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我啊，让我也看看！”
“第一又是秦朗川吧？市排名是第一吗？”
大家都习惯性地只看右边总成绩和排名部分。
纪举人也不例外，他离电脑屏幕最近，一眼就扫向第一行最右边，“嚯，总分750，校第一，市第一，满、满分？竟然是满分？！”
光是听到这个分数，老师们中间就安静下来。
不少人的下巴都要掉了。
秦朗川是学霸不假，但像这种变态的分数，之前也确实没有考出来过！
说着，纪举人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杨玉华，“小杨啊，这下你可美了，你们班的秦……”
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杨玉华的表情不对。
很不对劲！
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不可置信，再往夸张了说，就跟见着鬼似的！！！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发现问题。
此刻排名表中，赫然排在第一位的学生，竟然不是秦朗川，而是……沈晚晚？？！
也就是说，刚刚的成绩，竟是沈晚晚的！！
语文：150，数学：150，英语：150，理综：300，总分：750，校排名：1，市排名：1。
这强迫症看了都会‘爽’到倒立鼓掌的分数，竟然是沈晚晚的！
所有人彻底失声。
纪举人又刷新一遍系统，结果依然如此，并不是系统错误……
杨玉华精神一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种诡异的安静在办公室里整整持续了将近三分钟，杨玉华才十分僵硬地转头，随着其他老师的目光一起，盯向身旁的高光亮……
此时高光亮也正捂着自己的小心口，直勾勾地盯着排行榜上沈晚晚的名字和分数，纵然是心里有过小期待，但真的看到，还是没法平静。
真瘠薄中彩票了……
还是大奖！
全部满分！
特别还是在这次数学卷难度如此大的情况下！
高考不同于其他考试，成绩绝不可能作弊。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所有老师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只是需要时间消化。
沈晚晚曾经也考过一次数学满分，这件事老师们都是知道的，再结合这十分变态的成绩，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摆动，陆续也有老师慢慢明白过来了。
之前的考试，沈晚晚是隐藏了实力啊……
过了好半晌，老师们才堪堪找回点自己的声音。
“老高，你们班沈晚晚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竟然比秦朗川还高了23分？”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她考了满分！学生们总说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简直是满级大佬屠新手村！”
“我记得沈晚晚还休学了好几个月吧？”
“老高，你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谁能想到，吊车尾的九班竟然出了一个满分市状元？”
老师们本意是真想恭喜高光亮，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得酸不溜丢了。
就沈晚晚这成绩，笨寻思也能知道，跟高光亮的教学水平没啥关系，简直就是闭着眼白捡一个满分市状元！
谁能不眼红？
杨玉华看着高光亮那副高兴到快要死掉的欠揍表情，真想上去薅他头发！
想想自己刚刚还在为秦朗川的成绩沾沾自喜……
杨玉华满口的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一喘气儿，全是肺子里涌上来的血腥味儿！
纪举人更是嫉妒，他们班上成绩最好的全校才排第六名，市排名直接干到三十多！
当初他就想把沈晚晚游说到自己班级里来，可人家没同意。早知有今天，当初他就不该那么容易放弃，绑也要把沈晚晚绑到自己班上才对啊！！！
这会儿教务系统全都恢复，老师们也都回到自己工位上，开始研究自己班的分数。
杨玉华特意看了一下，白绵羽语文分数高，英语差了些，总分693，班级排名第二，校排名第四，市排名第18。
没想到白绵羽能考出这个成绩来……
原本看到这个成绩，杨玉华心里应该很高兴才对，可因为现在有沈晚晚的成绩压着，她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堂堂重点一班竟然连九班那种垃圾都没有考过！
高光亮今天是绝对的人生赢家！
全部老师们关注的焦点！
不仅仅因为沈晚晚，九班这次整体成绩也提升了不少，就连江亨都考过了五百的分数线，这要放几个月前，沈晚晚还没有来到他们班级的时候，高光亮绝对连想都不敢想。
“老高……”
纪举人再次抬头看向高光亮的办公桌，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高光亮捏着手机，已经满心欢喜地出去给沈晚晚打电话了。
沈晚晚这孩子看到自己的成绩肯定也高兴坏了，作为班主任，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祝贺。
可谁知电话拨过去刚响了两声就传出忙音，紧接着，高光亮收到一条微信。
【游戏中，一会儿再说。】
还玩呢？！
这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考了这么好的成绩难道不该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高光亮可连要陪着她哽咽的小情绪都准备好了！！！
——
一中办公室里都炸锅了，沈家这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沈晚晚既没有欣喜若狂、更没有喜极而泣，甚至连今天出成绩都忘了，挺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上，盘着细长直的美腿，给高光亮发完微信后，继续回到游戏界面。
昨天彻夜研究神经学，搞得她今天直接神经紧张。
必须玩会儿游戏放松一下……
沈晚晚往耳朵里塞了塞耳机。
楼下的电话铃声被耳机里的音效掩盖。
客厅座机响了第四声，孙妈才跑过来接，‘嗯’了几声，然后又端着听筒蹭蹭蹭地跑上楼，敲门进来，交给沈晚晚，“大小姐，有位姓章的先生找您。”
沈晚晚反应片刻，‘哦’一声，伸手接过，将听筒夹在耳朵和肩旁间，手里游戏没停。
电话是章泽州打来的，语气跟平时一样，显然还没听到什么风声。
打电话过来一是关心沈晚晚查没查成绩，二是探探口风，看她有没有改主意！
