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宋有些动容,好几次想要开口,但最终忍住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们,只淡淡说了三个字:“别问了。”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听到这样的回应,冗尘和冗琪琪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兄妹俩没有继续追问那个孩子是否活着的问题,而是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爸妈知道吗?还有,您年轻的时候是否收过徒弟?”冗尘思维缜密地问,冗琪琪在一旁静静等待池叔的回答。
池宋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依旧淡淡地说:“冗耀和江老大做每一件事情,都有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至于我的事,那是我的隐私。”
冗尘微微颔首,明白了。
这事爸妈知道。
联系起之前,他第一眼见到温慕,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爸妈去了温慕被蛇哥绑架现场的事,就都合理了。
但冗琪琪不明白,既然爸妈知道,为什么不把那个孩子认回冗家。
冗尘拍了拍冗琪琪的肩膀:“他们是为了保护她。”
冗琪琪:“?”
“如果我猜得没错,蛇哥那帮人当初也以为那个孩子死了,想想当初那个孩子经历的那些事情,存活下来的可能为零。”冗尘认真分析给她听,“一直不认那个孩子回冗家,是因为那些歹徒一直没有被抓到,爸妈担心他们再对那个孩子下毒手。”
“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不认?”
“只要一天不认,就没人能确定他们之前下手的人,是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冗尘耐心解释,“而且,眼下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想,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我们想的那个人,都得等蛇哥背后的人被抓完才知道。”
冗琪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对她最好的保护方式,是以不变应万变。”
冗尘颔首:“没错。”
一旁,池宋欣慰地扬起嘴角,冗家兄妹俩被冗耀和江老大养得不错,脑子转的很快。
“行了,别嘀嘀咕咕了。赶紧吃,吃完琪琪帮我牵两只狗,冗尘帮我背三只猫,我拎着鹦鹉。”池宋开始指挥,“准备一下,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安排的明明白白。
闻言,冗琪琪盯着一只大金毛,和一只边牧陷入了沉思。
冗尘看着三只一米多长的缅因,莫名感觉腰有点酸。
**
傍晚,
春江,别墅庄园冗宫。
李思雪一放学便来了,这次她的拜帖倒是没被冗尘拒绝,因为庄园入口的管家告诉她,冗尘兄妹今日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拜帖被管家直接拒了。
李思雪并不在意,她这趟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见冗尘,在管家的耳边煽风点火也是一样。
但就在李思雪准备开口时,冗家兄妹和一个穿着朴素甚至是简陋的中年男人回来了。
李思雪赶在管家迎上去之前,迎了上去。
“你好,冗尘哥哥,琪琪姐姐,我是李思雪。之前给你冗尘哥哥发过很多次拜帖,哥哥都没有时间,今天居然能在这碰到,可真是是缘分啊。”李思雪殷勤地开口。
冗家兄妹身边的池宋,余光撇过她脸上的时候,停了半秒。
她这双眼睛,很熟悉的感觉。
“缘什么份,这里是我们冗家庄园入口。”没等冗尘开口,冗琪琪嘴巴和脑子一样快道,“你就算不是来找冗尘的,也是专门来找我们冗家人的,这可不叫缘分,这叫有求于我们冗家。偶遇那种,才叫缘分。”
“还有,别一口一个哥哥地喊,谁是你哥哥,你和冗尘很熟?”
冗琪琪记得李思雪这个名字,三番五次给冗尘递拜帖,不是喜欢冗尘,就是想巴结冗尘。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一见这人吧,就想怼上两句。
李思雪给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不得不说,冗尘还是有眼光的,他看上的那个南朵,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李思雪被冗琪琪的话说得有些尴尬,脸上勉强挤着笑意,附和应声:“琪琪小姐说的是。”
这一刻,她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冗琪琪无数遍。
不过就是仗着冗家大小姐的身份才能如此嚣张,没了这个身份,她冗琪琪也不见得哪里比得过她。
一个二十三岁还找不到男朋友,没人要的老女人,也不知道她在嚣张什么。
但表面上,李思雪脸上依旧扬着笑意,她现在还得借冗家的势,找温慕的麻烦。
两兄妹身侧,池宋垂眸,忍不住嘴角上扬,冗家的千金,嘴巴真是一个比一个毒,都随了她们妈。
冗尘也差点没憋住笑,他这妹妹啊,真是拿她没办法。
“李小姐不要介意,我妹妹说话比较直,但是她没恶意。”冗尘礼貌地说,“之前确实因为忙,拒了李小姐的拜帖,还请李小姐不要见怪。”
“冗尘哥……冗尘先生的意思是今天有空?”李思雪欣喜地问。
“今天也没空,抱歉。”说完,冗尘便朝着庄园入口走去。
李思雪:“……”
不行,好不容易见到,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
“冗尘先生,我就耽误你两分钟。”李思雪上前拦住他,“我这次来,是为了冗家的声誉来的。”
闻言,冗尘这才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冗琪琪和池宋也竖起了耳朵,据他们所知,冗家声誉最近挺好的,没有什么负面新闻。
“是温慕,春江大学建筑设计专业的大一新生温慕。”李思雪直接说出温慕的名字,“我不知道她和冗家有什么仇什么怨,她竟然陷害你们冗家的人害她,还把那个人送进了警察局。”
冗尘、冗琪琪、池宋三人:?
冗家有人被送警察局了,还是被温慕送进去的,这事他们怎么一点不知道。
“小姑娘,展开说说。”池宋淡淡开口,有点好奇。
温慕那小丫头可以啊。
“那就说来听听。”冗尘也开口道。
李思雪觉得自己的计划就要得逞,表情落寞地演着戏叹了口气:“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刚好被送进去的那位是我爸的朋友。据说是温慕打车误上了他的车,聊了两句得知他是冗家人,想勾搭他攀冗家的高枝。被拒之后立马陷害他谋财害命,把他送进了警察局。”
“那人孤身一人在春江没有亲人,又不愿麻烦冗家帮忙。我实在看不下去温慕年纪这么小就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这才赶来冗家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