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过后。
黑白两道影子迅速落入江随安眉心。
好歹是地府判官。
两人收敛气息,江随安身旁的温酒丝毫没有察觉到。
“哎门开了!”
凌睿头从穆旦肩膀上移开。
方才一直紧闭的大门打开后,露出白须白发的老人。
温酒没有在他身上感知到血缘。
“你好,我们找宋卫国老先生。”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现在而言,他们是为了玄门而来,“我们有事关海城所有人性命的事情找老先生。”
宋管家浑浊的眼眸有力划过几人。
枯哑的嗓音穿透几人的耳膜。
“等着。”
温酒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反应过来的时候。
人已经进去不见了,穆旦皱眉,疑惑道:“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有些怪怪的。”
“对啊。”
青晏摸了摸额发,“师姐,那人走路都没声音的。”
“!!!”
他一开口,几人连等都等不来了。
温酒结印把几人传送进去。
没脚步的,是鬼啊。
果然,不出所料。
青天白日。
整栋屋子的灯却诡异地灭着,温酒打开重瞳。
银色的眼瞳扫过的地方。
透出黑气。
“是···冤魂的阴气。”
乔冉甩出法器,笼罩住所有人,“可是,房子里的阳气也很重啊。”
“朱雀。”
一直在江随安身上待着的红色小鸟听到温酒喊自个。
振奋飞到她面前。
“阿啾——”
“小红,你吐出一口火,试着照亮方圆五里。”
寂静的空间在温酒这句话落地后。
突然出现大风呼呼刮起的声音,其中又是拖着麻袋的声音。
不用想,几人全都严阵以待。
“看来被多目怪和那人捷足先登了!”
凌睿有些愤恨,说出的话也没个把门,“真是自作孽,家里放着这么重要的钥匙。还不上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还以为鬼这么好对付,糯米对它们不管用了!”
朱雀的火焰下。
地板上全是散落的糯米。
时不时还能见到一团团血迹,温酒猜是鸡血。
“桀桀——”
对面暗处的鬼显然不打算给温酒他们反应的时间。
突突地射击声传过来。
凌睿拔出弓箭,射落飞过来的几十只眼珠子。
“乔冉,捂着岁岁的眼。”温酒道。
江随安看着温酒松开自己的手,飞身向前保护他。
小手虚虚往前抓。
身子已经被乔冉揽住,“岁宝乖,我们先闭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这些东西。
不宜给小孩子看。
“凌睿,冰箭。”
温酒灵力包裹住双手,通过闪身紧紧抓住多目怪的两只胳膊。
把它的心脏正面裸露在凌睿几人面前。
凌睿和穆旦无心三人齐齐拿起各自武器,幻化出各种尖锐的攻击。
“果然还是小孩子。”
携带阴气的声音堪称温柔。
温酒狠狠咬牙。
倒是屡次忘了隐在暗处的真正主子。
“我说师祖公,千年前你也曾是将士。你该不会把我那几个迂腐老头杀了吧?”
飞身击来的应鄞冷声道:“你倒还是关心他们。”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在准备好所有一切前,他已经摸透了温酒的底细。
自然也知道她亲缘方面的事情。
想到掌握的最为重要的事情,他转而把击在她后背的掌落在她的心口。
温酒躲过。
方才大战已经消耗了他们的一些元气。
何况她还施展了再生之术。
这一次。
怕是不会这么容易险地逃生。
触及到应鄞好看眸子里面的狠色,温酒脑海中却浮现在幻境中青沅师祖初次见面的清冷气。
她再度躲开他的掌心。
“你活了千年不就是想复活青沅师祖,若是我告诉你师祖她现在的下落。你可否愿意改邪归正?”
温酒的话成功让应鄞愣上一愣。
“温酒!”
凌睿几人结束和多目怪的缠斗,几人同一时间抓准这个时机。
几人把手中的灵器丢给温酒。
温酒结过后,吸收灵器内的灵力,丹田内再度翻滚。
趁着应鄞愣神的时候。
把扬在半空中的灵器全都砸过去。
天材地宝来之不易。
它们的能力各不相同,在施法者的念想中,更是能百变。
温酒心里想着青沅师祖曾经几次三番交代的事情。
也明白应鄞的弱点是谁。
灵器果不其然垂悬在应鄞头上三寸,上面有温酒方才一刻布下的幻术。
虽然在被煞气侵蚀。
但是,一刻足矣。
“我们把宋家的人全移出去。”
朱雀应声长鸣。
整栋房子,布满了涅槃之火。
不过都没有伤害到人。
有火苗的帮助,克制了多目怪的行迹。
应鄞陷入幻境中。
凌睿几人在一楼找人,温酒带着江随安快速到二楼。
一路找下来。
只在书房里发现了个穿唐装的老头。
温酒见他的布满皱纹的眉目,确认了他的身份。
手指探向他的鼻下。
察觉到正常的呼吸,松了口气。
“岁岁,抓紧妈妈的手。”
江随安乖乖抓紧温酒的右手,“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温酒怔了下。
出现在楼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对着凌睿几人道:“去谢家吧,如今海城,只有那里安全。”
凌睿几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还是点头。
这是不争的事实,谢家无论如何,都是其最为古老的大族。
眼瞧着应鄞已经开始有挣扎的迹象。
温酒几人快速结印离开。
谢宅半山口。
温酒扶着宋老爷子,看着紧紧笼罩的迷雾。
揉了揉眉心。
忘了,江逾白现在应该再京城。
手指停顿在谢淮南三个字迟迟不落下,身后的乔冉已经开始着急。
“咱们要快些了,我能感知到我布下的阵法碎了一半。”
温酒咬牙。
快速往下划拉几下,拨通江逾白的电话。
手机很快接通。
“阿酒,你又逃了。”
“······”温酒无视凌睿几人面上的表情,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我们需要进你家躲躲。”
她也不想低头来着。
奈何这狗男人开口就是给她戴罪帽子。
让她怎么给自己铺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