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绣有些噎住,宗誉这家伙,油盐不进怎么回事。
“你觉得西夏那些家伙是讲证据的人吗?”
他们只要对谁有所怀疑,定会把赫尔烈被毒杀这口大锅牢牢扣在那人头上的,没证据他们也会创造证据。
赫尔烈可是西夏王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下一任王储的继承人,他死在大熙可是大事,这些使臣回去后总要给西夏王一个交代,否则他们的人头就要全部搬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会真的去找真凶和证据,阿誉牵涉其中,定会给他带来麻烦。
她话还没说完呢,忽然阿盛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侯爷,夫人,刚才陛下派人来报,说赫尔烈王子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这么快就死了?
方锦绣和宗誉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一起起身走出帐篷。
“怎么回事?”
阿盛安耐住激动的心情,极力控制者表情不敢让宗誉看出端倪。
“不清楚,西夏使团的人正在陛
宗誉点了点头,对于赫尔烈的死一点都不觉得诧异,反正早晚是要死的,或许是他提前喝了酒,一命呜呼罢了。
相对比这个事情,反倒是阿盛脸上带着的面具更让他觉得奇怪。
“你为何一直带着面具?”
他怎么记得这个奴隶脸上是没伤疤的,并且五官跟自己还有点相似。
方锦绣走了过来,“你研究阿盛的面具做什么?既然陛下有令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媳妇一开口,宗誉立马点头,也没继续揪着阿盛的面具不放了,但他心里却留了个心眼。
他们来到了陛下的营帐面前时见前面站着的全是人,陛下身边的内侍太监官见到他们夫妻俩赶忙走了过来。
“见过侯爷,夫人。”
“公共不必多礼,刚听闻西夏的赫尔烈王子身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方锦绣表演的简直毫无痕迹,仿佛真的才知道这件事,又惊讶又有点害怕,神情跟周围随夫君来参加狩猎的贵夫人们一模一样。
太监总管见状对武定侯夫妻俩打消了一些疑虑,看侯夫人这表情,也不像是知道此事内情的。
“夫人,您快别提了,谁知道那西夏王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而且还是中毒身亡的。”
“老奴不能再多嘴了,陛下已经在营帐内等候,还请侯爷和夫人移步账内,西夏使团的人也都在。”
“待会夫人莫怕,他们王子死了情绪自然是激动了些,您待会站远一些就是。”
太监总管知道宗誉得宠,对他们的态度比对其他人的要好得多,还会提醒他们一些话,换做别人可没这么好的事。
方锦绣露出感激的表情,“多谢公公提点!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这些内侍太监虽然一贯捧高踩低,是实打实的墙头草,但有时候的确也有大用。
跟他们打好关系也只是顺手的事罢了,一点点银子而已。
方锦绣给的十分顺手,那太监内侍官接的就更顺手了,拿了方锦绣的银子之后笑容立马更加灿烂,在进入帐篷之前又多提醒了他们一句。
“侯爷,夫人,那些西夏使团的人怀疑是咱们大熙的人毒害他们王子,待会进入他们会问你们几个问题,侯爷和夫人可千万别说在狩猎期间见过赫尔烈王子,不然就会被他们给缠上。”
“这些野蛮的外邦人,胡搅蛮缠得很,没证据也会血口喷人。”
“刚才好几个大人说了实话就被他们揪住不放,都拔刀了呢,可吓人了。”
方锦绣看了宗誉一眼,意思是,你看,我说的吧。
那些说见过赫尔烈的大人都被西夏使团为难成那样,还到了动刀的地步,要是他们查到阿誉曾跟了赫尔烈一路,一起待了那么久,定会直接将这口锅扣在他头上。
那她此前的谋划不都白费了吗!
“没事,多谢公公提点。”
武定侯这么客气的一面朝中上下还没几个人见到过呢,宫里谁不知道武定侯连陛下的面子都不买账,面圣时基本都是板着脸。
接到宗誉一声道谢的太监只觉浑身都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晕乎了。
天呐,武定侯居然跟他道谢了。
这件事他可以在宫里吹嘘一辈子!
“武定侯到!”
两人走进账内,里面果然站着西夏使团的几个大臣以及护卫,个个都面带杀气,怒气冲天。
帐篷中间摆放着一具尸体,走近一看是赫尔烈,他嘴角还残留着毒发身亡时流出来的毒血,几个跟来猎场的太医也全都在。
西夏自己带来的太医更是直接跪在赫尔烈尸身旁边,满脸都是豆大的冷汗。
“臣参加陛下。”
“臣妇参见陛下。”
皇帝正一脸头疼的扶着额头坐在上首,而陪在皇帝身边的人居然不是袁相,而是傅上渊?
靖王怎么也在,他不是说不来参加狩猎的吗?
两人起身之后,七皇子傅铭忽然站出来说道。
“父皇,西夏王子死的太过蹊跷,儿臣认为,还是先查清他所中之毒才好理出线索来找真凶。”
“我大熙的官员们是绝对不会对赫尔烈王子动手的,杀了他就等于挑起两国争端,他们又不是安稳日子过腻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西夏使臣团里立马站出来个人反驳道。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殿下不是你们害的,难不成是我们自己杀的不成!”
傅铭冷着脸转过身来,“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兴许就是你们自己的使团里面有人忍受不了赫尔烈的脾气,被他惩罚过想要报仇才下毒杀了他呢。”
“不然你怎么解释,他就在自己的帐篷里喝着酒看歌舞,跳舞的和守在帐篷里外的也都是你们的人,这样都被毒死了,难道这毒药是我们大熙官员用意念塞进他嘴里的不成?”
一段时间不见,傅铭辩驳的功夫见长啊。
几句话就把毒害赫尔烈的锅甩了回去,看周围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觉得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就是,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内讧害死了赫尔烈殿下,比起揪着我们这里谁曾见过王子,还是先从你们自己自身查起才最有说服力吧。”
“毕竟你们离的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