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才行。”
孟珲低头,在沈娇娇耳畔轻声说。
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廓,传来丝丝痒意。
“痒!”她咯咯笑着,整个人趴在孟珲身上,将脸贴在他的脖颈,嘴里嘟囔起来,“好热啊,身上好热……”
孟珲红了眼,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黑色大氅和红色斗篷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外袍将沈娇娇遮了个严实,不露半点旖旎。
他径直走到外面,轿子已经备好。
隐卫充当轿夫,几乎是瞬息间就来到了山脚下。
孟珲几步跳上马车,将怀中人放在柔软的坐榻上,俯身而下。
细密的吻向她袭来。
她抗拒地推搡了几下,鼻息间都是甜腻的桂花香,又觉得心安。
那片微凉的薄唇正正好解了体内的燥热。
她顺从本心,伸手攀附着男人的脖颈,感觉自己像是荡在一片湖泊之上,只能死死攀附着唯一的浮木,稍有不慎就会沉溺下去。
从梅山到孟府,最快也花了一个时辰。
她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意识愈发迷乱,一路呜咽着回去,直到被抱进青晖院,都没有清醒过来。
第二日。
阳光透过窗户投了进来,正正好打在了沈娇娇的脸上。
她被晒得有些难受,想要翻身躲开这束光,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搭在她腰上的是什么?
她没睁眼,小手胡乱摸到了一截健壮的小臂。
又触摸到了五根修长的手指。
手?
沈娇娇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腰上怎么会搭着一只手,下意识回头看去。
身后躺着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
陌生是因为男人闭着眼,面容没有往日看上去那么冰冷。
熟悉则是因为,这男人是她义兄!
沈娇娇吓得变了脸色,整个人猛地往前面缩了过去,避开男人的同时,张嘴就要尖叫。
“啊……”刚起了个头,喉咙里的尖叫就被她压了回去。
不行,尖叫会引来别人的!
她想叫又不敢叫,憋得小脸通红。
这时,孟珲睁开了眼。
男人幽深的眼眸倒映着她的模样——嘴唇红肿,面色红润,脖颈以下一片青紫。
沈娇娇瞳孔一缩,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她这幅模样,跟前几日一模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她细想,孟珲伸手将她捞回怀中,薄唇附在她耳边,“再睡一会儿。”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餍足。
她被牢牢禁锢着,滚烫而又灼热,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火炉中一般。
更让她惶恐的是,男人的身体似乎开始苏醒,让人不容忽视。
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两人怎么又睡到一起了?
她挺直腰背,尽量不贴近男人。
男人察觉到她的抗拒,收紧手臂力量,将她按在自己怀中。
感受着那处硬挺,她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孟珲。
孟珲勾唇轻笑,“你吵醒它了。”
沈娇娇本就通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甚至连身体都透着淡淡的粉。
“它饿了,想再吃一点。”孟珲凑近她,鼻尖抵着鼻尖,轻声诱哄,“娇娇帮帮它好不好?”
“不……”她张嘴就要拒绝,却被男人强势吻了上来,将剩下的话全都吞进腹中。
她心下一惊,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孟珲却不容她拒绝,握着她的手,压着她的腿,带着她一起登上云霄。
沈娇娇闷哼出声,又娇又媚。
这居然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她整个人都傻了。
前两次还能说是糊涂,这回又算什么?
他们居然在清醒时做了这等事情!
她感觉又矛盾又奇怪,明明心里十分抗拒,身体却熟练地缠了上去,被动承受着。
孟珲亲了亲她的嘴角,“你很喜欢的,叫出来。”
沈娇娇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几乎要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那股甜腻桂花香叫她心安,她顺从地呜咽了两声。
男人眼底酝着汹涌的情欲,对她发起更猛烈的追击。
……
沈娇娇是被饿醒的。
她压根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晕乎乎,浑身都没了力气。
伸手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她张嘴就喊可欣和可莹。
声音传到外头。
玉竹掀开帘子走进来,面上挂着喜盈盈的笑。
“大小姐,你总算醒了!”
看着玉竹的脸,沈娇娇懵了。
“你怎么在我院子里?”
“大小姐怕不是睡懵了?这里是青晖院啊!”玉竹笑着摇头,上前将窗子打开,“饿不饿?小厨房预备了膳食,我这就命人端上来。”
“青晖院?!”她惊叫一声。
那段被她刻意隐藏的记忆再次朝她席卷而来。
义兄的呢喃、肌肤之亲、亲密的吻以及她身上的欢愉痕迹……沈娇娇整个人都傻了。
“我我我……”她整张脸红得像冬日的柿子,张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玉竹过来人一般拍了拍她的手,“我去喊可欣和可莹进来,她们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呢。”
她脸红得过分,又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呐呐点头。
玉竹退出去没多久,可欣和可莹二人就掀了帘子进来。
进屋后,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噗通一声跪在床边。
沈娇娇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脑乱成了一团浆糊,索性先将义兄的事抛到一边。
“跪着干嘛?起身说话。”她说。
可欣和可莹对视一眼,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
看着两人打着摆子的双腿,她伸手指了指绣墩,“坐着。”
等两个丫鬟坐好后,她问起正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一觉醒来就宿在义兄的房里?”
问话时,她环顾四周,悚然发现这里竟是青晖院的东厢房。
若是西厢也就罢了,可东厢……那是义兄的起居室啊!
没等她想清楚,可莹率先开口。
“昨日小姐中了毒计,险些被毁清白。好在大少爷及时赶到,将恶徒给打晕过去。”
几个零星的片段在沈娇娇脑海中闪现。
尤其是那张面白无须的陌生面容。
她吓得心脏猛跳,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我不记得义兄赶来了。”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手掌被干净布巾包裹着,稍微动作就会疼痛难忍。
她只模糊记得自己握住了一块瓷片,打算跟那人同归于尽,后面的就不大记得了。
“那恶徒是谁?”沈娇娇按揉着太阳穴,捡了个重要的问题。
他竟敢破坏蒋夫人设下的赏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