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绣短暂的愣了一下,继而皱眉。
“难道这是袁丞相给你的任务?”
江闯听到她忽然提起袁不舆,一抹不高兴的情绪从脸上闪过。
“方娘子误会了,江某是真心诚意想求娶你。”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江某愿意双手奉上全部身家,包括我这条命。”
江闯的神情实在太认真了,认真到方锦绣找不出一丝破绽,只能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我素未谋面,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江爷说要求娶我,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为什么?”
问话的时候方锦绣在脑海里仔细搜索原主的记忆,包括她在这边生活了几年的点点滴滴,确定她和江闯此前是完完全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绣绣,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绣,绣绣?
听到江闯忽然叫出了她没穿越前的小名,方锦绣整个人呆若木鸡,脑子仿佛停摆了一样。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再没听人叫过她绣绣这个名字。
不对,这里的人怎会知道她没穿越前的小名,难道江闯是她在现代认识的人,跟她一样穿越过来了?
方锦绣震惊的抬起头。
江闯从她的神情里已经看出,她应该是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绣绣果然还跟小时候一样聪慧。
“你,你是大川哥哥?”
她一脸惊疑的喊出青梅竹马的名字,江川,江闯,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江川是她父亲好朋友的儿子,他们两家是邻居也是世交,后来两人还前后上了同一所大学。
除了初中高中没在一个学校读书之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和江川待在一块的时间比跟父母的还多。
江川打小也特别照顾自己。
两人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她没有哥哥,江川没有妹妹,所以他们就自动带入了兄妹身份去相处。
看到江闯缓缓点头,方锦绣眼里的惊疑一下转变为诧异和惊喜。
她早就站起身了,走过来围绕着江川左看右看,转悠了好几圈。
“你,你真是江川?”
“你怎么会也在这,你也是穿越来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江川说找了自己很长时间了,难道他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要早?
江川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一副头晕的不行的表情一把拉住方锦绣。
“你不要围着我继续转了,头都让你转晕了。”
“坐下说。”
确定是故人,方锦绣没再回到之前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江川身边的椅子上。
“你刚才也太能装了吧,明明认出了我,还跟我打了那么久的太极。”
“看我把你当敌人防备警惕着,很好玩是吗?”
江川不出意外挨了方锦绣一拳。
但他脸上只有笑,诶呦诶呦痛呼的时候也没肯从方锦绣身边挪开半步。
“我是真的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肠胃嘴巴有多挑剔,大熙酒楼的饭菜没有我们那儿一半好吃。”
“本来进门之后我就想跟你坦白身份的,看到这桌菜的时候我完全没忍住。”
“不生气不生气,待会大川哥哥给你当人体模特扎两针出出气,行吗?”
方锦绣噗嗤一笑,这个江川,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贫。
“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呀。”
她真的有一肚子话想问他呢。
既然他一直都在找她,又怎么会变成袁不舆的手下。
“此事说来话长,我是四年前穿越来的。”
方锦绣都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了,还顺便给江川倒了杯茶水。
江川刚抬手要接过来,忽然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宗誉神色急切的冲了进来。
紧接着是邬娘。
她看到方锦绣居然跟江闯靠那么近,下意识认定是江闯强迫了她,赶忙跑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去。
“东家,你快过来,你夫君来了,他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方锦绣一脸懵逼,邬娘则一脸庆幸。
“幸好我提早派人去锦绣山庄叫了人来,正好你夫君在家,他一听到你有危险立马就赶来了。”
“方娘子,你夫君可真在乎你啊。”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着急。”
邬娘自顾自的说着,那边两个男人的目光早就跟斗鸡一样对上了,空气里都充满了敌意的火花。
方锦绣总算反应过来。
“是你把宗誉叫来的?”
邬娘见她表情不太对,“是啊,东家,我,我是不是又办错什么事了?”
她寻思着方锦绣可能会有危险,对方可是京城一霸江闯,她只是个弱女子,难道不怕吗?
方锦绣有些哭笑不得,邬娘的出发点也是为她好,而且她也不清楚她和宗誉之间的情况,算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这其中有些误会。”
“其实江爷对我真的没有敌意,他并没有打算伤害我。”
她话音刚落,紧接着又看到宗柏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玉莲气喘嘘嘘的跟在她二哥身后。
“你们,怎么都来了?”
邬娘到底让人传了什么话回去啊,怎么都跑来了。
宗柏和玉莲实在跟不上他大哥的步伐,大哥骑马来的,他们俩对骑马这件事还不太熟,马车被赶得飞快,还是慢了大哥许多。
“嫂子你没事吧?”
两人一左一右跟护法似的围在方锦绣身边,反而搞得她一头雾水。
“我没事啊。”
“邬娘都告诉我们了,这个人是袁不舆的手下,但凡是跟那个奸相站在一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鉴于上次袁不舆派杀手来想要他们全家性命一事,宗家上下现在对袁不舆的名字格外仇视敏感,听到都会翻白眼咬牙切齿的程度。
赵星洲至今还躺在床上受伤未愈呢,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奸相。
玉莲气鼓鼓的,宗柏也一脸防备的盯着江闯。
江闯冷着脸,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他知道有方锦绣为他说话,这些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
就算绣绣不解释,这些人也未必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他的视线始终冷冷的盯着宗誉。
“你就是宗誉。”
那个胆敢伤害绣绣,娶了她又不珍惜她的混账东西!
身为男人,宗誉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男子对锦绣的意思不一般。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见两人靠的那样近,打翻醋坛子怒火中烧的同时,他也能看出锦绣并没有受对方任何胁迫。
这个姓江的有多少本事他不知道,但锦绣的本事他心里一清二楚,若不是信任此人,她绝不会离他那样近。
这么一想宗誉心里更堵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