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霍政轩说的正兴起,但是没想到就被阮娇娇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阮娇娇见他脸色都不好了,也有些急了,赶紧道:“不是不结婚,是晚一点结婚,我哥说的,你知不知道徐念鹤去找我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哥不是我舅舅家的孩子,而是徐家的孩子,徐念鹤让我哥阻止我们结婚,不知道想要干点什么,我哥假意答应了,我也觉得挺蹊跷的,我很怀疑害我哥的,就是徐念鹤,他不是养子么。”
在江子越问完信任的话题后,阮娇娇觉得江子越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信任他,但是不允许江子越一个人把事情都扛着。
在阮娇娇的反复逼问下,甚至要断绝关系的威胁,江子越才把事情和盘托出。
只是江子越也不知道,阮娇娇其实也拥有前世的记忆。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她把徐念鹤是养子的事情告诉了江子越。
江子越脸色凝重,“这个徐念鹤的身份很可疑,如今看来,我们更得小心一些,如果我们这边围的跟铁桶一般,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反而无法让他放松警惕,可如今他觉得自己拿捏住了我,我就能趁机趁其不备。”
阮娇娇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所以跟江子越密谋了一番之后,她就赶紧去找了霍政轩。
还是那句话。
没必要产生这些信息差,到时候更影响。
如今就是要阮娇娇和霍政轩做出一场戏。
阮娇娇不想让霍政轩难过,而江子越也不想阮娇娇难过。
所以他们都选择了直接告知对方。
而不是用自己自认为好的方式。
三个人的力量混合在一起,才能够不被徐念鹤趁机而入。
霍政轩一听是这么回事,脸色就沉了几分,“这个徐念鹤到底想要做什么,阻止我们结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他所需要的?”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哥的意思是,他假意同意之后,认祖归亲,再趁机调查徐念鹤,而我们这边,必须得先不结婚,不然的话,徐念鹤那边也会想办法,让我们的申请不通过。”阮娇娇回了句。
要不说这人还挺恶毒的。
霍政轩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当然不是对阮娇娇,也不是对江子越。
阻止他们结婚的是徐念鹤。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
不过理智上来说,霍政轩也知道只能先走这一步,他抿唇道:“那好吧,这个事情我去说。”
“嗯,这段时间,我们也不要明面上见面了,有什么事情,偷摸着再见。”阮娇娇觉得,既然要做戏,那就得做全套。
霍政轩的眼神瞬间幽怨,“那要多久啊。”
阮娇娇眨眨眼,“要是很久,你还要娶我么?”
霍政轩当即道:“那当然,只要我没死,我就要娶你!”
“不准乱说话,那个字眼以后都不许说,不然我就不理你了。”阮娇娇赶紧捂住了霍政轩的嘴。
这个徐念鹤一天不解决,一天月牙岛都得不到安宁。
于是两人只能先假装吵了一架,先不结婚了,开始了"冷战"。
旁人不知道,还过来轮番劝说。
要么劝说阮娇娇大度点,别跟霍政轩一般见识,要么就是劝霍政轩,收敛收敛脾气,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别在这上面搞这些。
两人自然是都不松口。
还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徐念鹤听到这些,自然是得意的勾起唇角,知道是江子越那边起作用了。
徐家那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徐父连调研都没有做,就直接跑去了月牙岛,在看到江子越的第一眼,就热泪盈眶,“是,没错,就是鹤儿了。”
江子越看着徐父,心中也不免有些动容。
知道自己不是被抛弃的,这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而徐念鹤的名字,更是因为他而存在的。
念鹤念鹤。
思念鹤儿。
的确是令人唏嘘。
徐父道:“你母亲差点哭坏了嗓子,眼睛视力都不好了,如今知道你找到了,她巴不得现在就跑过来,可她身子弱,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回京城好不好,去见见你母亲,你爷爷她们。”
他说话小心翼翼的。
听说前些日子,江子越还受伤了,差点就没了命。
一想到这些,徐父心里头就难受。
若是跟着自己长大的话,江子越就不用吃这么多苦。
他对江子越是有愧疚的,更想要弥补他,哪怕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他都想要把人调去京城。
月牙岛的日子太苦了。
江子越看着眼前的老父亲,还是点下了头。
他还在暗中调查徐念鹤。
在这之前,需要万无一失。
于是一行人便去了京城。
阮娇娇没有跟着去,江子越这一去,徐念鹤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正好就给了阮娇娇和霍政轩两人机会,去调查清楚关于徐念鹤的身世。
一个人无父无母,自然是奇怪。
或许只要调查出来,徐念鹤的父母,就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不过这一调查,才发现他还跟一个人有关系。
梁霆那边打了电话过来。
“霍哥,原来熊刚之所以能做场长,是因为有徐念鹤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去找了熊家人,得知熊刚当年有个姐姐,已经死了,死前失踪过一段时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霍政轩联想了一番,“所以熊刚的那个姐姐,很有可能就是徐念鹤的母亲。”
“霍哥,你倒是够聪明,”梁霆本来还想要得意一番的,没想到就被霍政轩猜到了,他只好道:“你猜得没错,村子里有风言风语,说是熊刚这个姐姐,当年很可能是被糟蹋了,所以未婚生子,把孩子生在了外面就丢了,正好被丢了孩子的徐家人给捡到了。”
如果是这样……
这一条线就能够串起来了。
熊刚和董承运,熊刚和徐念鹤。
而徐念鹤就是最终他们要找的人。
得知这一点之后,霍政轩立马把消息传达给了远在京城的江子越。
这一晚。
注定是不眠夜。
自从江子越到了徐家之后,需要做的就是不停的见亲人。
他已经成年,对于这些的接受力度尚可,养的也是温文尔雅,情商极高,看的徐家人都很是喜欢。
对此。
徐念鹤却是不为所动。
他已经对江子越三人挑拨离间成功,而他也发现了自己要的东西,就在阮娇娇的身上,等拿到了那个,他就可以偷渡离开,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只是徐念鹤没想到,这一晚自己竟然就被抓捕起来了。
看着眼前冷漠的江子越,徐念鹤惊愕,“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回了家,就不能让我也待下去了么?”
