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是不是退一步,就可以了

韩一梨在方塘等人帮助下吃完药,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就着方塘的手来门口看,外面哪里有顾雨的身影。

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回头看了一眼宅子,回到院子里推开顾雨的房门,望着陌生的一切,来到顾雨床上闭目养神。

顾雨就隐藏在暗处,见他还不走,反倒在屋里睡起来,看看时间快来不及了。

来到三进院子,蒙祺带着几名伙计走了过来,他们抬着木板,帮忙卸下货物并抬到前院,感叹道:“这所宅子确实很精美,但遗憾的是,富人看不上这个地段,普通人家又难以筹集足够资金来购买。”

听到这话,顾雨不禁失笑,“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宅子地段在哪并不重要,只要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够了。”

蒙祺点头赞同,他明白对于很多农家人来说盖一所青砖瓦房,就是了不得的事,进入城购买宅子的想法难以实现。

蒙祺邀请顾雨去酒楼用餐。在饭桌上,发现蒙祺虽然身为富家女,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为人和善且直率。

很容易被套出话来,这让喜欢和没有心机之人交往的她感到很舒心。

俩人点了五道寓意吉祥的菜名,如:“金玉满船”、“玉树挂金钱”等。

菜上桌后,发现这些菜名字好听是好听,实际上只是普通的菜肴。斟了两酒碰杯,道:“来,走一个。”

蒙祺端起酒一饮而尽,赞叹道:“此酒真乃佳酿,再来一杯!”

在这个时代,只要有经济实力允许,女性在外饮酒并未受限,只要她们愿意,可以随心所欲地畅饮。

想起今早的事,心绪复杂与蒙祺一杯接一杯地痛饮,直至蒙祺醉倒于桌,呼呼大睡。

只留下仍然清醒的顾雨,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脖子一仰继续喝。

店小二见状担心她会出事,便上前劝阻:“客人,蒙小姐已经醉了,您不能再喝了。”

顾雨笑着挥手,“没事,我还能喝。”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金条,交给店小二去结账。

店小二捧着那块金条,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心里暗道:还说能喝,瞧这豪气,直接用金条付账,真能喝得下去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下去通知掌柜,派人去蒙家报信

蒙员外来的时候,看到蒙祺已经醒来,正与顾雨再次把酒言欢。他瞥了一眼包厢里的两个酒缸,眼皮一跳,对两人道:“祺姐儿,雨丫头,莫再饮了。”

他深知自己的女儿脾性,如果不是合胃口的人,不会与人单独饮酒。

来这里之前,蒙员外已经打听过顾雨的身世,并不反对女儿与她深交。

此刻,称顾雨为“丫头”,足见喜爱。

蒙祺小脸红扑扑的,对蒙员外傻笑,摇头晃脑地道:“爹,你来了。”

有些醉意朦胧地从桌位上站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我怎么会有两个爹呢!这里一个,那里一个!”

“哎,爹,你别跑啊!”

蒙员外哑然:“……”

哟,都能看出有两个他,看来醉得不轻啊!

招呼下人上前扶起蒙祺,走到顾雨面前说:“丫头,你喝得差不多了,跟伯父回去歇着吧!”

顾雨虽然看似醉了,脑子却很清醒,放下酒缸道:“不了,我爹娘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回村呢!”

蒙员外不放心一个喝这么多的人独自回去,“伯父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爹娘今晚你不回村,跟伯父一同回去吧!”

顾雨听闻后不吵不闹,乖乖地跟着蒙员外走出包厢,上马车离开酒楼。

酒楼掌柜看见人安全上了马车,擦擦额头上没有的虚汗:天爷,这两位姑奶奶终于走了,小老头我真担心喝多了出事。

在酒楼吃饭喝酒的人见到掌柜如此,打趣道:“掌柜的,你开酒楼就是为了让人畅快地喝酒,怎么这位客人喝多了你还不高兴?”

掌柜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自然是喜欢酒客们喝得高兴,但是像这位喝得这么多的,我真担心她会出事。”

“你啊就是心善,见不得别人吃酒吃死。”旁边有人插嘴道。

掌柜的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回应。

他是村里人,见过太多因饮酒过量而倒在沟里死去的人。东家也和他一样,虽然经营酒楼,却也不希望有客人在店里出事。

对他这种见不得别人在店里吃多的习惯没任何意见,反而觉得他为店里着想。

这些年一直稳坐掌柜的位置。

顾雨这边坐上蒙家的马车,没有去蒙家休息,而是让蒙员外把她送回了一进小院里。

蒙员外原本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但看到她神志清醒,留下一名下人照顾她。

屋门打开,韩一梨走了出来扶住走路有些飘的顾雨道,“麻烦蒙员外了,我扶阿雨进去即可。”

蒙员外人老成精,心下了然说几句客套话带自家糟心闺女回去了。

顾雨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酒劲涌上来,脑子有些晕乎乎回屋,倒头就睡。

韩一梨望着她的睡颜,叫人打来水给她擦脸。

顾雨睁眼拍开他的手道:“不用你管我,让开。”

韩一梨:“……”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一直以来,都是他哄着顾雨,努力强调两人的情意,看着依然冷漠的她,他想赌最后一次,若赢了,两人便在一起;若输了,他便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关上门,褪下外裳躺到顾雨身边。

顾雨感到韩一梨的动作,以及他身体的变化,严肃道:“韩一梨,别闹。”

韩一梨说了一个“不”,小心翼翼将人揽入怀中。

顾雨:“……”

和韩一梨的目光对视,看到他眼中深情,心猛然一震。

他如此执着,正好自己有意,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有些事不是不可以改变。

想到此一阵轻松,手扶住韩一梨脑袋问:“不后悔吗?”

“不悔。”韩一梨应道。

听闻顾雨开始回应,韩一梨见状,心中火热,当注意顾雨不是初次的时候,动情之余问:“阿雨,昨晚是你是不是。”

顾雨不是做好事不留名之人,仅仅说了一句:“那七个土匪真丑。”

韩一梨嘴角上扬,但让他不解的是头发为什么变了一个颜色道:“你头发。”

顾雨没回他这句话,堵住还在说话的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