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清楚感受到那条裹紧裙头的腰带一松,耳畔是陌生男人的淫笑声。
水青色的裙子被轻易扯开,露出单薄亵裤。
她想挣扎,四肢却重似千斤,怎么也挥不动。
“义兄!义兄!义兄!”她只能绝望地喊着孟珲,心中的恐慌几乎到达了巅峰。
义兄此刻还在宴席上。
义兄根本不知道她正遭遇什么!
义兄赶不来!
沈娇娇咬牙,双目血红,眼底恨意滔天。
若是让她活下来,她定要找到那个算计她的人,把他挫骨扬灰!
同时她又万分悔恨,若是将傲雪带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愤怒、仇恨、恐惧、懊悔……种种情绪积压在她的心头,她几乎要被憋得喘不过气来。
陌生男人堂而皇之地摸上了她的腿。
即便隔着亵裤,那种冰冷的触感仍旧恶心得她腹部一阵痉挛。
她忍不住弓起身体,干呕起来。
“贱人!你这是什么反应?”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她整张脸被扇到侧过一边去。
嘴角溢出鲜血,脸颊也肿了起来。
她死死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四处搜寻起来。
圆润眼眸蓦然一亮,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伸向不远处的茶盏碎片。
就在她将碎片捏到掌心时,身上压着的男人突然飞了出去,狠狠撞到了墙上。
随后,那具身体重重掉落,红色的血液从他口鼻中流出。
死、死人了?!
沈娇娇瞪大双眼,惊恐地尖叫起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笼罩了她。
“娇娇别怕,义兄在。”
低沉的声音似是从云端传来,夹杂着隐隐后怕。
她睁开眼睛,看清将自己护在怀中的男人是孟珲。
嘴巴一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呜哇!义兄你怎么才来……”
她将头埋在孟珲怀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个人打我,打得我好痛,还扯我衣裳呜呜呜……”
孟珲脸色一沉,这才注意到沈娇娇的腰带被扯开了,外裙也被扯掉大半。
好在只是褪了腰带,衣裳都还整齐穿在身上。
他松了一口气,目光在触到沈娇娇红肿的脸颊时,再次变得冰冷。
当着他的面也敢算计沈娇娇?
孟珲当即唤出隐卫,命他们将陌生男人带走,彻查此事,并让他们尽快备好轿子。
他要带沈娇娇离开。
因为沈娇娇的行为太不正常了。
向来避他如蛇蝎的义妹,居然主动抱着他,还向他诉苦告状……
这根本不是沈娇娇在清醒状态下会做出的事情。
“义兄,你怎么不理我?”她轻轻揪住男人的衣领,仰着头看他,“呜呜呜,你是不是嫌娇娇脏了,不干净了?”
孟珲薄唇抿得死紧,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抱着她坐到圈椅上。
沈娇娇蜷起腿,整个人缩在孟珲怀中,觉得又暖又舒服。
体内那团火焰越燃越烈,她渐渐陷入了情欲中,忍不住凑到男人的颈边,鼻尖微动,轻嗅起来。
孟珲呼吸一窒,正要将人拉开,余光瞥见她掌心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殷红血液顺着手指缝隙流出。
“松手。”
他眉头紧皱,轻轻一捏她手腕。
被染成红色的白瓷碎片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孟珲瞳孔一缩,低头看向满脸驼红的女子。
她恰好睁开了眼睛,冲他吃吃地笑着。
“义兄,娇娇好疼。”
说话时,眼角挂着的泪水缓缓滑落。
孟珲俯视她,漆黑深邃的眼底,翻滚着各种错乱的情愫。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将泪水吻去,低声安慰她。
“娇娇乖,不疼。”
沈娇娇只觉得男人的唇瓣有如世上最清凉的泉水,将她脸上的热气都吻走了。
她忍不住仰起脸,主动亲吻上去。
两片唇瓣贴合在一起,柔软得叫人心乱如麻。
孟珲眼色一暗,喉头滚动着,低头轻嘬那片灼热的红唇,见她不仅没有躲避,反倒贴了上来。
他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容许她后退,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她憋得喘不过气来,孟珲才稍稍松开。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睁开朦胧的眼睛,盯着孟珲。
半晌,她再次哭了起来。
“呜呜呜,义兄欺负人……”
孟珲无奈皱眉,“哪里欺负你了?”
“义兄根本不喜欢娇娇,成日板着脸管教我;义兄说要保护娇娇一辈子,却任由孟绾欺负我……”
“没有的事。”
“那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沈娇娇不依不饶。
孟珲说不过她,干脆再次堵上这张恼人的小嘴,重重蹂躏。
握在她腰间的大掌缓慢下移。
沈娇娇吓得一个激灵,似乎清醒了几分,睁着圆润的眼眸,定定看他。
孟珲误以为她清醒过来了,面色微红,松开了她的唇。
“你好像被下药了。”
他头一回这么干巴巴地解释。
沈娇娇喜滋滋地抓住他的手,将那只作乱的大掌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阿岚说,里面会有宝宝。”
“什么?”孟珲后背一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再次肯定,沈娇娇绝对没有清醒,依旧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僵硬的大掌被小手拉着揉了两圈。
他回过神,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
沈娇娇信誓旦旦地点头,“阿岚会帮我找大夫,堕了。”
孟珲整张脸黑了下来。
所以她在乐什么?
这有什么好乐的?!
“义兄,你怎么生气了?”沈娇娇觑了他一眼,脸上有些许恐惧,很快又大着胆子啄了他的脸颊一下。
“义兄不要生气了。”
孟珲忍着怒气,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凑到她面前。
“以后不许跟魏岚来往。”
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怎么都这样?”沈娇娇撅着嘴,倔强摇头,“我不要!我不听话了,我就要缠着义兄,不然他要疼孟绾了呜呜呜……”
孟珲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哄着她,“听谁的话?”
“义母怪我拖累义兄……”她抽噎一声,面露疑惑,“为什么不让我找义兄啊?”
孟珲动作一顿,不敢相信困扰了他这么久的事情,居然在此刻有了答案。
原来义妹疏远他的原因是这个。
见她瘪嘴又要哭,孟珲只能随口附和,“随时都能找。”
沈娇娇破涕为笑,又凑了过去,像年幼时那样亲他的脸。
孟珲纵着她。
跟一个被下药的人是说不清楚的。
亲着亲着,沈娇娇觉得不满足,张嘴轻轻咬了咬他红润的耳朵。
见他耳垂通红,她咯咯笑着问:“义兄害羞了?”
男人眼尾微红,再度吻上她的唇,让她说不出那些羞人的话来。
厢房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许多。
沈娇娇的身体紧紧缠绕着他,不时溢出一两句‘难受’来,小手胡乱地拉扯男人的衣裳。
孟珲额角青筋暴起,却还是忍了下来,将人按在自己怀中。
“在这里不行。”他闷声道。
她歪着脑袋看他,媚眼如丝,“行是什么意思?在哪里才行?”