沈晚晚边玩游戏边回，但语气还是很礼貌的，“章校长好，嗯，还没查……不好意思章校长，京大医学系确实不是我的首选……等回头再说吧行吗……”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难怪高光亮刚刚给她打电话。
孙妈在旁边悄悄偷听，虽然表面不敢表现出来什么，但心里却是直撇嘴。
难怪这个大小姐现在还能这么淡定，原来还没开始查成绩呀，就连向来学习成绩优异的二小姐刚刚查完成绩在房间里都哭了。
这大小姐还不知道着急。
一会儿可有她好受的！
电话那边，连章泽州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脸色黑呼呼的，跟抹了锅底灰似的。
这丫头心态未免太好了些，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赶紧查查成绩！
等查完就该着接着打电话求他了！
章泽州胸有成竹地原地站了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七上八下。
他默了默，掏出手机。
跟着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翻出之前就从自己女儿那儿要过来的手机号码，据说是沈晚晚父亲的……
关系到孩子未来的前途，这可不是小事。
虽然章泽州之前已经给过沈晚晚很多次机会，但他还是忍不住。
不想错过这个好苗子！
章泽州你贱不贱啊！！
章泽州边在心里吐槽自己，边把电话给对方拨了过去！
……
……
半小时后，沈存义气冲冲地从书房出来，手机扔在他身后的办公桌上，他整个人气压很低！
疯了，简直是疯了！
要不是人家章校长亲自给他打电话，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个逆女竟然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虽然沈存义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能让人家章校长做出这种决定，他甚至一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但京大保送名额啊……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这个大女儿竟然不要！
送给她二女儿也行啊。
正好这次小溪考试有些失误！
从书房出来，沈存义迎面撞见从楼上下来的孙妈，“晚晚她在楼上？”
孙妈愣了一下，点头说是。
沈存义气结！
气冲冲地正要往楼上去，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
那个逆女，就算跟他聊也聊不出个什么，只会惹自己生一肚子气！
沈存义懒得跟她当面掰扯，现在当务之急，是得把电话给章校长回过去，替沈晚晚解释一下！
连自己考了几分都不敢查，就说要放弃京大的保送名额，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沈存义懒得回书房拿自己手机，走到座机旁，把电话给章泽州重新拨了过去。
谁知道这次章泽州的语气十分冷淡，完全不像刚才那般和气。
特别听说沈晚晚还没改主意，就更拿上劲了。
沈存义挂断电话，心里咯噔一下。
也是，人家堂堂一个校长，自己女儿接二连三不给他面子，能不生气？
就沈晚晚的成绩，如果真把章校长惹急了，肯定连三流大学都上不了！
沈存义脸色狠厉，心浮气躁，他赶紧把在里屋休息的老太太给叫了出来。
“妈，这次你从普陀山拿回来的茶叶您放哪儿了？”
曹玉珠见儿子这么着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我放在柜子里面，那茶叶好贵的，咱们不是说留着给重要的人送礼用吗？你怎么突然想起它了？”
沈存义思忖两秒，“找出来吧妈，我得亲自去章校长家一趟……”
他愿意这样费心思并不是真怕自己闺女没有大学念，而是沈家好不容易能多一个名牌大学生的荣耀，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这以后都是他谈生意的谈资！
“章校长？儿子，你说的是京大那位章校长？”
曹玉珠不明所以，但一听是跟京大有关，也没多问什么，赶紧让佣人回她屋里拿了。
这边沈存义刚要穿上外套，一旁的座机，又一次响起神秘来电……
而章泽州这次挂断沈存义的电话后，对自己刚刚拿着架子的表现非常满意，就得这样多方施压，那小丫头才能明白上京大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还好那小丫头的父亲是个明事理的，章泽州约莫着沈存义不一会儿应该就会登门拜访了，这会儿正气定神闲地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与此同时，秦家这边。
秦国栋大步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转身往自己的书房去。
他手里拿着手机正讲电话，语气很是骄傲，“不过一个市状元，没那么夸张……没问题，今晚我请客……老地方……”
薛芳华恰好路过，听到老爷子的谈话。
虽然他已经为自己存款赔得血本无归的事搞得没有任何心情，但换个思路想想，越是这样，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更是只有她的继子了。
如果秦朗川考到了市状元，以后也能有出息，也能早点儿还他的钱！
想到这儿，薛芳华眼底仿佛重燃了希望之火，她忍不住兴奋地问一句，“老爷子，是咱们川川成绩查了？”
秦国栋闻言笑得挺自信，“这就要查了，我刚让管家把我电脑打开。”
薛芳华听到这个回答，不禁心里有些失望。
在秦国栋来看，查不查的不过就是个形式。
不过秦国栋向来认为自己是个谨慎的人，还是查一查更放心一些。
薛芳华紧随着他去了书房，秦国栋也没阻止。
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早就说了，让他们不要搞什么投资。
偏不听！
他的孙子明明是学习的料，不该这么早学他父亲下海！
秦国栋坐到了电脑旁，带上老花镜，点开查询系统。
管家给他和薛芳华送来了茶。
薛芳华没心情喝，秦国栋倒是端了起来。
只不过他茶刚送到嘴边，还未入口，就听秦朗川震惊又错愕的声音从闺房内传出。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我不是第一？我怎么可能不是第一？”
薛芳华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砰！“一声。
秦国栋手里的茶杯掉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面。
市第一不是他孙子？
那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