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潭言却发现了一个问题:“琴河终日囚于地下,应该不是他。书音又才刚将诞生不久,那么……只有棋玉和画冥了。可若是画冥的话,我们有心要逐他,此刻也找不到人啊。”
叶孤烟眼神冷冰冰地盯着陈潭言:“王爷,这几个孩子从未得到过您的疼爱,怎么,现在仅凭一个术士之言,你就想把他们几个再次逼上绝路吗?”
老太妃不满哼了哼:“此言差矣,我们不是寻常人家,气运之事,关乎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孤烟此刻才深刻体会到陈书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早已没有亲情可言的。
只可惜,现在书音还小,琴河被擒,最重要的是画冥下落不明,她还不到可以从王府抽身的时候。
因为她日常施舍流民除了是做慈善祈福外,更多的事希望这些流民能够帮忙去搜寻一下。
而做这些,则需要庞大的资金了。
而以她目前的财力来看,一时之间还行,长久想要去做,就太难了。
所以,即便知道王府上下,没一个有好心的,也只能选择伺机而动。
“王爷莫慌,我这就为您卜卦一番。”
主场法师接着按照与刘雯锦约定的计划继续实行着。
他从布袋子当中取出了一个千年王八壳,由慢到快的开始快速摇动起来。
“啪嗒”一声,从龟壳里掉出来几块铜币。
主场法师煞有其事的将这几块铜币来回调换顺序进行着排列,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出来了:“王爷,卜算出来了。”
“法师快讲。”
主场法师接着讲解道:“此乃风火凶相小卦,此为木龙穴,忌火也。”
陈潭言被说的云里雾里的,甚是不解道:“法师,你说的太过深奥,不是很理解。”
主场法师掂量下手中的硬币,脸色故作凝重道:“王爷,简单点来说,就是您府上的子嗣做了让祖上最厌恶和有火关系的东西。”
陈潭言陷入了沉思,嘴里喃喃着:“祖上最讨厌关于火的东西,这一时之间怎么想的出来……”
刘雯锦这时主动站了出来,笑盈盈地说:“王爷,这事不如问老太妃。”
陈潭言立马转身走到老太妃跟前:“娘亲,你知道吗?”
这一下也把老太妃给难住了,使劲揉搓着脑门:“这……这列祖列宗每个讨厌的东西都不同,一时之间让我如何想起呢?”
这下可把柳媚给急坏了。
原本为了不让他人起疑心,才采取这种形式,诱导他们发现陈棋玉吸食福寿长烟的事情。
要是卡在这里,那后续的计划不就全面崩塌了?
那还玩啥啊!
柳媚差点就安耐不住,直接说出来了。
好在关键时刻,还是刘雯锦靠谱,挥手示意她闭嘴,接着俯身和老太妃说道:“太妃,妾身觉得,法师的意思是,历代祖先都共同讨厌与抵制的一个关于火的东西。”
此话犹如点睛之笔般,瞬间就将老太妃的疑虑给一扫而空了。
只见她拍了下桌:“我记起来了,要说列祖都讨厌的就是福寿长烟了,为此不是还专门定下一条祖训,若是家族的人谁敢碰福寿长烟,便将其逐出家族,永不得归家。”
陈潭言也点头赞同:“是,只不过现在都已经全面禁止福寿长烟了,怎么可能还会在我们府上出现?”
被压制许久的柳媚这时候终于站出来开口了:“王爷,法师既然能算到这些,一定也能算出那人的位置吧?”
陈潭言继而转向主场法师,语气恳切了不少:“法师,能否再卜一卦?”
主场法师双手作揖:“王爷吩咐,不敢不从。”
说完,主场法师便取出一张白纸先压在石板上,随后命令随从端出一大碗鸡血。
接着主场法师便取出一条柳枝条沾染了一下鸡血,接着一挥柳枝条,那点点鸡血便洒在了白纸上。
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一个个血点在纸上显现出了几个非常明显的字:正南方。
柳媚已经很难抑制住唇角的笑意了,只能掐着自己大腿说道:“那……那不是棋玉的房间吗?该不会是……”
“你胡说什么?”叶孤烟气的哼了哼。
刘雯锦看似安抚地说了句:“是啊,妹妹,棋玉平常看上去是游手好闲了些,但福寿长烟这玩意,可是被万人唾弃的东西,沾染这个,可是会给祖宗抹黑的,他不会这么傻的。”
柳媚却强调道:“但法师是我千挑万选最好的,绝不会出差错的,我以我人格作保。”
叶孤烟也不想与其过多争辩,而是转向陈潭言:“王爷,棋玉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你不会不清楚?”
陈潭言一时语塞。
这才反应过来,说是同处一个屋檐下,但这些年下来,陈棋玉的学习、生活等种种,陈潭言都一概不过问,知道的,也只不过是长大的样貌而已。
就在连陈潭言都不知如何作答之际,老太妃却拄拐起身,言辞坚决:“好了,都别争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现在就回南院一趟,一切便自有分晓。”
“可是……”
柳媚接着打断了叶孤烟:“妹妹,太妃都这么说了,你该不会还想忤逆她的意思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行,那我们去看一下,不正好也有机会还棋玉清白吗?”柳媚冷笑以对。
看着柳媚那张狂得意的模样,陈书音气的直接在手掌之间画圈圈:【坏女人,等会就让你彻底笑不出来。】
此时,徐云讯也略显不悦地开了口:“王爷,本宫觉得此事不妥,仅凭外人之言,就如此怀疑自己子嗣,传出去,难免让人笑话。”
在这种关键时刻,刘雯锦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同样锋芒以对道:“皇后此言差矣,气运胜天,这些年王爷一直受小人迫害,被下放至如此鸟不拉屎的封地,都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联呢。”
徐云迅嘴角抽搐,心中不免鄙夷:“这刘雯锦可真敢说,陈潭言为何被下放,她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