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柏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天知道他要怎么跟塔娜解释这种问题。
两个都没经历过情事的人分别红着一张脸不敢去看对方,马车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直到方锦绣进来,宗柏才松了口气,只是内心那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失落更多一点还是解脱更多。
“你们俩干嘛呢?两个人都红着脸。”
该不会在她近来在之前这小两口在做什么亲密羞羞的事吧?
虽然方锦绣不是那种封建家长,什么没结婚就不能在一起之类。
但这地点是不是得讲究一下,这还是在马车里呢。
她扫了宗柏一眼,重重的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宗柏,你要是心急,等娘他们回来西洲,咱们一家可以去一次北疆,向北疆陛下提亲,替你求娶塔娜。”
“不急于现在这一时。”
宗柏彻底愣在原地,这都什么和什么?嫂子是不是想岔了。
“嫂子,我,我没有。”
方锦绣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男子汉敢作敢当,什么你没有。”
塔娜也被两人的对话给误导了,还以为宗柏是反对方锦绣说要去北疆提亲求娶自己的话,难道他并没有想过跟她成亲?
一瞬间塔娜就失落起来。
宗柏见状头皮都要炸了,他赶忙出口掰正这诡异的谈话方向。
“嫂子,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塔娜的亲事我心中也有数,就算你不说,等娘回来了我也会求娘亲跟我去一趟北疆的。”
听到宗柏直接肯定的回答,塔娜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眉眼间又重新害羞起来。
“没做什么那你们刚才脸红成那样。”
她刚一进来,还以为小两口在亲嘴被她给打扰了呢。
宗柏索性一闭眼把事实说了出来,不然嫂子一直问一直问,弄得他俩心里都快承受不住了。
“那是因为昨天晚上塔娜听到了你和大哥的动静,好奇罢了!”
额.....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凝固了。
方锦绣转过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幸好她自我调节的能力很强,没一会就跟没事人一样转移了话题!
“哈哈,这趟回去要不你俩也在锦绣山庄住两天?”
“说起来,塔娜还没见过咱们山里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说起这个塔娜也很是好奇。
“原来你们以前都住在山里啊。”
随着话题的转移,车内气氛也逐渐正常许多,方锦绣和宗柏一路上跟塔娜说了很多以前在村里生活发生的趣事,听的小姑娘一脸向往的模样。
马车就这样慢慢悠悠走了大半个月才回到西洲境内,方锦绣还是担心北疆离了他们俩会出问题,刚进入西洲境内她就把小两口赶回去了。
她自己则转道去了睦州,好久没见胖爷爷了,当初她在京城遇到险境,多亏了胖爷爷送她的令牌才脱险,这份恩情怎么着也得亲自去道个谢。
只是她刚来到靖南王府门前,就看到门口挂着白绫,王府的下人们面带悲色。
她找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靖南王在不久之前病逝了。
曾经对她好过的长辈一个个都离开了,方锦绣很难不觉得悲伤,她没有表明身份,像寻常百姓那样进去祭奠了一下胖爷爷,给他上了三炷香,走的时候给靖南王府的后人留了一个药匣子。
里面装着各种各样她做的药丸,外面买不到的那种。
既然没办法当面向胖爷爷的道谢,就用这些东西代替她的心意,留给胖爷爷的后人。
宗誉回到京城,一路快马来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到他并没有阻拦,反而一脸欣喜的到处散发武定侯活着回来的消息。
对大熙而言,武定侯已经成为了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百姓和所有人只要看到他便觉得安心,只要有武定侯在,大熙的边境就是安全的,老百姓也都是安全的。
不知道是谁给了百姓乃至满朝百官这样的错觉,但他们就是打心底里这么觉得。
宗誉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傅上渊面前,这跟傅上渊提前下了命令也有一定的关系。
时隔两年多再次见到宗誉这张脸,看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傅上渊心里滋味很复杂。
一方面,作为帝王他是很忌惮宗誉这样的存在的。
傅上渊一直都有股直觉,只要宗誉愿意,他随时可以推翻自己的王政取而代之。
他之所以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是因为对方不想罢了。
但,这依旧让他觉得如芒在背,心里很不安。
“回来了。”
宗誉见到傅上渊第一句话却不是臣子参拜君王的见礼,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朝他要人。
“我娘和妹妹他们呢。”
“傅上渊,你该说话算话。”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讳,傅上渊脸色一黑,“宗誉,你好大的胆子,朕是君王,可知直呼君王的名讳该当何罪?”
宗誉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想反悔?”
傅上渊冷哼一声,“君无戏言,朕说出口的话绝不会反悔。”
“你们夫妻二人在西夏一战中立了大功,你当真什么都不想要?”
宗誉只觉得傅上渊磨磨唧唧,当了帝王反而不如从前爽快讨喜。
“陛下不是不希望我留在京城吗?”
“你放心好了,只要陛下不来招惹我们,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当你的皇帝。”
“我对你的位置,没有兴趣。”
一翻话谈下来,傅上渊只觉得自己是在找气受,他跟这个木头脑袋根本说不来话。
东儿一早就听闻义父已经进宫了。
但没有父皇的旨意,他是没法去见他的。
东儿只能远远的站在另外一处宫殿的平台上看着御书房的方向,刚一见到宗誉出来,他赶忙招手叫来身边的太监。
“快,去把奶奶和小姑他们都带过来,告诉他们可以出宫了。”
看到义父从御书房走出来的那一刻,东儿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父皇最终没有打算对义父下手。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父皇在忌惮义父,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想杀死他。
宗誉在边疆打仗的时候,东儿在宫里没少利用太子的身份明里暗里的帮他照顾家人,给他父皇使绊子阻止他对付义父。
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义父有反心,父皇就算手里捏着奶奶和小姑他们,只怕也阻止不了义父分毫。
这一点连他都看的明白,没道理父皇看不出来。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还要把人接到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