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这话,那边已经有几个人来同温时衍敬酒了,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这温时衍是个豪门子弟,以后是要在南城发展一番事业的,自然是要和他交好。
温时衍从毕业虽然一直在南城一院工作,但毕竟是从小耳濡目染长大,所以对于这些一般的应酬,也是手到擒来。
叶星染自然也是被人灌了不少的酒。
她酒量一般,到席散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有些醉意了。
医院的同事都知道叶星染已经和傅沥川离婚了,又见温时衍的身份地位也在这,便有些人想撮合他们,开始起哄。
想让温时衍把叶星染送回家。
温时衍本想拒绝的。
想到了自己手里还存着秦墨语的电话,便掏出手机来想要让她来接叶星染,可没想到今晚的秦墨语似乎是因为有个节目,被收了手机,并没有接到温时衍的电话。
他又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另外一个他们二人共有的联系方式,那就是傅沥川了,可是他肯定是不愿意把星星交给傅沥川的。
他心里也很清楚,叶星染并没有放下傅沥川,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把星星交给傅沥川,怕是星星心里会不愿意。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把星星送回她的住处。
整个过程中,叶星染都是靠在温时衍身上的。
今天她的确并没有打算喝酒,可是后来第一杯喝了起来,便有些收不住了,这段时间她虽然面上表现得十分平淡,但是内心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有了这种情绪加持,倒是让她控制不住的多喝了不少。
此时的温时衍,就这样看着叶星染躺在床上,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模样,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庞,却在即将碰到她的一瞬间,迅速的收回了手。
自己决不能趁人之危。
不然,不要说是星星,就是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自己既然喜欢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绝对不能有其他的状况出现。
想到这里,温时衍拿了一条毛巾替她擦了擦脸,然后站在卧室的门口望了望,他没有再踏进去。
转身离开了叶星染的家。
离开之后,自然也是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和她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
第二天叶星染醒来,看到手机里温时衍的消息,不由得扶额,自己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喝多了。
而且还是师兄送自己回来的。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酒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要是说了什么,那不是在师兄面前丢了大脸?
想到这里,叶星染越发的难受,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再喝什么酒了。
后来大家各自又度过了非常平淡的几天。
仿佛温时衍离开医院之后,并没有任何人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叶星染偶尔走到温时衍的办公室外,忽然想起来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心中还是会有一些失落。
她和师兄合作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习惯了,许多事情,他们还是对彼此最熟悉。
这期间苏苒也来医院复诊了一次,叶星染看着她已经没了大碍,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她皮肤上仍有些许的星星点点,便嘱咐她不要再用药,只等着自然消退便是了。
苏苒在医院的时候,甚至还生出了一种对叶星染的怜悯,感觉得她好像有点可怜,但是离开医院之后,就瞬间忘了刚才的那种愧疚感。
也是,傅沥川本来就是自己的,明明是叶星染横插一杠,自己又愧疚什么呢?
离开医院的这段时间,温时衍将林氏在南城的工作展开的非常好。
而此时在南城一院,叶星染倒是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秦二叔。
虽然和秦浅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但是在秦浅这件事情上,秦二叔处置的倒还算是公平公正,所以叶星染对秦二叔倒也没有甩脸色。
“秦二叔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能是为了看病,这秦家再不济,自己的病还是能看得了的。
“叶医生,对不起,实在是我秦家教女无方。”叶星染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秦二叔看起来,面色上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哪还有从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来这个秦浅,当真是让他操心不少。
“在米国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代替秦浅向你道歉。”
说完这话,秦二叔拿起面前叶星染给他准备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着话。
似乎是颇有兴致的说起了家常一般。
虽然是和秦浅闹翻了,但是叶星染对于秦二叔还是十分客气的,所以倒是没有打断他。
“我大哥是个不争气的,本来秦家是传到他手里的,但是传到他手里两年,秦家几近破产了。”
“后来这秦家就到了我手中,那几年也过得十分艰难,只不过一切都熬过来了。”
“我的夫人,那时候和孩子一起出了车祸去世了,我就也没有了再娶的心思。”
“所以算来算去,秦家到了秦浅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孩子了,所以我便做主,主张她学医,日后将秦家交到她手中。”
说完这话,秦二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我做错了决定。”
“这个孩子不仅在医术上毫无造诣,就连脾气……是被我惯坏了。”
到这里,秦二叔再次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叶星染深深的鞠了一躬。
秦二叔说起来毕竟是长辈,她自然是不敢受他的礼,忙上前一步把他扶起来:“秦二叔太客气了。”
“我和秦浅之间的事情,是我们的,和秦二叔您是没有关系的。”
对于秦二叔所说的话,叶星染还是深受触动的,她知道,每个大家族都有自己难以言说的苦衷。
秦二叔愿意将秦家的这件事情说给自己听,也算是对自己的信任。
秦二叔抓住了叶星染的手臂,眼神直直的看向她:“叶医生放心,我已经把秦浅送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她涉及医术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叶星染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说实话,这样的惩罚对秦浅来说,已经是最轻的了,毕竟她曾经是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原谅的话终究还是很难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