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立时反应过来,飞起一脚将男人踹开,转身要跑,可呼啦啦一群人围了上来,他虽有功夫可远不够以一当百的水平,见这情况,也只好乖乖束手就擒。但黑锅他可不背。
“刚才在外头做野鸳鸯的是他跟那女人,我就是个路过的,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什么大当家的女人。”
“胡说八道!”
男人愤怒的一脚踹过来,却被宋珩闪身躲开,他来不及收腿一头从土坡上栽下去,底下的小兵将他扶起来,却都惊了。
“二当家,怎么是您啊?”
听见这称呼,宋珩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恐怕没法善了了。
“原来是二当家睡了大当家的女人,你们这寨子里的人不讲义气,连老大的女人都敢睡!”
“胡说!”
负责加镣的人愤怒的给了宋珩一脚,痛得他跪在地上,可他还在说:“怎么?男子汉大丈夫,睡就睡了,还把脏水往我头上泼,你们落草为寇连着脸面一起落了啊?”
愤怒的小弟们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但宋珩知道,他此时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指不定那二当家编排点儿什么,自己根本连大当家的面都见不着就得死。
“呵呵!落草为寇最重要就是一个义字,你们的二当家今天敢睡大当家的女人,明天就敢摘大当家的脑袋,难道我说错了么!啊……”
“妈的!老子让你胡说八道!我弄死你!”灰头土脸的二当家醒过神来,抢了身边人的刀冲上来就要砍宋珩。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伙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
“大当家!”
小弟们纷纷低头见礼,宋珩也总算有了喘息的空间,他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水,迎上大当家冷厉的面容,“你们二当家睡了大当家的女人,非要把黑锅栽给我,我认识那女人是谁么我!我就是走错了一条路,死就死了,还得让你们冤枉,你们这寨子里的人还有没有一点儿仁义了!”
“大胆!”
几个山贼亮出了刀,却被大当家的一句话喝退,他目光阴寒的扫过方才打宋珩的那些人,最后落在了二当家身上。
“老二,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方才大家在屋里热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大哥?你怀疑我?我不过喝多了出来解个手,你居然听他一个外人的怀疑我!”二当家愤怒的把刀摔在地上,一副不管不顾得坐到了地上。
“别人做贼心虚,你这偷了人还在这儿耍威风,真当别人都眼瞎啊!”宋珩无端背上这么个罪名,也是憋屈的很。
大当家的走到跟前,上下打量宋珩一番,“把他带进去,跟红莲那个臭娘们儿一起关起来,明天一早,送他们上路!”
“我说了那么多你听不懂么,我说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的那个什么女人,你……啊!”宋珩的肚子又挨了一拳,疼得他腰都直不起来。
旁边的山贼也不在乎,直接把他抬着往前走。
而身后的大当家却一脸豪爽的拍了拍二当家的肩膀,“不过是个女人,真要是老二你喜欢,跟我说就成了,用不着偷,这小白脸想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义,简直白日做梦!”
二当家扑通跪了下去,“大哥,我对大哥一片忠心,绝不敢有二心!”
“好了好了,快起来,咱们的酒还没喝完,回去接着喝!”
大当家畅快的拉起二当家,又回到了屋里喝酒。
宋珩被打得不轻,感觉浑身都痛,被山贼拽着踉踉跄跄进了寨子,就着夜色勉强能看清这寨子很大,周遭不少民房,明显是个已经成规模的大寨子。
山上的牢房十分简陋,感觉就是些柴火拼凑出来的一间篱笆屋,宋珩被山贼们丢进来倒不觉得疼,刚要爬起来打量四周,身下却传出一声嘤咛,吓得他一激灵顾不上痛,赶紧爬了起来。
但看地上刚才被他砸在身下的女人,才明白刚才摔那一下为什么不疼。
可这偷情的罪名,大当家还硬要把自己跟这出轨的女人关在一起,到底想干嘛?
“救、救我……”
红莲看到宋珩,绝望的伸出手来。
她跟二当家不一样,刚才俩人钻篱笆回寨子,刚好碰见了巡夜的,二当家丢下她扭头就跑,她被送到大当家跟前,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毒打,命都去了半条,又被宋珩这么个大活人一砸,小命都要没了。
被冤成奸夫已经够倒霉了,宋珩自身都难保,哪里敢去看地上的女人。
他忙不迭往后退开两步,“我又不会医术也没药,怎么救你?”
红莲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偷情的事情暴露,死定了的结局,她绝望的垂下手,任发丝倾泻盖住了脸,却不再动弹。
宋珩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起这简陋的囚牢。
刚才被丢进来时,山贼并没有搜他的身,也没捆他,显然对这牢房十分的自信。
宋珩把着门往外瞧,这地方说是牢房,实际上是个柴堆,四面的墙堆得结结实实全是木头,根本没有窗户,全靠柴火中间的缝隙透风,唯一的出口外头还有个站岗的。
简单粗暴却有效,怪不得这些人如此自信。
宋珩找了个离那女人最远的角落坐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先睡一觉养养精神。
因为睡得不舒服,宋珩打了个盹就被惊醒,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随即走到门边,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的看守也在打盹,宋珩随即开始大力敲门,“大哥,大哥我要尿尿!”
突如其来的响动吓醒了看守小哥,他一激灵爬起来,一边抹口水一边四下张望,待反应过来声音是牢房里的宋珩发出来的,登时脸一垮,“尿什么尿!尿地上尿裤子随便你!”
宋珩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即坐下来打算继续睡。
他的每一觉都不长,只要醒来就起来吆喝,一晚上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看守都被他折磨得神经衰弱了。
直到天蒙蒙亮,宋珩再一次隔着门板吆喝,外面那看守却鼾声震天,怎么也叫不醒,宋珩便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