徐家人自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一帮军队的人就冲了进来。
徐母开口,“子越,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养大的,算是你的弟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子越却是道:“母亲,这个徐念鹤的身份并非是弃婴,月牙岛这些日子以来风波不断,幕后主使者都是他,连我上一次中枪,也是他跟越国那边有了联系,想要害死我。”
“什么?!”徐家人震惊。
徐念鹤也是意料之外,没想到江子越竟然知道这么多,可他还是强壮镇定,“大哥,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亲情,可这并不是我所愿意的,你现在把通敌叛国的名头,想要强行按在我身上,我是怎么也不能认下的!”
江子越冷声道:“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够扭转了么,如今证据已经确凿,熊刚你可还记得,董承运你又记不记得,一个是你的亲生舅舅,一个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们一直潜伏在国内,为的不就是想要帮你那位生父,拿到之前埋在橡胶林的宝藏么,你可能死活都没有想到,荒岛上的那一批东西,竟然会被乔乔和霍政轩拿到手。”
“而你那位生父,一直想要的那颗舍利子,更是在乔乔的身上,他让你拿回那颗舍利子,就能原谅你在华夏的失败,迎你回日国,可是你还是算漏了,你做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活着逃出华夏!”
徐念鹤这才知道,原来江子越一直都是在假装,这几日全都是哄骗自己的。
只是假意罢了。
徐念鹤咬着牙道:“江子越,你疯了!我帮你得到你心爱的女人,你竟然还来污蔑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污蔑,对徐家会是怎么样,而你现在这么做,阮娇娇和霍政轩还是会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想和阮娇娇在一起么!”
江子越看着他,似乎有些怜悯,“徐家有你这样的败类,才是最大的可耻,要是不抓出你这颗蛀虫,等往后你犯了更大的错,那徐家就是一样的知情不报,如今抓了你,那就是将功补过,至于有没有想过和乔乔在一起……”
他笑了笑,“我们已经在一起过一辈子了。”
上一世。
哪怕只是以兄妹在一起生活,那何尝不是在一起。
既然有过一辈子。
那就足够了。
徐念鹤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倒台。
这个消息传入月牙岛的时候。
阮娇娇到底是有些感慨,看着身上这颗无意中发现的舍利子,道:“日国那帮人还真是贼心不死,这颗舍利子,我得尽快上交给组织了,如今月牙岛总算是能太平了吧。”
霍政轩将她搂入怀中,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了。
他道:“会的,就算再有什么危险,我也会保护你。”
三年后。
1978年。
徐念鹤已经处于死刑,而江子越为了陪在徐家人身边,也申请调岗去了京城。
改革开放已经过去两年。
阮娇娇和霍政轩早已经结婚了,七七年的时候恢复了高考,不过她并没有选择去考大学,这两年罐头厂的效应好了不少。
沈副厂长却还是沈副厂长,新任厂长是个关系户,空降下来的。
一来就跟沈副厂长对着干。
阮娇娇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怀孕三个月,霍政轩比谁都紧张,还很迷信的不告诉别人,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依照他那稀罕模样,谁都知道阮娇娇怀上了,大家也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等到了罐头厂。
就碰到沈副厂长在那吵架,嗓门大得很。
出来看到阮娇娇,忍不住就跟人吐槽了起来。
阮娇娇却是道:“厂长,你就没想过自己单干么?”
“单干?”沈副厂长愣了愣。
阮娇娇笑了笑道:“对啊,现在都经济开放了,与其一直在罐头厂干着,还得受人气,不如自己出来干,我们自己注册厂子就走销往国外的路子,我们手里有资源,这个都是能带走的,吴厂长那人你也知道,因为他的到来,厂子里的效应差了不少,可又不愿意听我们的话,在这么下去,这厂子非得被她干倒闭不可。”
沈副厂长是个做事大胆的。
要不然阮娇娇也不会提出这个。
现在是有这种指标的,鼓励自己开干,只是指标难拿。
沈副厂长决定想一想。
见她这样,阮娇娇也没再多说什么,这是重要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能考虑好的。
回了家后。
霍政轩最近也挺忙的,不过只要他在家,就肯定会给阮娇娇端茶倒水,捏肩洗脚,做饭都不让她碰一点。
把人宠到了天上去。
今日霍政轩似乎有喜事。
阮娇娇瞧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升职了。”霍政轩一脸的求夸奖。
在外是大魔王。
在家的霍政轩,那就是忠犬。
跟孩子没区别。
阮娇娇惊讶,“这才三年,你又升职了?”
那岂不是要当首长了?
自己这是首长太太了?
霍政轩眉眼间多了几分得意,“是的,这一回是调去京城,正好你哥不是在京城么,往后又能在一个地方了,我觉得这时候升职正好,咱们孩子还没出生,就是首都人了,多骄傲啊,每天都能看升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