好过。
刚往床上躺好,陆矜欢才发现自己身上好几处生疼。
她撩开袖子一看,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更是红了一大块,因为她肌肤雪白,比常人还要白很多,看着就更加吓人了。
陆矜欢又气又恼,都怪萧奕祈非要来那么一通,害得她受了伤,也只能默默忍受。
不知何时这个狗皇帝再来傅家,御驾亲临,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她真怕萧奕祈再不来,这个傅家她就要待不下去了。
距离上回萧奕祈来到傅家,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了。
傅怀瑾再一次忐忑地将萧奕祈请到了自己的书房,这是这一次,他把书房焕然一新。
因为天冷的缘故,他还加了不少银丝炭,这价格可都不便宜。
但是让萧奕祈多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意味深长,“傅大人果然是贴心之人。”
傅怀瑾忙必恭必敬地弯腰行礼,“陛下,原本这些都该贱……内子该做之事,但她身子不好,便没有官家,无法亲自督办,请陛下别见怪。”
他原本是想说贱内吧。
萧奕祈冷哼了一声,“傅大人真是自谦。”
也不知道他是想说自己身份地位,还是在指桑骂槐陆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