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地的医疗条件真是太差了,连个单独的病房都没有,白基伟皱眉说道:“四人间我包了,给我开一间。”
年轻的医生,叹口气:“唉,你这位南方来的患者,你不能占用医疗资源,你这点化脓只需要勤换药,保持伤口干燥就好,不用住院,你非住啥呀?”
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
省城医院,是本地最权威的医疗机构了,医生的水平也可以。
可白基伟惜命啊,“我就想住院治疗。”说着他从保镖手里接过手提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子大团结,递给医生。
医生没接,“这位患者,你非要住院就去办住院手续,我只能给你开一个床位。”
白基伟觉着这医生真是神经病,他包四张床位都不行,无奈他让保镖给他办住院手续。
王娟觉着自己弄伤了别人,导致人家旧疾复发,心底很过意不去。
她在铺子里忙活有点心不在焉了,那人刀伤严重不?她推了他一下,能不能因此伤情严重?
王娟边忙活着铺子里卖货,边胡思乱想着。
王权不知道自家铺子里发生的事情,他眯了一觉,醒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他瞧了下睡在上铺的陆涛,还睡着呢。
凌晨四点多吃的饭,这会感觉肚子空空的,王权从干粮袋里拿出王娟提前给他准备的面包,吃了一块。
而后,他就从书包里拿出化学书,开始看书。
火车上卧铺车厢很安静,能乘坐卧铺的都是有一定级别的。
到了中午,陆涛醒了,瞧着王权在看书,他也没打扰,起来自己去卫生间洗漱,回来吃了点饼干。
火车行驶到锦州地界,陆涛瞧着车窗外火车站旁,有一個大洞穴,便急忙问道:“大哥你快看,这洞穴感觉像防空洞。”
王权顺着陆涛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闪而过,绿幽幽的野草周围包围着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来回还有行人骑着二八大扛来回从洞口穿行,“是吧。”
“这地方是有防空洞,地道很长,上面是火车道。”王权跟陆涛说这些他仅知道的事。
“辽沈战役你知道不?”王权问一旁坐着的陆涛。
“知道。”
“辽沈战役第一阶段,东北野战军攻坚战就在这,咱解放军伤亡两万人呢。”王权慢悠悠的给陆涛讲着48年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战役。
这地方还有当时辽沈战役的遗址,供后人参观。
铭记历史!
“哦哦!”陆涛点头,近代军事历史他看的不多,回去得了解了解。
免得下次,跟他大哥唠嗑,他只能听着。
火车出了锦州就进入河省秦皇岛地界,下来途径唐市就是京城了。
在经停唐市的时候,火车拥挤上来一伙年轻力壮的汉子,乘客们都没太注意。
可不一会车上就有个大娘在哭,说自己身上的一百块钱不见了。
又有北方来京城投奔亲戚的一家子也丢了钱,火车上乱套了,有年轻腿脚勤快的跑去找乘务员,说了这事。
来了四个乘务员,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个领导,询问几个丢钱的乘客到底是咋回事?
王权去厕所方便后出来,就听到厕所边上两三个体壮的年轻人在小声的唠嗑:“太他妈的穷了,出门身上才带几十块钱,最多的才带一百多点。”
“要不,咱们去卧铺车厢瞧瞧,好不好下手?”
王权不以为然的笑了下,转身回到卧铺车厢,他对面卧铺是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好像挺有学问的,王权醒来瞧见他一直在看外语书籍。
这会陆涛又困了,歪着脑袋在上铺上睡着了。
王权拿起英语书,开始背单词,不断的张嘴不出声,默默的背着。
逐渐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天亮王权他们就能抵达京城。
绿皮火车开的太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十点时,对面的那位中年学者,打了个哈气,把书合上就躺在铺上睡下了。
王权也觉着眼皮直打架,他也放下英语书,睡觉了。
六月份天气很热了,这种老式火车里没空调,全靠车窗开着吹进来点凉风。
迷糊中,王权睡着了,他带的帆布包枕在脑袋低下当枕头,干粮袋子放在铺边。
一个黑影畏畏缩缩的进了车厢,车厢里光线很暗,黑影潜伏到中年学者的铺位伸手翻了人家的行礼包。
而后,轻手轻脚的到王权这边,在干粮袋子里翻了下,没找到想要的。
转眼就瞧到了王权脑袋下枕着的帆布包。
包裹枕在脑袋低下,很明显里面有贵重物品。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在王权脑袋低下的包边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包口,可没找到。
无奈,黑影快速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顺着帆布包的边沿划去。
与此同时,他拿着刀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啊!”他手腕一个吃痛,小刀掉在了卧铺上,同时,他整个人直接被一股大力道干翻在地。
这么大的动静,上铺的陆涛,和对面铺位的中年学者都被吓醒了。
“大哥怎么?出了什么事情?”陆涛惊醒后,探出脑袋看下铺的王权。
“啊?怎么了?”对面铺位的中年学者,也是一脸的惊恐。
同时两人也都瞧见了,在地上“嗷嗷.....”叫唤,要爬起来跑掉的那个大汉。
那大块头,能装下王权。
王权上去一脚踩住那人的手,“敢干这事,还想跑?”
“啊......”那人惨叫一声,起不来了,王权扯过铺位上的床单,直接将这人双手绑在身后,一脚就将这人踹到铺位旁边。
“等着啊,待会到站,你去跟警察同志交待啊。”王权说完这话,瞧了一眼对面的那位中年学者,“老同志,你检查下自己丢啥少啥东西没?”
“好!”中年学者点头,拿过自己的行李包,一看顿时脸色变了,“我的钱包不见了,里面还有我的证件。”
陆涛从上铺上下来,在那大汉的衣兜里掏了一下,一个纯羊皮的黑色皮质钱包就掉落在地,随着还散落出百十来块大团结。
“这是你的吗?”王权接过陆涛递过来的钱包,打开瞧了一眼,里面有个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