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原以为又会是一场持久战,没想到男人浅尝即止,很快放过了她。
她诧异地抬起水润眼眸,看向孟珲。
孟珲怜惜地搂着她,见她乖乖地趴伏在自己胸口,愈发怜惜,俯身亲了又亲。
与先前的淡漠疏离完全是两个人。
回想起他时冷时热的态度,沈娇娇一把按住那只作乱的手。
“你不是要找别的女人吗?”
孟珲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容,“没有别的女人。”
听见这话,她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压了下去。
两人根本不可能,她又怎能因他一句话就高兴成这样?
“我们不该如此。”她叹息一声,“我已经成亲,我的夫君是陈元礼,求义兄成全。”
“成全?”孟珲轻轻笑着,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那你刚刚在园子里哭什么?”
沈娇娇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羞恼说道:“我是因脚指头受伤,疼的!”
“是吗?”男人细细把玩着她细嫩的手指。
见男人不信,她梗着脖颈添了句:“还、还有你因为我而受伤,我心里愧疚自责。”
孟珲眼尾微挑,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娇娇嘴硬的模样真可爱。”
“起开!”沈娇娇气恼地伸手将他推开。
谁知孟珲居然一推就倒,后背撞在床榻上,发出闷哼一声。
见此情形,她吓坏了,连忙扑过去要看他的伤,却没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
孟珲眸色渐深,翻身压住她。
“娇娇,别撒谎了,你心悦我。”
屋外风声渐起,刮得竹林簌簌作响,遮住了屋内羞人的娇声。
……
再次醒来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沈娇娇眯着眼看了半晌,张嘴就喊可欣可莹。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她扭头看过去,见孟珲大步走进。
除亵裤外,男人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随着他的走动,腹部肌肉若隐若现。
沈娇娇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收回目光,脸上浮起红晕。
她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孟府,也没有可欣可莹。
孟珲走到近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在唇角上,随后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饿不饿?”他问。
温热气体喷洒在她的耳廓,她满脸羞红,声音细如蚊蝇。
“放我下来。”
孟珲微微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摇头闷声道:“不放。”
她气恼地推了推,没推动,又顾忌男人身上的伤,只能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安静的环境下,几乎能听到男人胸膛有力的跳动。
恍惚间,她觉察到自己喜欢这样亲密的相处。
就在她忍不住抬手想回抱过去时,脑海中冷不丁飘过莫乾的脸,以及对方的告诫——‘孟家害了沈家满门,不能心软!’
她猛地回过神,放下双手。
好险!差点就被义兄蛊惑了!
孟珲注意到她的动作,弯唇笑了笑,抱起她大步走向盥洗室。
洗漱完毕后,又抱着她来到外间,坐在了小榻上。
全程没让她的脚沾过地。
“义兄,你放开我,我饿了。”
看见案桌的丰富膳食,沈娇娇顿时感觉饥肠辘辘,恨不能直接扑过去大吃特吃。
昨日被折腾了一宿,什么也没吃,浑身力气都消耗光了。
孟珲不肯撒手,甚至仗着后背的伤,死皮赖脸要她喂。
她被闹得没办法,只能端起粥碗,一勺一勺地喂。
见他十分乖巧,先前的冷漠与疏离尽数消散,沈娇娇眼底也不自觉泛起笑意。
温馨场景只持续了片刻,就被敲门声打破。
“少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广山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她迅速收回手,敛起笑容,又变回从前那个敬重义兄的好妹妹。
孟珲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似乎很不满她的转变,
大掌掐上她的腰肢,用力揉捏着。
她红着脸,侧身要避开那只大掌,嘴上小声提醒着。
“义兄,广山……”
孟珲冷哼一声,将她揽进怀中,提高声音说道:“进来。”
广山推开门,小步走了进来,没敢看沈娇娇一眼,低着头恭敬回话。
“怡春院那边不好处理,慕容紫扣下了大小姐身边的婢女,说要亲自……”
“什么?!傲雪被抓住了?”
沈娇娇惊叫一声,猛然想起自己逃脱后还没问过傲雪的情况,心里一阵懊恼。
气孟珲的纠缠,也气自己。
她慌忙揪住孟珲的衣领,仰着脸祈求,“义兄!快救她!”
“别急。”孟珲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抚,“先听广山怎么说。”
“是那个叫傲雪的婢女。”广山低着头回答,“慕容紫认出了大小姐,说要亲自上门,将婢女送还给大小姐。”
沈娇娇震惊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孟珲,“这人想做什么?怎么能到府上去?”
若是义父义母知道这事……
问起她为什么去怡春院,她要如何作答?
孟珲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随后看向广山。
广山会意,连忙解释起来。
“慕容紫昨日就放出消息,说他喜欢大小姐,想与大小姐喜结连理,这个丫鬟就是他的诚意。”
“另外他今早递了帖子过府,说如果孟家识相,今后临安城乃至整个江南的地下势力都将辅助孟家。”
沈娇娇倒吸一口凉气,不明白慕容紫为什么要开出这样的条件。
她已经成亲,怎能再嫁?
更让她心惊的是,慕容紫开出的条件,对商人来说无疑是一块肥肉。
发展商业,除了需要官场人的庇护以外,同样不能得罪小人,不然会被扰得做不成生意。
而慕容紫就是这样的小人。
她抬眸看向孟珲,眼里写满疑虑。
义兄真的不动心吗?
孟珲没看她,此刻还在思量着慕容紫的话语。
“他不知娇娇嫁人了吗?”他问。
广山说:“知道的,但慕容紫似乎不在意,并大张旗鼓地对外公布,日后只有大小姐一个正妻,绝不会像陈元礼那样纳妾。”
“他这是要跟我孟家对上?”
“慕容阁主甚至派人教小乞儿传唱此事,想必是早有预谋。”
“嗤,想坏娇娇的名声?”孟珲凝眸,冷笑一声,“那便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