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站在门外,苏白婉的情绪很激动,所以林觅把里面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祁远让苏白婉坐下,苏白婉声音明显的慌乱,带着恳求,“祁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让阿砚见见我吧!我爸让我嫁给文卿尘,文卿尘是什么人你清楚的,我要是嫁给他,就没活路了,我会被他打死的!”
祁远的语气有些为难,劝慰她,“你别这么担心,文卿尘打女人,折磨女人都是些传言,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说不定都是别人想给他泼脏水呢。外界对他的评价都挺好的,他未必就不适合你。”
苏白婉激动的大喊大叫起来,“你知道什么!我以前玩的很好的一个小姐妹就是被他玩死的!我爸这次是铁了心要拿我换苏家安稳,只要阿砚不把那天搜到的东西交出去,我就不用被卖给文家!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我求求你了,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祁远说,“阿砚那边你别想了,该求情的,我跟老程早就求过了,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这样,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可阿砚铁了心,我是真没办法了。”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咱们这种富二代,不都是一样吗?表面上风光,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其实都是家里的棋子,随时都会被家里拿去用掉,你早就该做好准备了。”
苏白婉失魂落魄的哽咽道,“我哪知道阿砚竟然会不娶我,他以前……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的,都是那个叫林觅的贱人,如果不是她,我现在早就嫁给阿砚了……”
祁远叹了口气,想说就算没有林觅,秦砚也绝不会娶你的,这些年秦砚的态度已经够明显的了,局外人都看得出来,唯独苏白婉非要自欺欺人。
但终归是好友,祁远不想说这些话刺激她。
苏白婉性子高傲,是真的会做傻事的。
苏白婉呜呜的哭,林觅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豪门内部果然没有什么美好和干净,竟然连苏白婉的订婚,都是苏洵凯的利益交换。
秦砚那天在苏家搜出来的东西,竟然这么重要吗?能让苏洵凯把女儿嫁出去换平安,难不成那些东西能威胁到苏洵凯的根基?
如果这样的话,苏洵凯跟秦砚这仇算是结定了。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祁远好像无可奈何说,“好了,你别哭了,我给阿砚打个电话,提一提这件事,但我不保证他能来见你,朋友一场,我尽力而为,做不成,你也别怪我,好不好?”
苏白婉破涕为笑,“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苏白婉走出来,虽然眼睛红肿,但是走过林觅身边的时候,她依旧昂首挺胸,高高的抬着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走出去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觅,冷声道,“林觅,这个仇我记下了,你最好祈祷没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祁远吓个半死,连忙推她,“小姑奶奶,你快走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对她放狠话?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这步的吗?”
苏白婉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咬咬牙转身走了。
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林觅,“那个,婉婉她……”
林觅知道他们之间感情深厚,也没多说,只笑笑道,“合同需要您签字。”
祁远回过神来,连忙说,“好,好,先进来吧。”
签完字之后,林觅接过那份合同,转身欲走,祁远突然叫住她,“那个,嫂子,你能不能帮婉婉说说情……”
林觅回头看着他。
祁远有些难为情,挠了挠头,“主要阿砚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这件事又因你而起……”
林觅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拒绝,“不能。”
祁远愕然,“为什么,阿砚他……”
“因为苏白婉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和切身利益,我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我跟她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就算我愿意放过她,她也不会愿意放过我的,所以,抱歉。”
林觅对他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她跟秦砚算什么关系,她哪有那个权利去管他的事。
收拾苏家,纵然起因是因为她,但秦砚绝不是心血来潮,完全没有计划和安排的。
为她报仇,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要真的不是对苏家宣战的时机,秦砚傻了才会那么做。
他那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怎么会为了她,把局面变得危险和不可控。
不可能的。
那他自然不会因为她两句话,就收回对苏家的一切威胁。
说白了,她在秦砚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两个人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祁远挫败的看着林觅推门而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秦砚打电话。
“阿砚?哈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啊……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有没用空,咱们兄弟们好久没聚过了……”
“没有,婉婉没来找我,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单纯的想聚一聚……”
“你不来啊?那行,我跟嫂子说一声,刚才嫂子听到我们晚上聚会,说打算过去呢!”
“啊?你又有空了?好,好,那我一会把位置发给你,你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挂了电话,祁远已经满头冷汗,忍不住的后怕,真是好险啊,要不是搬出了林觅,差点就把事搞砸了。
……
快下班的时候,祁远从办公室走出来,对林觅道,“林总啊,一会儿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过去吧。”
林觅一顿,说,“什么宴会?今天没收到宴会邀请啊。”
祁远腆着老脸说,“刚收到的,一个朋友举办的宴会,因为关系到接下来的融资,我临时决定过去一趟。”
林觅没想太多,便点点头说,“好。”
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从祁远的话来推测,应该是个很随意的宴会。
下班之后,她开车跟着祁远一同去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