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订的房间在三十八楼,最顶层。
已经到了晚上,外面灯火通明,远处一片宽阔的城中湖,船只亮着彩灯来来往往。
从宽大的落地窗里望出去,夜景非常漂亮。
林觅双手撑着玻璃,身体紧紧地贴在上面,身前冰凉的触感和身后滚烫的身体形成极致的反差,激得她浑身颤抖。
秦砚还坏心地直咬她敏感的耳朵,“冷吗,哆嗦什么?”
林觅难耐的挺起身体。
一晚上,秦砚翻着花样地玩,到最后他抱着她笑,“以后你要是再换了男人,可怎么活?”
林觅迷迷糊糊的,“啊?”
她嗓子沙沙的。
秦砚在她脖子上亲了亲,“我技术这么好,再换个肯定没我厉害,你不得空虚死。”
“我又不靠男人活着,”林觅随口回道,“实在不行,我到时来找你偷情。”
秦砚脸上的笑一顿,凶狠地把她压住,“我谢谢你这么认可。”
林觅累得不行了,举白旗都没用,到底又被他押着来了一次。
虽然累,可这一晚她睡得并不踏实。
一会梦到高中毕业宴上,陈砚喝了不少酒,他这样的好学生,难得也有迷糊的时候,抱着她一个劲地亲。
她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了,他却克制了自己,又抱了她一会,哑声让她先回去。
她不明白,问,“你嫌弃我身材不好吗?”
陈砚好笑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说,“你年纪太小,我怕你没想清楚,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会伤害到你,也怕你会后悔。”
一会又梦到村里下大暴雨,他们住的屋子漏水漏得跟水帘洞似的,陈砚爬到房顶上,把油布铺好,可是风太大了,砖头压不住,他就整个人压在那,淋了一夜,只为她能有一隅干燥的地方容身。
梦里的心痛太过撕心裂肺,林觅睁开眼,缓了好久,情绪才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房间里还很黑,她身边睡着少年时曾许诺一辈子的人。
可心脏的某处,依旧空空如也。
这一晚,她没再睡着,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秦砚看了,嘲笑道,“怎么变大熊猫了?”
林觅一边化妆遮住,一边回道,“你打呼噜太响了,吵得我没法睡。”
秦砚怀疑人生了,“我打呼噜吗?”
林觅面不改色,“嗯。”
秦砚哑了一会,说,“谁让你睡眠质量那么差。”
转身出去了。
林觅收拾好自己,拿起大衣出门。
今天要去宏盛那边,验一下最近的文件材料。
很多工程出事都出在这些文件上,尤其是这种联合开发的乙方,如果不盯紧一点,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
审查完文件,已经到了下午,霍建业过来,笑着道,“林秘书,公事都齐活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林觅笑笑,“不了,霍总,我一会还得赶回去,下次有机会我请您。”
霍建业叹口气,“你说说你们秦总,怎么把时间卡这么紧。”
林觅说,“没办法,我们老板太扒皮了。”
“你跟宁区长,”霍建业试探地道,“我听说他离异……”
林觅笑容官方,“宁区长的家事我不太了解。”
霍建业眼神略有深意,“那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宁区长好像很欣赏你。”
林觅笑笑,“嗯,之前我把一个登徒子脑袋开瓢了,宁区长还曾赞我一句,女子当如母老虎。”
霍建业一听这个,顿时就没了兴趣。
男人嘛,哪有喜欢母老虎的?
想来两人也只是普通交情罢了。
回到云城第二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办公室里几个同事约好一起去搓一顿。
吃的是齁贵齁贵的日料,一千三一位。
徐香一边吃一边吐槽,“什么玩意,比林秘书手艺差远了。”
陈然顿时来了兴趣,“你还吃过林秘书做的饭?”
徐香感叹道,“不是我说,一碗炒米粉我回味了三天。”
可惜那次她被秦总赶出去了,要不然高低得再去盛一碗。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兴致不高,陈然提议道,“要不咱们买点东西,去林秘书家吃吧?”
徐香第一个双手赞成,“那敢情好!”
口水差点都没收住。
赵炜也点头,“行,咱们帮忙打打下手,林秘书主厨,怎么样?”
林觅自然没意见,笑笑道,“那先去超市。”
她路上给秦砚发了条微信,“今晚部门同事来聚餐,你别过来了。”
秦砚没回,她也没放心上,四人买了食材去了林觅的住处。
徐香一进门就感叹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广厦一千万一间,我什么时候发达了也买个这么大的房子。”
陈然一边帮林觅干活,一边说,“吃得苦中苦,老板开路虎,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尸体才能飘漂到彼岸。”
林觅笑的直不起腰,把人都赶出去了。
“你们看会电视,这点活我一会就弄好了。”
三人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直到看见林觅三灶齐开,洗菜切菜有条不紊,终于意识到她们是在帮倒忙,不好意思地出去了。
林觅很快做了六道菜端出来,一看赵炜和陈然不在,问,“她俩呢?”
徐香先夹了筷子红烧肉解馋,秃噜着嘴说,“买酒去了,说要不醉不归。”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徐香一边说“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边去开门。
门打开,看到外面的人,她惊得一整块红烧肉全噎了下去。
“秦秦秦,秦总!”
“嗯,”秦砚穿着家居服,手里提着两只龙虾,走进去,问林觅,“料酒有吗?”
顿了顿,像是才发现一样,“呦,聚餐呢?”
自然而然地把龙虾递了过去,“那我给你们加个菜吧,省得再回去做了。”
然后,十分自然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林觅,“……”
她就不该对秦砚的人品报以任何期待。
陈然和赵炜买了酒,说说笑笑地回来,看到餐桌上的男人,笑容瞬间凝固,打了个激灵。
跟徐香一模一样的反应,“秦秦秦,秦总!”
秦砚笑得很随和,“随便坐,尝尝林秘书的手艺。”
有他在,谁敢随便啊。
但秦砚今天却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跟她们说说笑笑的,甚至还能开玩笑。
大家的胆子也就慢慢地放开了。
酒喝了两圈,陈然大着舌头一鸣惊人,“秦总,大家都是兄弟,你跟兄弟说句实在话。”
“你到底喜不喜欢林秘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