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飘下。
温酒紧紧追随的目光,如月如玉。
任何人被一个大美人这般认真看着,相信脸颊都会泛红。
包青倒没有多想,他十分有自知之明。
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呃,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他大双眼皮下的眼寻着美眸,摸摸后脑勺,“逛完一遍学校恐怕要花上不少时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赶在晚上之前你还要回家跟亲人一起过年吧?”
他说出来后马上又察觉到不太好。
急忙道:“我今天时间完全充裕的,就是怕你一个女孩子带着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
温酒反复掐算的手指停下,弯唇笑了下,“我比你大,叫我温姐就成。”
“成,温姐!”
青年满身学术气息,浓厚的阳光耀眼。
怎么样都不像她重瞳中所看到的的颓废样子。
从东方大道走进落叶小路,温酒在包青身后。毫不夸张,不出十步绝对能够遇到亲切打招呼的人。
自然是包青熟识的人。
大学的人独来独往是很普遍的现象,能够出现这种现象足以说明包青的人缘极好。
温酒牵着江随安的额手,余光中。
江随安的另一只手中还有个彩虹棒棒糖,是包青出发前给她的。
只是因为他父亲提过一句她带着孩子,特意去买的。
她可不信一个近三十的男子有随身带棒棒糖的爱好,温酒笑道:“包同学,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来参观海城大学。现在我看到这里浓厚的学术氛围和热情人情味,越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
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包青问:“是什么?”
“我是替一个综艺来踩录制地的,这里很好。你们院里的领导给节目组发过邀请想要借此宣传海大的优秀学术。”
温酒说了这么多,言归正传。
“经过你的介绍,我觉得海城的怀静很适合我们节目组。只是,能跟我详细说说你学术吗?我想要参考下,毕竟节目组的大部分受众是家长,肯定会格外关注高校的学术氛围。”
“···”包青难得没有立刻回答问题。
他抿了抿唇,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挣扎,抿唇问道:“你说会有节目组来这里拍摄是真的吗?”
温酒停下脚步,抓住了他不那么明显的神色。
她笑道:“当然!”
在结束大兴安岭录制后,沈明联系过她。
让她多加留意下一期娃综的录制地,本来她没有多在意。光忙着处理鹄妖和煞气的事情了。
以及置气。
现在正好需要个理由在海城大学活动,录制节目的理由不会打草惊蛇,还可以借此喊来帮手美名其曰保护嘉宾。
包青最后一丝犹豫消失,笃定点头。
“你放心,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他语气格外郑重,像是留下极其沉重的承诺。
整个人都变得闪闪发光。
在这一刻,温酒能够清晰的看到他额头间的黑气越加聚拢。
这劫是躲不过去了啊。
若是精通算术的玄门人在还好,能够算出前因后果。
奈何她本事不济。
“好。”说都说了,温酒应下来。
定下来心头最重的事情,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到时候有她在包青身边,那些魑魅魍魉总不会害人。
“妈妈,那边立着的是木头人吗?”
江随安一路上都在吃糖,难得说上几句话。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温酒因为自己的以往研究医学的毛病禁制江随安吃糖,以至于他格外爱吃甜的,尤其是爱吃各种各样的糖果。
见到他肯舍了舔掉色的彩虹糖。
温酒戳了戳他的小脸,“妈妈看看啊。”
渐渐泛暗的天空下,楼前面的高大身影的轮廓不是很清晰。但是能够看出是个男人的身形。
她眨了眨眼,双眸闪过一抹银色。
紫檀木雕像清晰可见,就连西装的每一处褶皱都很清晰。
温酒觉得有意思,扭头问包青,“这是你们很敬佩的老师吗?上好的紫檀木,寸木寸金啊。”
“不是。”
包青想透露些事情,突然心里有强烈的感应。
他朝着雕像后实验楼某一层看去,果然,一道身影和淡淡烟雾射进眼中。
话头一转,他淡笑,“是黄毗教授的雕像,我和几届师弟师妹筹钱定制的。本来是想送老师个铜像,但是因为黄老师喜欢木偶戏,我们就送了个木头雕的。”
“木偶戏?”温酒下意识反问。
普通的木头做成的木偶也就算了,可是紫檀木做成这么大的人雕像······长垂青史的抗日英雄都未曾用过这等紫气东来的帝王木,一个教授,怎么想怎么诡异。
如果是自愿的她不好说什么。
“看来这位姓黄的教授的确很受人爱戴。”温酒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天就逛到这里吧。虽然还有一半,但敲定了节目录制地,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天色暗下来。
除夕第一声鞭炮声炸在耳边。
温酒抬眸看了眼逐渐弥漫烟花的夜色,送出祝福,“除夕快乐,如果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情,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不放弃,最终一定能够称心如意。”
这是她能够算出最多的答案了。
而包青心绪被实验楼某一层的教授打乱,心情难免有些惶恐不安。
其实他是今晚不打算过除夕,准备再去和安抚师弟师妹们的情绪,他怕他们挺不过来做什么傻事。
因此在听到意料之外的除夕祝福。
他只觉得十分惊喜以及开心。
“谢谢!”包青掏出口袋中最后几颗糖果,递给江随安,“也祝你和岁岁除夕快乐。”
温酒笑了笑,江随安看到糖果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于长辈给的东西,温酒不会阻拦江随安收下。
除非他自己不想要。
长辈赐,不可辞。
包青拒绝了温酒带着江随安自行返回,坚持要送她们到学校门口。
温酒无奈笑了笑。
到了校门口,她侧身准备再道声谢,谁知腰上缠上了不知道哪来的胳膊,十分有力。
而她竟然毫无察觉。
“闹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